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怜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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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水家的传人

冷眼旁观,水怜云发誓,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冷眼旁观了。

“怎么?你不想爷过来啊?”

翘着二郎腿,左手捧杯茶,右手抓个果子,果皮吐得满地皆是,水乱云散着长长的头发,闲适地斜躺在软椅上,吊着狭长的凤目,以眼白处看着妹妹。

“我的事,你管得太多。”顾人怨的家伙,老是打扰她休眠不说,还侵占到她的私密空间,怪她没好脸对他?哼!

“彼此彼此,爷的事你也没少管。”

继续以眼白示人,扔掉手里的桃核,带有果渍的手往月牙白的绸衫上蹭了蹭,留下片脏污。

“又是他教你的习惯吧?”

垂地的长发动了动,水乱云偏过头,浅笑。“如何,你对他有意见?”没有人能够瞧不起他的小亲亲,包括他至亲的妹妹也不行。

“这倒不会,我只是很奇怪,你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是你影响了他而是他影响了你呢?”

摆出这副死人脸给谁看?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你救了他,很好,但如果你让我亲自动手,我会更感激你。”现在弄得他的小亲亲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感恩戴德,连带冷落了他。

知道妹妹不是真心奇怪他们之间到底谁影响了谁这样无聊的问题,水乱云也懒得对个不重要的问题作答,警告意味十足的话丢了过去。“同样,你不去碰白菏依的话,更好。”

耸耸肩,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反正也睡不着了,躺着也怪累的。

“呵呵,这么说来,咱们两个都没立场说别人喽?”

弹了弹手指头,水乱云抚抚肩上的发,朝妹妹灿烂一笑。连她都这么说了,看来那个怨灵也不像他一开始想得那么严重,不会威胁到她才是。

“对,所以,你可以滚了,在滚之前别忘了把我房间收拾干净,如果你不想让我摔倒的话。”

穿上鞋子,看看天也即将变暗,挥挥手,赶人。

“咳,孟少堡主也回来了,你就坐一会,等他回来再收拾,我就不动手了,亲爱的,再见。”

坐直身子,黑发扫过地板,如墨的瀑布却是纤尘不染,歪着头,送去一个飞吻,金银二色的丝履踏地,狠狠碾过满地的果皮扬长而去。

水乱云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在孟隐渊进到“怜隐”之前还看到了他嚣张的背影。紧了紧牙关,冷哼一声,孟隐渊全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你回来啦?”

走时妻子躺着,回时妻子坐在床沿,看了他一眼后又将视线调回到地上。

刚推开房门孟隐渊就发现地板上的脏乱了,他肯定,妻子的卧房没有哪一天脏到今天这种程度的。“你坐着别动,我叫人来收拾。”

立刻找来几个下人清理地板,孟隐渊陪妻子坐在了床边。

“乱云说你去找白菏依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乱云说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很难忘怀的,这种感情不仅仅是爱情更有友情和亲请,乱云说她这一辈子都敌不过白菏依。

她不喜欢听到乱云那么说,心里会不舒服,酸酸的,时不时还会刺痛那么一两下,这种感觉她讨厌极了,也就讨厌极了乱云这么说。

“乱云,乱云……是不是他说什么你都相信?”

“怎么可能?他最会说谎骗我了,不过一般我不上当就是。”

孟隐渊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勾起唇角,笑得浅浅的、淡淡的,好看极了。却是为了别的男人,别的男人!

女子纯真的眼神像是把凌迟男人心脏的利刃,无力地后仰,倒在床铺中,侧过身,缩成了一团。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男人没有回答,房间里安静得很,奴仆们收拾屋子时很小声,直到他们将地板弄得干净如昔也没打扰到主子。

见男人不理她,水怜云也不在意,等地板上没有异物后下了地跑到一旁水乱云刚刚躺过的软椅上翻看文件。

“怜儿……”

正看得入迷,声音来得突兀,水怜云有些思路被打断后的不悦,抬起头,凌厉的眼神看向出声叫她的男人。

这样凌厉的眼神对男人是没用的,他根本就没看她,还是自顾自躺着。

“有事?”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怜儿……我想问你,你快乐么?随我回了孟家堡后的这些日子里,你快乐么?”

床上的那一团似乎缩得更紧了,声音闷闷的,透过被子传到女子耳间,女子放下手里的册子,蹙眉。“快乐?”她很少有那么强烈的感情,星儿说笑就是快乐,她不常笑,也就是不常快乐的意思么?乱云常笑,也不见他有多快乐啊。“回来这里,我很舒服。”

每天都过得很轻松,活得很自在,即便不到快乐的程度,但她很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

“那么,你想……想离开么?跟着那个能给你快乐的人。”

嘶喇……

“我的床单。”不悦地努了努嘴,水怜云陈述男人的罪行,他紧握的右手中就有罪证。“你心情真的不太好。”这一床是她睡着最舒服,也是最好看的床单了,现在坏了。

“没有不好,为夫的心情好着呢。”

蜷缩在一起的人突然坐了起来,眼疾手快地将手中的碎布条子塞进被窝,假装着湮灭了证据。

“你刚刚问我什么?”

