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城的国君一直都没有出现。
两天后的清晨,千恋姬身着一袭白衣,推开门,对守在左右的仕女道:“带孤去见你们的国君。”
仕女面面相觑,低低地道:“是。女皇请随我们来。”
不落城虽处在沙漠绿洲中,但还算比较清凉,皇宫中处处种有热带花草,而且还建了池塘。
走入一座宫殿,空旷的殿堂,面积并不是很大。最上面坐着一个人,埋头不知是沉思还是浅眠。千恋姬看着上面的人一步步走进。
“你是不落城的国君?”
闻声那人抬起头。
“是你?”千恋姬有点诧异,“你统治了这里?”
“女皇找我不知有什么事?”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白仁溢,你忘了我来此是有目的的么?”惊讶过后,千恋姬冷冷地道。
“没有忘记。”白仁溢站起身,走了下来,与她面对面地站着,“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孤要见一个人。”
“什么人?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人?”
千恋姬摇摇头,“不认识,所以才要你帮忙。”
白仁溢“哦”了一声,“怎么帮?”
“孤要见的是你们这里的蛊毒师。”千恋姬侧过脸,晶莹的唇瓣对着光,“你可能引见?”
“蛊毒师?”白仁溢眉头微皱,“不落城的蛊毒师有很多。”
“孤知道。不落城曾以蛊毒名扬天下,区区一名蛊毒师应该难不倒你。”
“没错。”白仁溢笑了笑,“蛊毒师很多,你要找的是哪一个?”
“是能解三弦……”声音突然卡壳,直感心脏主脉络“嘣”地一声巨响。噗……千恋姬毫无预兆地喷出口血。脑中一滞,失去了知觉。
“恋姬——”
“怎么样?”
不落城的太医凝想片刻,迟疑道:“女皇没有病……”
“那……”看着床榻上毫无血色的人儿,白仁溢神色凛然,极度地不信,“没病?!没病怎么可能这样!”
“请听微臣说,刚才臣听女皇陛下脉象紊乱,气息不足,似心脏受损,而身体各处并没有可疑之处,且以前似乎也曾有过这种情况,今天应是复发。所以……”
“所以什么?”
“臣祖代都是学医,尤其精通各种蛊术,臣怀疑是中了某种蛊毒,毒入心脉。”
“还不快救!”白仁溢怒喝道。
“陛下息怒。只是蛊毒众多,臣还不能确定。容臣细细诊断。陛下可否回避。”
“为什么?”
“陛下在旁边会影响蛊毒的诊断。为了女皇的性命,请陛下暂时回避。”
白仁溢听到“性命”二字,心胆一颤,瞧了瞧床上那毫无血色的人儿,不舍。
“陛下……”太医催促道。
白仁溢点点头,瞧了最后一眼走了出去。
太医诊了会脉,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包裹,展开,里面插的是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取出其中一只,摞起女皇的手臂上的袖子,找准穴道扎了下去。
银针已经接触到了肌肤,却迟迟扎不下去。一只黑色的手牢牢地勒住了那太医施针的手腕,另只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太医额角冒汗,吞了吞口水。
“你若敢喊,我就杀了你。”身后的黑衣人道。
“好、好汉……饶命……”
“饶你可以。”黑衣人冷哼一声,松开勒住他脖子的手,下一瞬间狠狠地向他的后颈砸了去。
那太医哼也没哼便晕死了过去。
那名黑衣人与那太医交换了彼此的衣服,揭下脸上的面纱,从原来的衣服里摸出一块黑色手帕,打开,里面有张皮具,极其熟练地套在了那太医的脸上,过了一会后撕了下来,又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封住那太医的手脚,扔到了床榻下。还好这皇宫的床榻比较矮,不仔细看是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东西的。
那黑衣人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对门外道:“陛下,您可以进来了。”
“太医可有查出是什么蛊毒了么?”白仁溢慌忙地推开门,对着面前的“太医”问道,眼前的太医与刚才的一模一样,白仁溢并没有发现异样。
“陛下,臣已经查出来了。女皇中的是‘三弦丧’。投蛊之人只需发弦三次,中蛊之人便会心脉尽断而死。女皇陛下已经中弦两次了。”微微叹气,眼角却在注视白仁溢的反应。
“太医可有办法拔蛊?”
“办法……”这太医沉思了,“三弦丧的是以血种蛊,必须以血拔蛊……”
“血?”白仁溢惊道。
“不错!”太医眼睛一亮,“必须是活人之血,而且那血又得是爱她之人的血。”眼镜紧紧盯住白仁溢。
“那……要多少?”
“三分之一的血。但人一旦失去那么多的血很可能有生命危险,而且符合那种条件并敢献血的人不好找。”
“太医……如果没有活人的血,她会活……多久?”白仁溢心口不停地起伏,她的脸好白,呼吸好弱……
“没中第三弦是不会死的,但永远就是这样醒不了了,和死没什么分别。”
白仁溢猛吸一口冷气。永远醒不了,和死没什么分别……
“陛下,臣去开些药。为了女皇的安全这期间不能让人进来打扰。”
“你退下吧。”白仁溢坐在床边,颤抖地伸出手细抚她的容颜,“恋姬……”
那“太医”退出后,四处没人之下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