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一惊,这就来了,她就说么,这深宫中的女子哪有一个是好的?没有利用价值,才不会莫名其妙地滥施同情心呢!嘴里却应道:“晨贵妃但说无妨!只要是林韵能做到的,w我一定会尽力为之!”
晨婉如的脸色有些羞赫,乞求般地说道:“姐姐亦是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兄长所托,我亦不能违背!”
顿了顿,才下定决心,继续道:“兄长今日随皇上一同游览皇宫时,遇见了一个白衣女子,惊是天人,便向我打听。按照兄长的描述,姐姐一想便知这深宫中,除了妹妹,哪里还有这等神仙般的人物?所以便来寻妹妹,请妹妹到姐姐的晨霞宫一展娇容!这本也是强人所难,姐姐亦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妹妹如若不愿意,只当姐姐没有开过这个口,我便回去了!”
不待林韵表态,晨婉如已经站了起来,仿佛刚才的话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一转身便要离开储秀宫。
“慢着!”林韵急忙阻止,如果晨婉如拐弯抹角,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是这个晨婉如的模样让人好不心疼,看起来,也真是赶鸭子上架,让她不忍拒绝。
再说,林韵倒真想借此机会见一见这牧良国和晨国的太子,说不定这是一个金蝉脱壳的好机会,也许,这就是她和萧遥重逢的契机,即便什么也不是,她也要乘这个机会给夏凌风搅个天翻地覆,让他应接不暇。
晨婉如不敢相信地转头看着林韵,眸中有些惊喜和疑问。
林韵笑笑道:“既然晨贵妃为此事专门前来请我,我岂有不见之礼?今日我确实私自出过储秀宫,我这便随你走一遭便是了!”说罢,已上前携过晨婉如的手,便要出门。
林韵和晨婉如尚未出得门去,突然门又被推开,秋水领着一个太监进来。
林韵不认识这个太监,有些疑惑,晨婉如却张口惊问道:“周公公?您怎么来这里了?”
林韵皱皱眉,这个周公公是何方神圣?
林韵不解的目光已经投向晨婉如,晨婉如亦是疑惑地望向她,眸中有些深深的担忧。
林韵心中一紧,这晨婉如的眼神好奇怪,难道她会有什么不测吗?正自疑惑,周公公已经笑道:“晨贵妃娘娘也在这里啊!正好!今夜皇上在娘娘您的晨霞宫中宴请两国太子,皇后吩咐老奴前来储秀宫,请忠勇郡主前去晨霞宫赴宴!早知道晨贵妃娘娘也在这储秀宫,老奴便不来这一趟了!”周公公的脸上笑意盈盈,眼眸中却暗藏杀机。
林韵一愣,皇后也来请她吗?难道是夏凌风的意思?那晨婉如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还不待林韵发问,晨婉如却着急地替她辩解道:“忠勇郡主今日身体不适,公公还是回去禀报皇后娘娘,今夜本宫多操些心便是了!”
听了这话,林韵更是疑惑,这晨婉如不是来请她的吗?怎么她还没有表态,晨婉如反倒替她推辞起来了呢?
周公公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不悦道:“晨贵妃娘娘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难道皇上和皇后的旨意您也敢违抗吗?”
晨贵妃一哆嗦,目光悲伤地看向林韵,仿佛林韵此去便是羊入虎口一般。
林韵皱皱眉道:“周公公先请回吧!我收拾一下就来,出去参见贵客,林韵这般妆容岂不是要吓坏大家么?”
周公公面色一顿,看了看晨婉如,又看了看林韵,笑道:“还是忠勇郡主明事理,不象有些人那般恃宠而骄!”说罢,傲慢地转身出门去了。
周公公刚一出门,晨婉如便一把握住林韵的手,焦急道:“妹妹!本来姐姐是想在宴席期间,悄悄让兄长与你见一面。可是皇上和皇后的心思姐姐实在是猜不透,尤其是皇后,不知道她究竟安的什么心,妹妹!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看着晨婉如的担忧,林韵心中有些感动,谁说这深宫之中就没有一个真心人?这晨婉如的纯良不是没有完全泯灭吗?遇到这种情况,她反倒不慌了,她就怕对方一直没有动静,只要有人动了,事情便会有转机。
林韵对晨婉如笑笑,安慰道:“晨贵妃莫要替我担心,这样也好,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他们谁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晨婉如见林韵突然一脸自信,与时才的凄凉、惆怅截然不同,心中安定之余,也有些感叹,难怪这夏凌家最为出色的三个男子均对她念念不忘,她真真叫人看不透,却又叫人欲罢不能。
林韵便唤过秋水,要秋水替她梳妆,晨婉如挥了挥手,对秋水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来替郡主梳妆便可!”