只顾着可惜她独一无二的床单,孟隐渊问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问你什么,为夫的就想说天色不早了,夫人你也该饿了,咱们是时候离开去用膳了,还是说夫人想在房里用膳?为夫这就叫人准备。”

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妻子,孟隐渊大大的笑脸映在妻子眼瞳中。

“不出去了,外头有点风。”奇奇怪怪的,一会儿还一副郁闷到生无可恋的样子,现在又装成什么都没发生,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那好,我去叫他们准备。”

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孟隐渊在妻子疑惑的目光中出了妻子的房间。

合上门,积聚起的力气终于花光,脸上大大的笑也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阴沉非常。

“除非我死!”你别想逃开!

怜,你肯定不会知道吧,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快乐啊。怜,我怎能放你走,怎能忍受你同别人离开,怎能想象身边没有你的日子。怜,我在水深火热的炼狱里苦苦挣扎了七年,好不容易寻回了你,怜,不要抛下我,不要丢我一人在这炼狱独自离开。怜,果真那样,我会死的。

怜定是清楚他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所以才不爱他。不过没关系,他爱她就好了。

砰……砰……

接连两声巨响,孟隐渊神色一变,立即转身推开门。

“怜儿?”

心急如焚,生怕妻子出点什么事。

出了事的不是他的宝贝妻子而是他宝贝妻子的宝贝书柜,嵌在墙壁中,平时想搬动它都不容易,如今一左一右,双双倒在了地上。

“怜儿,你没事吧?”

赶到妻子身旁,握住妻子的手,觉得有点凉,他不确定妻子有没有事,照理说柜子离她甚远,伤不到她,但她神色不太对劲。

“你爱我?”

“你说什么?”

只顾着担心,孟隐渊不确定他是否听清了妻子的问题。她问的是否是爱她?

“孟隐渊爱着水怜云?”

“怎么突然这么问?”这回他听清楚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或不是!”

“是!”

一声是,倒在地上的两只巨型书柜瞬间回到了原本它们应该待的地方,散落了满地的书也按着原来的顺序排列在了书架上,一切发生得再自然不过。

“怎么回事?”

“不是我,我没有这种能力了。”她的能力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了,所以不要那么看她。

不是怜?男人怀疑的眼神自然地投到了女子拢起的腹部。“小公主?”

两手一摊,水怜云有气无力地靠在了孟隐渊身上。

“解释。”

男人抱起看上去脱了力的妻子,将她放回床上,单手覆上妻子的小腹,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的小公主,好象还没足月吧。

“放心,她不会这么快就出来的。她只是发现了她拥有一些常人所没有的力量,有点兴奋。”这种事她怎么解释嘛。

“我不明白。”显然这样两句话是打发不了受了惊吓的男人的。“为什么突然问我是否爱你?这与小公主又有什么关联?”

找到个舒服的位子,水怜云合上眼。男人发现短短的时间,妻子脸上竟然出现了疲态,这小公主真是折腾人啊。

“这个说起来很复杂,与我的家族有关,很长,很难理解。”

“我知道,你可以慢慢说于我听,我有的是时间。”终于,他又距他的怜近了一步么?

“我们水家……你真的要听?”她还真怕会吓到他呢。

“继续。”

为妻子顺了顺头发,孟隐渊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以前的他根本不敢接触这个话题,生怕一旦他知道了些不该他知道的,他的妻子就会离开,但现在他不担心了。

女子点头,既然他真的想知道,那么告诉他也无妨,水家的存在并不是什么不能让世人知晓秘密。

“我们水家并不是个什么古老的大家族,到我这里,也才第三代。水澜封,就是创建了水家的大家长,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不,他身上没有人类的血统,至于他到底是个什么,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水澜封创建了水家,于此同时一手提携了掌管火、风、土三大元素的家族。在灵力横行的世界中,四大家族是个神话般的存在,水家又是四大家族之首,在无形中操控着各界的最高法则……嗯,该怎么说呢?”

