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忆也懒得加以理会,懒洋洋的瞟了一眼,那个笑的正欢快的女子。
那个声音好熟悉,果然刚才带头兴起的,就是她吧。
心中的无比愤恨,化为唇边的勾魂一笑。
南宫羽忆神情气闲,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是谁难堪!
于是笑着说:“请诸位做个见证,刚才我有幸见的第一位姐姐笑得很欢快,惊为天人,在此,妹妹我就写首诗送给姐姐,希望姐姐笑纳,小妹我自然感激不尽!”
一句话,把你自己述得如此卑微,看见那女子错愕,怨恨的眼神,南宫寓意的笑容更像是罂粟一般,开到茶靡。
《倡女行》
石榴酒,葡萄浆。兰桂芳,茱萸香。愿君驻金鞍,暂此共年芳。
愿君解罗襦,一醉同匡床。
文君正新寡,结念在歌倡。昨宵绮帐迎韩寿,今朝罗袖引潘郎。莫吹羌笛惊邻里,不用琵琶喧洞房。
且歌新夜曲,莫弄楚明光。此曲怨且艳,哀音断人肠。
一群人惊了!如此锐利的语言。
在那女子看来,南宫羽忆嘴角明艳的笑,更为刺眼!
群众哗然,这美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胆。
南宫羽忆放下笔,抬头看见了袁万生铁青的脸,心下了然,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是他的女儿吧,眼角余光锐利,却无意间见得某个明丽的笑颜。
再回头却已经看不见了,只看见了女子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唇角再次上扬,果然,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比如现在,她的心中风景一片大好,啊,多么明了!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下,转身蹦达下舞台,却不料某个尖嘴猴腮的女人,看着她的诗,说道:“南宫姑娘,抄袭借鉴,过了头就叫做偷!”
南宫羽忆惊异,呸你丫的,前面一首诗,是她自己改的!是中华文明的结晶,这个破烂大路上,根本不可能有!
她转过身,挑眉笑道:“哦?那就请大妈您,给我说说,我哪儿偷了?”
那个尖嘴猴腮的妇人,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说道:“这两首诗,都是西京三里街街角的王秀才写的!你连一个穷酸秀才的诗文都要抄袭!”然后挥挥手,一个穿着粗布衣的瘦小男子,贼眉鼠眼地走上来。
南宫羽忆心中一惊,不可能!这种营养不良的劣质物品,也是穿越过来的?丫的简直侮辱了穿越!
心中正是不确定,刚想要张嘴否定,却停的一个翩翩佳人的银铃儿似的笑声:“呵呵,我说二娘啊,这王秀才,一穷二白,连个老婆都娶不上,那疯女人如花都不肯嫁他,敢问他哪儿来的钱去青楼鬼混啊?莫不是鬼魂的对象,是二娘你?”
说罢台下一阵哄笑,这王秀才的穷酸,是整个西京人尽皆知的事情。
也还难得,女人能把这档子事情搞出来。
当众露馅,人家好歹是个夫人!心里不爽了:“呸!袁思琪你个死了妈的野种,怎么上台来乱嚷嚷!还不回去好好秀你的花!”
南宫羽忆走上前,将那个小美人护在身后,勾唇笑道:“我怎么觉得,思琪妹妹,更像英明神武袁庄主呢?乱嚷嚷的是谁,我们心中自己清楚啊!人家思琪妹妹还未及笄,小孩子,童言无忌!请袁二夫人多多照料!好好管教管教,别再叫妹妹做些野种才做的事情!”
语罢,台下众人嗤笑不已,这话棉里带针,扎的那个老女人防不胜防,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早就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女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身子不住的抖着,显示着主人的愤怒,看着南宫羽忆笑咪咪的脸,心中早已把南宫羽忆碎尸万段,多成了肉酱,但是看着台下那一群为南宫羽忆撑腰的男人,最终狠狠甩了一下手帕,用鼻子出气,然后啐了句:“狐狸精!”然后扭着水桶腰下去了。
南宫羽忆唇角是一抹得意的笑,背后的袁思琪,轻轻的碰了碰她的手,那只玉手上有着一些薄薄的茧子,并且轻轻的颤抖着,南宫羽忆瞟了一眼她的表情,差点就没稳住笑。
拉着袁思琪走下擂台,第三号是谁来表演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美人出来了!
