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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蜚思面上一本正经,手却乱动,就放在了落落的腹部,心中的疑团大作,装作不经意的说:“上次你走的前一天晚上,为什么会恶心呕吐?”

落落无知无觉,说:“可能是神经过敏,所以刺激到肠胃了吧。”

蜚思见落落不明,又继续试探:“最近有没有不舒服?吃饭好吗?”

“很好啊。”

蜚思还是不死心,又问:“若荑都怀孕了,怎么没见你有什么动静?”

落落忽然明白过来,啪一下打掉蜚思不安分的手说:“去。”

蜚思装作无辜的说:“我又没说错什么。你那个样子,但凡有点生理常识的人谁都会怀疑你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落落脸更红了,一把推开蜚思说:“反正是没有。”

蜚思心里把涵风骂了个狗血喷头,却笑着更加不安份起来,说:“你在抱怨没有啊,那就让它有好了。”

落落喘息着尖叫说:“不,才不要。”

蜚思放过发丝凌乱的落落,正色问:“为什么不要?”

落落反问:“为什么要?”

蜚思笑笑:“要或不要,这是问题吗?”

不是。

症结不在这里,在彼此的心里。这又成了不可触碰的雷区,两个人同时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蜚思自嘲了一句说:“若荑拿孩子要挟我,却原来不过是想试探我。”

“她,失败了?”落落整理了一下自己,问。

“我不介意替涵风养一辈子的孩子,只要他同意。”蜚思哈哈一笑。

落落摇头,叹道:“混乱……”

涵风请落落和蜚思喝茶,三人坐下,涵风说:“我准备带若荑出国了。”

落落看他,他只微笑说:“来和你们告别。蜚思,你要珍惜。”

蜚思却面无表情说:“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人,不需要你来操心。”

涵风看着落落说:“保重。”

落落也说:“你们也一样。”

两个人漫步回家,看着远处的楼,落落感叹:这世界这么大,这世界又这么小,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谁也说不准未来几年,自己又会在哪儿?

蜚思看着不作声的落落,问:“对涵风依依不舍了?”

落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嘲弄说:“我以为你自信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原来也会说酸溜溜的话啊。”

自信与自负,不过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恐怕没有谁能真正做到理想的自信吧。越是经历丰富的人,越是有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或许有那样的人,可是自己没碰到过。

蜚思嗤笑:“你又自作多情了。”

落落不理他,说:“我自卑,才不会自作多情。要等到别人矫枉过正了,我或许会相信一点点。”

“那也没什么不好,各人自有各人最适应生活的方式。”

落落问蜚思:“我们,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还没开始呢。”蜚思拿她的话当作儿戏。

落落看着他,严肃的问:“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真的可以走到尽头吗?”

“山穷水尽,就是柳暗花明之时,物极必反,这道理你不懂吗?最重要的,是你的心。”

落落有点感慨,说:“悲观的人,总是先想到最坏的结果。”

“那也没什么不好,可以当作是未雨绸缪了。你所谓的看到结局,和别人的又不一样,既非悲观,也无关乐观,只是你为自己逃避找的最恰当的借口,是你折磨自己的过程,是你和自己过不去的有力证据。你想改变世界,想证明自己,只是你用错了方式。”

“所以人若成功,最重要的不是智力,而是坚持,正确的选择,还要加上天时地利。”

“你想说什么?”

“曾经一直以为,生是此岸,死是彼岸,结局中注定的事,可是人仍然在这条路上,不断的争取、受伤、绝望、再鼓足勇气、再充满希望,一直走,一直相信,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以为我会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结局的,学是低估了自己做为人的能力。”

“路在你脚下,看不到的时候,就跟着心的感觉,走就是了。本来没有路,因为有了你,说不定就成了一条路。”蜚思不以为意。

落落笑起来:“你说的很有道理,做得也很通透,但是我和你毕竟不一样,就像你,是饿了吃,困了睡,一切做到上乘的自然。”

“难道你不是?即使不是,也是因为你有心魔。”

“是啊,心魔,谁没有呢?”

“落落,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就像书上所说: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你总是想让自己活得太明白,而你又达不到,何必自讨苦吃。就像现在,你和我在这一条路上走着,不过是人生一瞬,谁知道明天,后天,明年,甚至几十年以后,这里会什么样?又有谁真的关注过今日今时,曾经有一对夫妻,以哲人的态度对人生进行过对话?但是,只要你和我,真正的体验过,真正的走过,就足够了。”

没有人会准确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虽然是必然的结局,但我们一样在这短暂却不确定的必然中努力、争取,相信并且体验着。

蜚思依然嘲弄、讽刺着落落,落落依然我行我素的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她不去想以后她和蜚思会怎么样,她想做且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做好现在,做好当下。

后记:斜阳笔下没有童话,我从来不相信哪对夫妻会像公主与王子,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生活总是问题叠着问题,我们要学会面对。

祝亲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