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琪不可思议的长大了眼,却看见站在树梢的南宫羽忆,突然停止了对轻功的使用,“一不小心”,就向地面坠去……
后面两个苍蝇,看见南宫羽忆不小心“失足”了,心中那叫一个急切,跑过去,终究是穿淡蓝衣物的某只人渣,接住了南宫羽忆。
南宫羽忆闻着这位仁兄身上的人渣味儿,心中不知道翻了多少遍,她那可怜的胃,短时间之内不知道抽搐了多少次。
最终,南宫羽忆炉火纯青的演技,将这一切的无语,化作眼角一颗“感激”的泪水,她娇弱无骨的靠在人渣怀里,弱弱的说:“谢谢公子。”
然后小脸一侧,面颊微红,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那个紧跟而来的华服人渣,心中悔过了千百次,妈的,怎么轻功没有好好学呢。
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扶着美人站起来,两个人渣的目光,在视线之中相撞,擦出了嫉妒的火花,而美人眼中却闪过一丝厌恶,将心中的不耐压下,无意间看的人渣的腰牌,唇角有了某个弧度,这一切,就当是为了师傅吧。
“好疼!”南宫羽忆梨花带雨的唤道,眼角有着一滴泪,身子“痛苦”的蹲下,又差一点点倒在地上。
苍蝇们心慌了,赶紧扶着美人,靠在某个大石头旁边坐下。
南宫羽忆看着两只苍蝇慌张和痴迷的神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娇羞的说:“人家的脚扭了,好疼……”
那嗓音一声一个嗲,躲在草丛背后的袁思琪汗毛都给竖起来了……
果然,演技派的南宫羽忆打动了某两只苍蝇,某两只苍蝇色迷迷的去摸她的脚,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南宫姑娘脚扭了,就让小生/在下为姑娘……”
但是两只咸猪蹄碰到一起,眼神又开始蹦出了激烈的火花,南宫羽忆捂着嘴巴偷笑。
“谢谢两位公子,奴家好多了。”南宫羽忆“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扭一拐的走向草丛。
某两只人渣眼神不舍,死死盯住美人:“南宫姑娘,不然小生/在下,送你回去……”
南宫羽忆捂着半边脸窃笑,却被两头沙猪认为是美人害羞了。
“这样于礼不合,奴家也不好再麻烦两位公子,只希望公子能够留下姓名出处,让奴家有朝一日好得报恩……”南宫羽忆也继续装着,袁思琪看着她的表情非常之怪异。
果然,贪吃的鱼儿上钩了。
“在下公孙家,公孙弃!”某只穿着灰色衣物的人渣笑眯眯的看着她,虽然说这长相不能和师傅比,但是勉强也还算够看,不过南宫羽忆却是越看越恶心。
“小生夏侯家,夏侯签!”某只身着淡蓝色衣物的人渣不甘落后。
南宫羽忆无比黑线,现在她特别想要和那俩人渣父母交流交流,您老娘把儿子生的外表人样,内心人渣,这是多么浩瀚的功力!
如果她以后和师傅生了孩子,如果生成这个狗样,她就亲手掐死了他……
汗,会不会有点暴力?
不过她和师傅的优良基因,变异也不至于这个结果吧。
如果变异了,那么肯定是她的错,师傅那么那么的完美。
不过,她更完美!
哈哈……一种很自嘲的笑吧,这些个事情,最多也只是歪歪,八字还没一撇呢。
不过,迟早的事情,师傅迟早的被她吃了!
呵呵,师傅,她志在必得!