女子停了声音,看上去像是陷入了苦恼,她不知该如何表述才能让她唯一的听众听明白。

“反正就是绝对的存在!水澜封在成立水家前是独行于各界的,独行了千万年之久,后来他成婚了,也就建了水家。他娶的是水族的女王,所以,他们的孩子也自然是世间水族的缔约者……”

“缔约者就是,包括水的本身、以水为生的族类都要听命于他们。我的父亲水昭炎,他是水澜封的儿子,再后来,因缘际会他结识了我的母亲,接下来你差不多就都知道了。”

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她手里有本祖谱就好了,一边翻看一边解释给他听,肯定很容易理解。

“听上去很伟大,那我们的小公主是怎么回事?她刚刚……”

指了指墙上两面巨型书柜,孟隐渊等着她再说下去。心中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的怜不是故意沉默寡言,而是天生不擅言辞啊。

“很久很久前有颗名叫嫉妒的种子,它为水澜封的先人所得,那颗种子拥有很强大的力量,水家的人都继承到了。但是想要拥有这种力量是有前提的,它是水氏一族世代传承,我的力量来源于我的父母,他们参透了嫉妒的种子,我就能获得力量。我母亲曾经告诉我,她的嫉妒是因为爱。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女子问的很认真,引来男人一阵发笑。

“我大概明白了。”怜的力量源自她的父母参透了嫉妒,那么小公主的力量则是来自于他的嫉妒。不,或许说小公主的力量是来自于他对怜的爱。

难怪怜见了他后的第一句就是问他是否爱她,小公主的力量来自于爱。

“渴。”

女子水汪汪的眼对上了他的,又是一阵闷笑声。

“乖,等等,我马上倒水给你喝。”

一下子说上这么一长串的话,他看她不光是渴了,可能连腮帮子都酸了。

越发觉得这样子的妻子可爱得令他心都醉了,亲了亲妻子的唇角,放开妻子,下床为她倒了杯水,回到她身边,喂她喝下。

“乖怜儿,如你所说,水家是这么伟大的存在,你又为何出现在了我身边?”这些年来发生的事,他所知道的大概有两点,其一是为母家复仇,其二则是守护尹家凤凰一脉。

“我还在参悟。”也许哪日领悟了,哪****就能回去。

“怜儿不知道么?”难道不是为了那两点?

“水家,自老狐狸娶了言川……就是水澜封娶了水族女王后就受到了诅咒,具体的情况只有老狐狸自己才知道。我们是诅咒应验前的最后璀璨,也是诅咒的牺牲品,水澜封不愿他的子孙因他的缘故遭受不幸,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他没有尽头的生命里寻找娱乐,他会或多或少干预我们的命理……我想我的出现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没想明白。”

“牺牲品?”

男人只捕捉到了这一敏感的词汇,为此感到不安。

“水氏一族太过强大,诅咒是为了削减我们的力量,没有人员的传承,水家的力量就会局限在一定的范围,牺牲品是为了孕育诅咒。我们是水家的第三代,水家的第四代则会承接全部的诅咒,微醺就是诅咒的一部分。”

“怜儿,你的意思是,所以微醺才会……”还未出生就消亡……

女子点了下头。“水家的第四代会有二十二位继承人,十一位女性命格正常,而男性无一例外,都是诅咒的组成部分。”

“怜儿……”这样的诅咒太残酷,惨无人道,只因为他们身上的力量?微醺……微醺何其无辜。如果,如果他早一点承认他爱上了怜,也让微醺得到力量,他会不会……会不会就不用死?“能带我去见见微醺么,待你生产之后?”去看看他可怜的孩子,被他害死的孩子。

女子又点了下头。“我们挑个时间就去吧,我想让他见证他妹妹的出生。”那小子盼了好些年了,再有就是随棠已经显现水家人的力量,那么那小子是否也该有所改变了?

“好。”

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握住女子肩膀的手也抖得厉害,似乎情绪不稳的样子。

“你怎么了?”他是不是不想去看微醺?明明是他自己提出要去看的,不然她都快忘了她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每日每夜都在受苦了。既然是他自己要去看,他现在一脸的痛苦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很好。怜儿,我叫他们连夜准备,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另外……怜儿,你脸色不太好,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给了妻子一个安抚的笑,孟隐渊吻了吻妻子的颊,继续他被书柜倒地的巨响声打断的工作。

研究丈夫沉稳的步伐,水怜云越看越觉得奇怪,他的背影,他所踏出的每一步,都饱含痛苦……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嗯,等他回来好好问问他。

当晚,水怜云没有等到丈夫回来。

她的丈夫满脑子充斥的只剩下三个名字,白菏依、乱云、微醺,每个名字皆化为最最锋利的坚刃,扎进他的心脏,带着毒的痛随血液流遍全身。

怜……若非是你,我又怎会痛?他们,无法伤我分毫,只因是你,这痛,我心甘情愿。

天际的那弯银月啊,它总是圆满时少,缺憾时多,然不论圆缺,它高高在上,俯视人间不知凡几,王朝的更迭、岁月的流逝、沧海桑田、人来人去,它看在眼里,从不动容。月终究只会是月。

