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就是幸福吧
林朗朗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百无聊赖地望着机场里的钟表，好慢哦！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
她一向都最怕等人了，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雾，害得班机晚点了两个小时，也害得她等得好无聊哦。但，无聊归无聊，她却不敢在以旋的面前抱怨。
上个星期天，她和顾尘寰正晒太阳晒得心满意足，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以旋——”听到以旋的声音，朗朗开心地唤道。好久不见以旋，真的好想她哦。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尚未展开，又凝结成了一团。
以旋的声音在电话的连珠炮般地炸开了：“朗朗，阿姨说刘泠宇和肖静书结婚了，然后你就在马路边随便拉了一个男人闪电结婚，这是真的吗？”
她哪有？以旋就爱夸张。可是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仔细想一想，好像也就是这么回事。
“林朗朗！你脑子进水了吗？为了那么一对狗男女，你就这样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稀里糊涂的给送出去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二十六年我看你是尽长个子不长脑子！”
唉！她摇头叹息。
其实，相处了一段时间，顾尘寰还算是一个满正直、满不错的人，对自己也真的很好。难道，真的可以像是顾尘寰说的，就这样弄假成真？
可是，这一切要怎样对以旋解释？以旋才走了不到三个月，而她已经嫁作顾家妇。她和以旋虽然同岁，以旋却一直都像是她的姐姐一样照顾她，在很多事情上替她拿主意。
以旋从前就不喜欢泠宇和静书，说她没有识人之明，错拿居心叵测的大灰狼充当温柔善良的小绵羊。
她这个婚结得这样莫名其妙，稀里糊涂，以旋一定更加不会喜欢顾尘寰这个另类大帅哥。
头疼之极，她前思后想不得其解，只觉昏昏欲睡。睡得正香，脑袋上忽然一阵剧痛，耳边响起以旋清脆利落的悦耳声音：“我真是受不了你这只贪睡的小猪，在哪里都可以睡得着。”
她伸手抱住了脑袋，委屈地申诉：“以旋，你好狠的心，很痛哎！”
“小二，拎包！”夏以旋将行李扔进了她的怀里，“累死我了。”
坐上了朗朗那辆白色的爱丽舍，夏以旋一动也不想动了。
朗朗脸上的笑容挂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以旋，先送你回家洗个澡，然后我们再去吃饭？顾尘寰说他今晚请客做东。”
“哦。”以旋眉眼不抬，随便应了一声。
初次见到顾尘寰，夏以旋已经知道顾尘寰和自己是同类，世故，圆滑，滑不留手，干练而精明。朗朗去卫生间时，夏以旋直言询问：“顾尘寰，恕我直言，像你这样一个精明圆通的人，怎么会喜欢上朗朗这样粗枝大叶、胸无城府、遇到事情从来都不会在脑子里过一遍、总是凭着第一直觉去做事的人？但，请你不要误会，我对你并无贬义之意。”
“当然不会误会，精明一词在词典解释为机灵心细，而圆通一词则解释为为人做事灵活变通，不固执己见。我以为，这是你对我的赞扬。”
顾尘寰微微地浅笑着，他喜欢笑，是习惯，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当他在微笑的时候，可以让别人觉得亲切，自己也会觉得很愉快。
他更是知道，他的笑容有一种可以让人撤去心防的魔力。对人对事，他从来都不是君子，也从来都不是小人。
他十指交扣，眉头微锁，给人的感觉，他在很认真地思索对方的问题，“至于我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朗朗，我想那是因为朗朗在别人眼中的缺点，恰恰是我最喜欢最欣赏的特质吧？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是我的知音，你不是也很喜欢朗朗吗？”
“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为什么不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少奋斗十年的女人？”夏以旋的心中已经开始欣赏顾尘寰，脸上却是不露半点痕迹，“就像刘泠宇曾经做出的选择一样。我想，朗朗那样不善隐瞒的个性，你一定知道刘泠宇是谁吧？”
“是，我们都是同学。”顾尘寰承认。
夏以旋说：“我一直不喜欢他，他太过于现实，太过于工于心计，我怕朗朗会吃亏。说一句公道话，刘泠宇不是不喜欢朗朗的，他对朗朗是真心的。而朗朗又那么喜欢他，所以，我也不忍心再坚持反对他们。只是到最后，他依然选择了肖静书家里的权势、地位和财富。”