秋水恭敬地退了下去,晨婉如将林韵在铜镜前按下,自顾替林韵梳头。
半盏茶的功夫,晨婉如便帮林韵梳了一个样式稍繁复的发式,林韵故意将荷花玉簪插在发间,又换上一身鹅黄色的纱裙,薄施粉黛,整个人便如即将绽放的花骨朵儿一般娇嫩不已、盈盈欲滴。
晨婉如有些目眩,感叹道:“妹妹真是天上的仙子!这般的绝色,就连姐姐看了,也忍不住想要永远将妹妹独占了去!”
林韵笑了,原来这晨婉如也会开玩笑啊!
收拾好之后,她便与晨婉如携手出门,随着等侯在储秀宫门口的周公公一同往晨霞宫行去。
夏凌风正与皇后坐在首座,笑意盈盈地同牧秋远、晨涵等人说着话,突然听见太监高呼一声:“忠勇郡主到!”
夏凌风、夏凌轩和夏凌希心中皆是一惊,夏凌轩和夏凌希的眼睛已经看向夏凌风,但见夏凌风也是一脸疑惑,不由地均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林韵正与晨婉如携手迈入,脸上带着淡定、从容的微笑,与初次进宫时一样,看不出一点的惊慌,如天边浮云一般飘了进来。
晨婉如已经俯身行礼,在夏凌风身边坐下,林韵仅是福了福身子,淡淡地说道:“民女林韵参见皇上、牧良国太子、晨国太子殿下!”说罢,并不看夏凌风惊异的脸色,转向夏凌轩和夏凌希,笑道:“林轩?师兄?好久不见!韵儿想你们了!”
这话直说得夏凌轩和夏凌希心中又惊又喜,夏凌风却是脸色大变,那牧秋远和晨涵在惊异之余,饶有兴致地细细观察着林韵。
林韵也不等夏凌风喊她坐下,便望向皇后钱雪柔问道:“皇后娘娘!您既然命周公公前去请我,怎地连个座位也不留给我?难不成要让林韵站在这里看着你们吃吗?”
夏凌风的眼神倏地转向了身边的钱雪柔,此时他连掐死钱雪柔的心都有了,白日里,这牧秋远和晨涵,以及晨涵身边那个身份不明的侍卫看向林韵的眼神,他岂会不明白?如今,林韵这般模样出现,不是要让他的心脏碎裂吗?
钱雪柔的脸上有一丝尴尬,只一瞬,便笑道:“忠勇郡主说笑了!”当下便赐坐,吩咐人布置碗筷。
林韵也不道谢,大大方方地坐下,不再言语,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桌上的菜,仿佛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一般。
夏凌轩和夏凌希亦是不解,现在的林韵仿佛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可以掌控一切的小人儿了,自信得让人难以琢磨,不卑不亢,淡定从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牧秋远和晨涵等人的嘴巴都快惊下来了,这个女子太奇怪了,殊不说她那绝世的容颜,单就是她对夏凌风和皇后的态度,一看就知道并非是夏凌风的嫔妃,如此胆大妄为,但却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这样的女子,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皇后称她为忠勇郡主,可她却自称是民女。
牧秋远口中喃喃念着“林韵”二字,心中倏地一惊,便脱口问道:“忠勇郡主可是那被夏凌国盛传的“救世观音,菩萨转世”的林韵林大夫吗?”
这一问,不但让夏凌风等人吃惊,连林韵也吃了一惊,不由地转头看着牧秋远道:“正是!看尊客的打扮,莫不是牧良国太子牧秋远吗?”
牧秋远心中一喜,惊异地问道:“郡主可是我牧良国人吗?怎地知道我便是牧秋远?”
林韵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不必称呼我郡主,林韵本就不是什么郡主,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医罢了!我怎么可能是牧良国人呢?我是土生土长的夏凌国人!只是读了一些关于三国的书籍,对各国的风土人情有些许的了解,所以凭着太子的穿着和不俗的仪表,便隐隐猜出了太子的身份,让太子见笑了!”
牧秋远眼见面前的这个女子,满脸的从容不迫,言谈举止潇洒自如,丝毫没有扭捏作态,跟白日里遇见的判若两人,但却更叫人为之心旷神怡,心中已对她亲近了几分,口中说道:“郡主身份尊贵,美名远播,岂能如此作贱自己?白日里遇见郡主,牧秋远还以为您是夏凌皇帝的爱妃呢!看来倒是我妄自菲薄了!”说罢,眼睛还挑衅般地扫了夏凌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