书城古代言情绝色倾城:间谍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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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帝大惊,宦者亦大惊。少年笑曰:“客人不记当年龙城之内,有人曾劝客人‘万事谨慎’?”

帝震动,注视少年,徐徐问曰:“主人何许人也?如何竟知当年之事?”原来当年龙城之中,沈妃与帝临别,曾有此语。

少年从怀中取一书,置于案上,笑道:“客人如今,定为数事发愁。在下主人,也曾为客人思虑,得数策,书于此,命我交与客人。客人可以一看,若觉可用,不妨一试。”

帝收书,问曰:“尔主人安在?”

少年笑曰:“在天与地之间,在人与仙之界……客人何必追问?主人还有一语想要告诉:明年春闱,有少年名陈思应考。客人如若不嫌其无才,可以一用。”

帝曰:“喏,朕记住了……尔主人安在?”

少年笑曰:“在天与地之间,在人与仙之界……客人何必追问?”挥手,道:“茶已用,客人请回罢。”挥手,帝面前一阵烟雾漫起,少年影踪,倏然不见。

帝怅恨良久,耳边却听宦者曰:“陛下疲惫,还请进寝宫暂歇一阵。”帝才猛然惊醒,方才一切,却是南柯一梦。再仔细回忆,那与自己朗笑的少年,宛然就是沈妃身边一小鬟名晓月者。

伸手触怀,却有一书。翻开,宛然是沈妃手迹。当前数件政事,处置方略如何,竟然清清楚楚。帝大感之。

次年春闱,果然有名陈思者。帝用为翰林撰写诏书,见果有过人之能,遂破格用为参政,参谋政事。无事不果决,十年,天下大定。

平南越之日,陈思挂冠而去。帝时身在南越,不知其去。后回,命人寻访无迹。后一日,看陈思旧奏,大笑而崩。

异史氏曰:天下灵秀,多钟于女子。沈妃之能,古来罕见,果神仙之流乎?薨于大漠,然魂灵终返中原。一点忠心不改,鬼魂亦关心国政,上国策,荐良才,尸位素餐者,读此不惭乎?

水公子,楚定南人也,名近,字临月。为富户子,读书好酒,不求仕途,父辈往往责之,笑曰:“儿子要做天下事,仕途之事缓谈。”

有客从北方来,见公子,大惊曰:“奇才也!”公子笑曰:“既为奇才,请授术。”客笑曰:“无拜师礼乎?”

公子道:“良师难觅,奇才难得。客见此奇才轻轻放过,日后悔之莫及也。”

客笑曰:“有理。不过客不能久待,奇术不能遽尽,奈何?”笑曰:“不若与我偕去,俟术成之日再返,如何?”

公子曰:“喏。”遂与之偕。族中长辈闻,急忙追出。然公子与客,竟无行踪。家人呼天抢地,以为拐带。寻觅近年,无有行迹,只能作罢。

三年,公子独返。失而复得,家人大喜。问学何术,公子笑而不答,倏尔失其影踪,再觅,竟已在房梁上。回家之后,依然饮酒赋诗,不谈科举。父母催促,公子笑曰:“仕途之事,实误人耳。”

时邻舍之中,有中举者。趾高气昂,睥睨一切。与公子叔父有纠纷,上诣官府,官府偏私。叔父大懊丧,道:“可叹家中无人读书,只能任人欺侮!”

公子闻之,笑曰:“此事易耳。”时正逢道学下查,公子名在蒙学,遂往见道学。数篇诗赋呈上,道学大惊,道:“状元才也!”见公子,亲口试才,又惊曰:“非状元才,乃天下才也。”举荐其参与京试。

此言传出,乡里皆惊。邻舍见公子高中在即,亦往见叔父,求罢官司。叔父得偿所愿,乡里更是以其为高才,只待来日参与京试。

临近开考,公子前往京师,数日返回,曰:“如今朝政,俱由宰相做主。即便中试,亦不过增加郁闷耳。”竟不试。家人责怪,次日,公子已失其踪。

时洛南大水,泛滥七县。有少年白衣胜雪,指挥乡人筑堤断洪,令所到处,无论贵贱皆俯首,而己守大堤,不寐不食。人大异,问之姓名,只言:“姓水。”

洪水退去,有富户藏其粮,只待高价而售。少年派人往告曰:“如今洛南乏粮,愿平价售卖,以活人命。”不许。夜,忽有阴风起,隐约可见人影幢幢。阴风止,富户已失其粮,仅剩空仓而已。次日,少年命人设粥棚于大堤之上,活人无数。百姓称颂,富户诉之于州官。州官命人暗查之,笑曰:“自行不义,神仙取之,勿怪他人。少年有异,然为民造福,本官亦不敢难为也。”少年闻之,致函称谢。