然后在某两只苍蝇的注视之下,“一瘸一拐”的慢慢消失。
看着两只苍蝇还在注视着她离去的草丛,南宫羽忆心中差点笑抽,而袁思琪为了避免自己笑出声露馅儿,赶紧拖着南宫羽忆从某条小道溜走……
到了足够远的地方,两个丫头靠在一起,狠狠的笑着,肚子好疼哦,活生生笑疼的……
“走吧,我们总不能一直逃吧。”袁思琪很严肃的对南宫羽忆说着。
南宫羽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吧,你不是还要回去和你家师傅汇合么?”袁思琪微微的笑着,南宫羽忆突然发现,这种笑容不适合她,总是有一丝阴霾存在着,她阳光的脸,不应该有这种阴霾。
她应该是阳光的,像一个精灵一般的,无忧无路的翱翔,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有时会觉得自己太过于阴暗,所以才会很喜欢篱落,棼妤,绯绯。
他们都可以言己所言,诉自己所想,他们都是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可以吸收阳光,并且改变自己的性质,放出一丝丝的温暖。
而她,就是纯粹的消费者,只会吸收,不能放出。
一个无尽的黑洞,无限的吸收着光明,充实着自己的空虚,借别人来自欺欺人。
“思琪,你笑的时候,一定要露出牙齿。这样微笑,很压抑。”南宫羽忆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
袁思琪愣了一下,眼眶微红,扯开一个很丑,很温馨,在南宫羽忆看来是最美丽的笑:“羽忆,我记住了。”
南宫羽忆笑笑,主动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渐渐的更暖了,不似先前一样的冰冷。
“走吧,一起回去。没有人会比我更熟悉这里,我带你抄小道回去,保证没人发现。”袁思琪轻轻的笑着,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弯腰,匍匐前进。
南宫羽忆心中无限温馨,感觉好像天上飞过的乌鸦都变的很可爱。
随后,南宫羽忆就后悔了,满头黑线,看着那个黑碌碌的洞洞……
“琪琪,这个就饿是你所说的小路?”南宫羽忆的大门牙,差点被她自己给咬碎了。
她现在有一种掐死袁思琪的冲动,先前被人渣抱了,这身衣服本来就想扔了,再想想,自己现在还在创业,要节约,一定要节约……还是……回家洗洗再穿吧。
现在要钻了这个“狗洞”,那么这身衣服,完全报废。
绝对性的事情,她用脚丫子都可以想到。
袁思琪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顿了顿,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叙述到:“这个狗屁玩意儿,是我一点一点的挖出来的,从小到大,一年前才完工。”
南宫羽忆有些疑惑,心中猛然一惊:“你……挖这个干嘛?”
袁思琪笑了笑,脸上又重新有了阴霾,渐渐的,乌云散去,脸上有着不属于她这年龄的成熟,口吻淡淡的,像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我娘,死得很早。被我爹逼死的。因为我二娘,借过节送礼的机会,给我娘下药,然后第二天,我爹去探望娘的时候,发现娘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而且那个男人,才是我娘真正爱的人。我娘嫁给我爹,全部是家里人作主的。看着那个男人小腹下面的浑浊,证据确凿。我爹从此不再看我娘一眼,甚至恶言羞辱她,最后在我七岁那年的元宵节,送了一根白绫给我娘。”
南宫羽忆有些惊了,心下觉得愧疚,提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刚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可是袁思琪却是固执的笑笑,摇摇头,说句“无碍”,继续的描述着这个故事:“然后,我就当着打杂丫鬟,一干,就是五年。突然有一天,爹无意碰见了我,见着我和娘长得很像,才想起,原来他还有一个女儿。”
“可是他丝毫没有愧疚,”说到这里,袁思琪慢慢蹲下,抱紧手臂,明明是在炎热的夏,却感觉到很冷一般,“冷冷的看我一眼,说;‘原来你还没有死啊,你没有和那个贱人一起死啊。’然后我错愕了,我原来以为我爹可以救我,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那当丫鬟的五年,我成了工具,那两母女泄愤的工具。她们最狠的一次,是我爹又纳了一房小妾,二娘很生气,抓住我的头发,狠狠的往地上摔,我的牙,全部碎了,舌头被牙的碎片,画出无数条伤痕。当时我没有办法吃东西,厨房的孙姨,也只能给我端来一碗粥。我记得那粥,白白的,淡淡的,混杂着一种血的铁锈味。那感觉,像是喝着人血,怪异的要死。我在冬天,只穿着一件内衫,给她娘儿俩端茶递水,在原来更小些的时候,甚至没有衣服穿。我不能习武,唯一可以学习的途径,就是在袁乐绕学习的时候端茶上去,偷偷地听上一点,在她习武的时候,偷偷看上一眼,然后半夜拿着一根树枝,偷偷地在小院里面练习……至于这密道,她们从小就把我关在小院里,不让我出去,我为了逃出去,从花坛下面一点一点挖出来的,为了逃跑……可是现在,我却不想逃了……”
袁思琪喃喃着,越说声音越小,竟然是淡淡的失神,眼底蕴含着不尽的悲伤。
好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笑笑,不再说话,然后猫着腰,爬进洞里。
南宫羽忆没再说什么,跟着她爬了进去。
很长很长的一段,南宫羽忆小心地爬着,一点一点,脚下湿乎乎的,好像是沾了血。
这是她的心血啊,整整五年的岁月,也不知道就这样用手挖,挖了多少捧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