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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被动

我样子很酷,冷若冰霜。

不笑的样子比较顺眼,所以就不笑。不笑的时候眼睛比较清冷,所以不笑。不笑的时候,心里比较平静,所以不笑。因为笑过之后更觉得惆怅,笑过之后更觉得孤单,笑过之后更觉得悲伤,所以不笑。

不笑不动,只是坐待。

等待着:蓝天自己来了,下雨的阴霾随它;春天来了,冬天的冰凉随它;花儿开了,落了凋谢随它;快乐不来,那么悲伤随它;希望来了,绝望近了随它。

近了,远了,得了,失了,都随它,我只是等待。

难说等待是要所求,也许只是一种逃避,或者,等待的只是自己。

终成木讷。

我喜欢的,我爱的,只远远地观望,爱着,喜欢着。

美丽的暗恋,是一杯苦涩的酒,在我沉默的观望中浓稠,沉淀,附加了我的守望和刻意的远离,本可以触手可及的距离变得比陌路还远,扯开的间隔如同彼世的鸿沟,我和我爱的,仅存的是我对他的注目、凝望、逃避,美丽的香气飘缈,越离越远,回忆在指缝间陷落,只剩下入口的腥气和干涩,久久不去。

惊艳的喜欢,是暗夜里璀璨的流星。我握住在手的丝绸般光滑的花瓣,怜惜着,感叹着,喜欢着,怏怏着,终有一日,繁华鼎盛,美丽死去。我拿什么来祭奠它?我爱那如玉如雪的清灵,我爱那奔放如火的热烈,我爱那晶蓝剔透的隐约的忧伤,我爱那绿意盎然的一片生机,我爱那超脱自由的飘逸。可是我的怜惜,还停留在圣洁的途中,不曾着地,已经有匆促的污渍玷污了它,让我的喜欢让我的爱无可归附,变成了大悲伤。

放在心里的大欢喜立时消逝,我抓着对它的留恋许愿,许愿它在最盛时是它自己,不为谁开,不为谁喜。而我一如这美丽,不为谁候,不为谁悲,在最盛时因是我自己而美丽。

被动的我一如无风的云、无波的水,我默默,安静,不言,不语,不笑,不伤。我慵懒,如醉,如迷,如呆。

我想要的,我不靠近,我怕得不到,怕得到了有一天终会失去。

如果命定的结局是分开,那么我不要得到的欢喜和失去的悲伤。如果命定的结局是分离,那么我不要体验荒谬而毫无意义的兴奋和失落。如果命定的结局是死别,我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一次又一次貌似徒劳无功的执着和争取。

我只看着就好。

我看别人或喜或忧或悲或伤或怒或嗔?我看别人或争或执或念或弃或取或离?我看别人在漩涡里或浮或沉或流或泊或成或败?我看别人或惆或怅或失或哀或恨或悔?

我只看着可好?

不好。冥冥中有一双冷冷的眼,长在我的身上,但还有一双孪生的眼,是热切而渴望的眼,也长在我身上。

就算知道结果一万次,仍然想要体验一次。这是人的本性,而我终究不过是一俗人。我对世间万事万物万情再淡然,终究有所恋恋。这恋恋,让我想要靠近我喜欢的我想要的。可是我无法不让自己被动,所有只有让自己远远的离开——越是想要的厉害,离开的就越快,越远。

近之不能,被动已经让我成就了惰性。敏感的自尊使每一片拒绝的花瓣都成了飞刀。又见飞刀,又见。我没法让自己忍受一次又一次自己对自己的伤害。欲罢不甘,所以透支人生三千年,要修练的,不过是对被动代价的偿还、支付和承担。

任性

和你越走越远。不是我想,是你逼得。

你要是不愿意面对一个你轻视的人,请你继续。如果你已经习惯面对于一个轻视的人,以体现你的品味,也请继续。

讨厌你这种变态的与众不同和自卑

我不再想继续讨好任何人,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

谁认为自己是最完美的,最高尚的,最贵族的,请你找自己的同类和同道。如果不喜欢,请走开。不要在这里以变态的救世主的身份指指点点。

如果你轻视谁,为什么还要降低自己的身份和她在一起?

我绝对不是最温婉最贤淑的女子,也不是最有才气最温柔的女子,更不是最宽宏最大度的女子,不是会长袖善舞能言善道的女子。我不装作我是完美女子。

我也不想成为那样的完美女子。我愿意从现在开始,继续我的任性,做我的不驯不容的女子。我愿意固步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并没想过也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所以我也不接受你们的伤害。

我不要别人无理的指责,如果我不阻止不反驳,不代表我赞成我容忍。我不要你们轻蔑的神态和语气。我自任性我的,碰壁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没期待过谁来帮助我指教我救赎我。就算我有期待我也没指望过那个人是谁,我失望不失望绝望不绝望抱怨与否都与你们无关。

无病呻吟,效颦捧心,我做给自己看。

如果你看不惯,请走开。

我写的文字,我说出的话,我做的每一件事,我自己每一天的生活,我自己负责。

用不着任何人来评价。

如果你仍然轻视,甚至来轻薄我,并且不肯闭住你高贵的嘴,不肯咽下你字字如珠玑的话,那么,我走开。如果你还要死死地纠缠着,跟在我后面骂,我没有那份把你当作一只狂吠的狗的雍容,因为我也会愤怒,我会向你掷去我的武器。

我不管你是谁。

我不管你们如何看我,如何待我.

我不会爱人,也不想去爱人。

这世上唯一能让我爱的人,我都免不了要伤害到他们,更何况我不爱的你们。

我会有很多次的懦弱和脆弱,我会有很多次的孬种的时刻,我还会有很多次流泪的耻辱,但是我仍然不会对我讨厌的人给以好的脸色,我也不打算接受你们那种自以为是的可怜和怜悯,更不理会你们那种我早知如此的模样。那种小人般的兴灾乐祸披上伪君子的面具会让我更厌恶。我将用我自己的方式反击。我不报复,不伤害,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们的让我作呕的嘴脸。

别拿你们世俗的道德和规则来约束我。我不稀罕这种游刃有余,也不稀罕这种众望所归。我不求天长地久寿与天齐,我选择在当死时死,与观念与享受与意义与价值无关。这只是我自己对生命的抗争方式,我无所求,也不管你们的评价。

你们的爱与恨,与我无关。

不能助长我前进的勇气,甚至只是我生命路上的障碍和牵绊。

就算有点或主动或被动的推动,路仍然要我自己走。

我的累,我的疲惫,我的忧伤,我的所感,我的所思,与你们统统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