未几,七县安定,少年亦失其踪。有流民绘其图祠之。有定南人经商洛南,洛南人告曰:“此活神仙也。祠之百事顺利。”商人见画像,大惊曰:“此非水公子乎?”遂挟画像返,告之公子父母。一家皆惊。

未几,公子返家。家人以此事诘之。公子笑曰:“天下面貌相类者甚多。儿子岂有这番能耐?”再盘问,公子绝口不答。

在家数日,有客求见公子。公子私见之,片刻即告父母曰:“儿子有事外出,父母勿要记挂。”父母惊怪,要问其详,公子已外出乘马,片刻即失其踪。

数月后,有人自北方来,告曰:“新蜀两国交战,死人无数。时正值新国国君诞辰,守将萧楚之以杀降为国君贺寿。当时场面,惨不忍睹。幸有水公子来,一剑飞鸿,万军后退,萧将军亦大惊失色,遂停手不杀。我等才死里逃生。水公子命我等往南逃命。”有好事者,遂以公子画像示之曰:“水公子莫非此人乎?”大惊曰:“果然此人!公子何在?我等应当面磕头道谢。”乡人更讶之。父母只待公子返家再做盘问,然公子竟不返。

数年,定南县突然失火,大火连绵数十家。水家亦在其内。呼天抢地抢夺财物时,公子突然带数人返。父母见,大喜,忘却失火之痛,问道:“何来也?”公子不答,此时却忽闻火海中有呼救声。人人变色。人言:“此必是宣家母女也。母亲有病,女儿难挈母出。如今火大愈发难出。”叹息连连。

公子取水泼身,纵身进火场。父母连连召唤,不闻。公子所带数人,亦随公子进。片刻,其一带一女子出。曰:“公子片刻即出。”忽闻有霹雳雷震之声,原是屋梁倒塌,火势更大。众齐惊呼。母以子死,痛哭抢地。片刻,忽见火海中数人踏火而来,竟是公子与从人也。其一从人抱宣母出。时众人身上皆烈焰熊熊,连泼数盆冷水乃熄。

宣家母女获救,感恩涕零。然公子身上多处灼伤,虽然治愈,然面目损毁。父母见此,不免长吁短叹。宣家女名连亭,颇有主见,告母曰:“生我者,公子也。如今公子面目损毁,恐难联姻。女无能,愿为公子婢,为公子传嗣。”母曰:“儿有此心,母岂能不全?”遂央媒水家。水母正为此事忧,闻之亦喜。然知儿子不与常人同,遂以此告之。

公子笑曰:“好男儿患无妻乎?儿子在外,已自媒定妻,连亭好女子,不必以奴婢误其一身。”母讶然曰:“果然乎?”公子笑曰:“待儿出门两月,为母寻一佳妇。”母笑,以为妄言。

次日,公子带从人出。两月果返,挈一少女同归。少女神态婉转,进退得体,告母曰:“女名水晶,楚京人。不知有父。母早丧,留一首饰铺。不意弱女难以支撑,恶霸欺辱,将失祖业。幸有公子相助。奉母遗命,将为公子奉箕帚。然不告而婚,非礼也,遂与公子往见母,望母见怜。”

母大怜之。不意父见水晶,神色踯躅,半日乃问曰:“汝母莫非名某某焉?”水晶讶然曰:“果然也。老父如何得知?”父叹曰:“我,汝父也。当年图一时欢爱,竟弃汝母。不意汝竟与兄有婚姻之约,幸未成大错!此莫非老天罪我焉?”

水晶啼,不知其所止。公子曰:“如此,亦是上天成全也。幸未成大错。”然神色终怏怏。次日,又失其行踪。数日,水晶亦辞去,曰:“当返楚京略作收拾。”

父母日夜望子还,然竟不还。又数年,有美妇带一子数美婢来定南,谒见公子父母。曰:“公子,仙人也。女名鱼,与公子有兄妹之谊,父母不必记挂,子侄辈当奉天年。”为起屋宇,置家具,治亭台,数月而成大家气象。美妇每日谒见公子父母,行子媳之礼。其子亦行孙辈礼。人讶,美妇只笑不言。数月,公子返,见父母请罪。又见美妇,笑曰:“如何竟行此促狭事!”美妇笑曰:“不守株待兔,只怕难见师兄金面耳。”众人听其议论,惊讶莫名,不解其意。

母爱美妇沉稳安静,见两人亲昵,私问其子:“此妇莫非汝外娶之妇乎?若爱之,可明媒娶之,莫叫此女无着落。”公子笑曰:“母亲误矣。鱼,皇妃也,承国,皇子也。儿子安能娶之为妇?”母讶然曰:“皇妃皇子,如何竟到此地?”公子笑曰:“母亲慎言。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多知于母无益,母不如无知也。”母遂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