月啊,这轮月照映着“卧龙轩”,也同样照映“怜隐”,他抬头望月,“怜隐”中遥不可及的那人估计是安然入睡了吧。怜啊,也像这轮该死的月,她就这样看着他,远远的带着他永远无法企及的距离。月不属于任何人,怜不属于他。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的结果就是天未亮就被嘉桐叫了起来。“少爷,莫神医刚到,在厅里候着呢。”

十分干脆地起身,孟隐渊抚了抚脸。“我这就去,你好好招待他。”

唤来侍女送上梳洗用具,简单地打理完毕,刚出门,却见到了意想不到之人。

“表哥,菏儿等了你好久了呢。”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清荷居”有专人看守,那么白菏依是如何出来的?听她所言,似乎守在这里有不算短的时间了。

与之前一次见到的狼狈样不同,这次白菏依显然事先打扮了一番,衣着光鲜、香气袭人。

“是他告诉我的嘛……”天真无邪的眼神略过了孟隐渊,咯咯笑着,看向他身后。“孩子很喜欢他的爹爹哦,真好。”

“来人!”

如果白菏依所说属实,那么他身后必然出现了什么都看不见的东西。回忆起她充满愤恨的疯狂神色……糟!怜!

巡夜未散的护卫听到召唤立即进了“卧龙轩”,见主子严肃到阴沉的面色都开始谨慎起来。

“去‘清荷居’看看那边出了什么状况,立刻到‘怜隐’回报!将她关进地牢,加派人手看着她。”

待不及他们应声是,孟隐渊一个闪身失去了踪影。

“表哥,等等我,等等我嘛!”

被人拦住,白菏依行之不前,跺了跺脚,眼底的暗芒如同一点鬼火,稍纵即逝。

孟隐渊眼下除了想尽快赶回妻子身边以确定她平安无恙旁的事实在是无暇顾理,那些人能不能守得住白菏依还是两说,她能出得了“清荷居”想必出“卧龙轩”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有他自己守在了怜的身边他才能安心,怜一定不能有事。

天越来越亮,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妻子的房门口,孟隐渊省略了敲门的步骤直接推门而入。

不小的撞门声吵醒了床上安睡的人儿,蹙了蹙眉,水怜云还不想睁眼,紧紧薄被,往被窝里缩了缩。

“怜儿……”

坐在床前,修长的手指触上妻子的脸儿,温热的触感霎时安定了焦躁恐惧的心。太好了,怜没事。

“嗯。”

袭近的气息是自己熟悉的,水怜云轻应了声,小脸在男人掌心蹭了蹭,终于决定醒来。“你回来啦?”

睁开的眸中还带着些不甚清醒的迷雾,转头见了男人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女子眨了眨眼,迷雾散去融入了疑惑。

“还是困?可要再睡一会儿?”

抚了抚女子额前的碎发,孟隐渊漾出温柔的浅笑。

摇摇头,坐起身,问道:“你怎么了?”看上去心绪不宁的样子,应该发生什么事了吧。

“表哥,表哥!”

正在孟隐渊考虑着怎么回答时,门外一阵急过一阵的敲门声传来。男人身子僵了僵,突然发觉自己回到“怜隐”,回到怜的身边是个严重的错误。

“去帮她把门打开吧。”

女子越过僵直在一旁的男人,下了床慢条斯理地穿上自己的衣物,朝门口投递去一眼。

“不。”她会伤害怜的。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索性偏了身子整理起凌乱的床铺。

“那我去吧。”

侧着头看男人熟练的动作良久,女子不知道为何会有想笑的感觉,但终是没笑,缓缓移动起不算灵活的身子。

“该死的!”

把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放于床尾,男人低咒了声,快步拦到女子面前,握住女子的手,其力道之大几乎抓痛了她。

“你乖乖在里面坐着,我去开门。”

放了手,走出内室,急促的敲门声大有不开门绝不停歇之势。

沉着脸开了门,白菏依见是心爱的表哥,笑得分外明媚,几乎同一时间进了屋,将身子倚进了表哥怀里,灵动的眼大量着周围,穿过珠帘见了端坐于圆桌前的女子,面色立变,哪还寻得着天真烂漫,只剩下了怨毒凶残。

这一变化孟隐渊看在眼内,左手暗聚内力,不着痕迹地以己身挡住白菏依的视线。

“表哥,是不是她缠着你?”

纤白的手揪住男人的衣襟,嘟着嘴向表哥质问。

“若是呢,你意欲何为?”不,不是她缠着他,是他缠着她……

“果然是这个贱人!”

一甩袖一跺脚,白菏依突然推开了自己原本紧抓着的男人,看着男人背后,柔着声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