一群纨绔公子像苍蝇见了大便……哦不,蜜蜂见了鲜花似的涌过来,那势头,比起现代那些疯狂的追星族没差多少。
在拥挤的人群前面,袁思琪保驾护航行,为南宫羽忆“排忧解难”,而在人群后,却是……
一个男子拼命的想要挤进人群,他的衣角被一个秀美娇俏的女子死死攥住,那个女子被人群挤得发髻散乱,嘴唇被咬的苍白,却死死不肯松手。
“快放开!”那个长得人模人样的男子,愤恨的扯着衣角,不管身后女子踉跄着快要倒下,只是一心想要往人群里面挤,靠近看看那个殣刖教的小美人儿。
身后的女子,被这一挥一打弄疼,灵秀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带着哭腔叫到:“弃哥哥,别去好吗……你不是答应等到武林美人大会之后,就娶媛媛吗?”
那个男子却是没回头,眼镜死一样的钉在南宫羽忆身上,回过头不耐烦的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不是就是和我亲近吗,伯父伯母也没表态,我妈也觉得你不是个好儿媳……”
推辞的话还没说完,又转过头去看南宫羽忆……
在人群里逆流而上的南宫羽忆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八点档的苦情大戏,否则她一定买一包爆米花,躲在树丛里慢慢看,还顺便鼓个掌什么的……
哦,古代没有爆米花,那就吃点冰糖葫芦好了,古代的使用纯冰糖做的,没加色素……
女子也急了,狠狠一拽,竟是把男子拉了回去,男子回头看看她,皱了皱眉,狠狠挥手,将她摔在地上:“莫媛媛,我警告你呗在缠着本公子!别以为你是本公子的干妹妹,就可以为所欲为!耽误了本公子的好事你可付不起责!”
没错,那个娇俏灵秀的少女,就是武林四大家,莫家的掌上明珠。
莫媛媛习的墨家鞭法,可是一心只想着女儿心事,一天到晚就和武林双派之一——公孙家的少掌门:公孙弃一起厮混,鞭法也没学多纯熟,身体素质和平常少女无异。
这样被狠狠摔到地上,手腕处蹭破了皮,便开始嘤嘤的哭起来,一双本应该明媚的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南宫羽忆,好像要把南宫羽忆盯出一个洞来,口中念念着:“都怪你!你个****……”
然后无助的看着男子:“弃哥哥,你不是和媛媛……了吗,你为什么不对媛媛负责……”
口气一半是哀怨,更多的是无助,与对南宫羽忆的愤恨。
“呸,你明明还是个处儿,要说出去,看看谁脸上无光!”公孙弃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撕了衣角,向着南宫羽忆跑去。
那个充满怨恨的少女,手中死死地攥着那一张华锦,眼泪和尘埃混杂在一起,斑驳不堪,夹杂着她无尽的哀怨。
南宫羽忆和袁思琪好不容易挤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赶紧使出轻功一跺脚,美人羽化而去,哈哈,做天外飞仙去了,她就不相信苍蝇能飞过小鸟!
意外的是袁思琪的轻功也不弱,但是却是比她慢了一点点……
唔,好吧,不是一点点……
袁思琪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眼角飙泪:“南宫,我跟不上了……你这啥邪门儿功夫……”
南宫羽忆非常礼貌的笑:“嘿嘿,上古邪功!江湖上人人都在寻求的好东西!”
袁思琪黑线,然后眼睛发亮,知己啊知己
很多时候,一见钟情,就是这种感觉。
当然,情也分很多种,就比如南宫羽忆和袁思琪,人家那叫一见如故,是友情!纯洁的友情好么?袁思琪笑着对南宫羽忆说:“啊,好多年都没那么爽过了!那个死婆娘,老子从小到大,就一直受她的气……妈的……今天好爽!南宫,不是我夸你,你骂人骂的真好,以后小女子就拜你为师啦和你学骂人,弄死她丫的。”
袁思琪很兴奋的抱怨着。
南宫羽忆笑着:“呵呵,别叫南宫,怪别扭,就叫我羽忆好了,咱俩谁和谁啊。”
袁思琪愣了一下,心中最先还想着南宫羽忆会不会是个很有气质,很孤傲的美人,没想到美人贝齿一露,笑着,以一种无比高雅的姿态说着:咱俩谁和谁啊。
看见袁思琪脸红心跳的喘气,南宫羽忆这才意识到自己速度的变态,心中感慨,小小的得瑟了一下,果然不能和绯绯那个天生的变态比速度,在矮子里面当一个高人,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好吧,两只小鸟在休息的时候,被苍蝇撵上了。
可怜了的鸟鸟,牙齿都快咬碎了,她发誓,这是她一辈子最大的失误。
南宫羽忆看了袁思琪一眼,袁思琪也在很无助的看她,南宫羽忆恨恨咬了咬牙,看着袁思琪那个得瑟的表情,心中一狠,靠近她耳语:“稳住,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