夏以旋打量着他的眼光是欣赏的，公正的，他很英俊，气质高贵鲜明，没有一丝丝的阴影和藏污纳垢，美好得令人心生叹息和向往：“而我想，以你的条件，如果你想要出人头地，你的机遇和选择会比刘泠宇多得多。”
夏以旋在审视和审度顾尘寰的时候，顾尘寰同样地也在审视和审度着她，他知道夏以旋在朗朗心目中的地位，亦母亦姐，朗朗会很在意她的意见，所以，他亦很尊重她。
在他们见面之前，朗朗特意慎重地叮嘱他说：“这个世上，除了我老妈，就是你和以旋对我最好了。所以顾尘寰，你对以旋，要比对我还要好才可以哦。”
“我会对她好。”顾尘寰应允，但，在心中补充一句，不可能比对她更好。同时，他心中涌起了一丝甜蜜。朗朗，她终于知道了他对她的好。哪怕她只能感受到万分之一，也好。
“我们家和以旋家以前一直是邻居，她很聪明，我却很笨，所以，她总是像我的亲姐姐一样对我。在我十四岁那一年我爸病逝以后，她对我更好了，一天到晚对我管东管西的，比我老妈还要啰嗦。后来，她也开始做生意以后，就一直帮我妈进货。以旋真的是一个好人，她是那种难得的不求任何回报、只求你过得好的那种好朋友。”
今夜，他特意挑选了黑色的衬衣，搭配银灰色的西装外套和一条银灰色的领带。今夜，他也特别用心地事先问过了朗朗，夏以旋的口味，特意挑选了这间夏以旋最喜欢的火锅店——孔亮火锅。
今夜，他特别注意自己的姿态，他认为，想要取得像夏以旋这样聪明能干的女人的信任，唯一的选择，就是诚恳，让夏以旋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对朗朗的真心，对朗朗的诚意。
顾尘寰说：“权势，地位，和财富，我想这是每一个男人、甚至是每一个女人都想要得到的。只是，每一个人对它的理解和渴求的程度不一样而已。”
“我努力做事，努力赚钱，我不会比任何一个人更不能吃苦。但是，只要我努力过了就好，我不会勉强自己非要赚多少。其实严格意义说起来，我大概也算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我努力做事，一个是想要对得起自己，更重要的是，我要有能力可以照顾我身边的人，我也想要我身边的人可以以我为傲。这个心理大概有一点点的小男人大丈夫，有点可笑，是吧？”
直觉，夏以旋觉得顾尘寰基本上是可信的。其实，她的心里已经信任和喜欢了他。可是，她一直不太信任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一向需要打一个折扣。
即使她自己的，也不例外。
夏以旋伸出了手，顾尘寰伸手握住，两个人相视笑了。她说：“暂时接受你，其他的一切暂且保留，留待将来考证。”
朗朗回来时， 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开心地笑得喜滋滋的。她并没有深究，以旋喜欢顾尘寰，她为什么会这样开心？她只是怀疑，以旋这么难搞定的人，居然第一次见到顾尘寰，就会被顾尘寰搞定，搞不好，他真的是女娲娘娘派来魅惑人间的第二只狐狸精。
那一餐，他们吃得很愉快。
朗朗的胃口尤其的好，只顾得自己吃，也顾不得他们了。最后，引得顾尘寰和夏以旋同时停住，只是看着她吃。看着朗朗吃东西，真的是一件很开心很愉快的事，仿佛盘子里的东西，是这世上最美味的美餐。
朗朗就是有这种功能，即使是吃路边的炸串串，她也能吃得幸福又满足。
夏以旋言不由衷地说：“她的吃相真的很像是一头猪！”
顾尘寰莞尔：“我倒是觉得她更像是一只猫，一只又懒又馋、又知足常乐的无与伦比幸福的小猫咪。”
顾尘寰的眼中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一丝丝一缕缕的温柔和宠溺，却是绵绵不绝，盈满了餐厅这方寸之间。
这是爱一个人爱到了极深极浓的极致处，不经意间就会淌溢而出。夏以旋放心了，她知道，顾尘寰是真的爱着朗朗的。朗朗终于找到了懂得欣赏她、怜惜她的如意郎君。
“真是傻人有傻福，让你找到了顾尘寰。朗朗，我都嫉妒你了。”
朗朗眉眼不抬，张口就道：“我们是好姐妹，这有何难？拿去！”
顾尘寰举起筷子，在她的手背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她从座位上惊跳了起来，雪雪呼痛：“好痛好痛，顾尘寰，你还真的打啊？”
夏以旋这次也不站在她这一边，看好戏地笑道：“活该，谁叫你讨打！”
朗朗委屈地说：“人家只是开玩笑。”
顾尘寰咬牙道：“有些事情，开玩笑也不可以。”
朗朗委屈得眼眶都有些红了，倒没有那么痛，只是心中委屈。虽然顾尘寰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她就是知道，顾尘寰会对她好。这份好里，包含了宠爱，包容，舍不得打她，舍不得骂她……
看着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顾尘寰不禁有点心疼和后悔了：“真的很疼吗？”
她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不自觉地撒娇说：“你看，都红了。”
顾尘寰握住了她的手，真的有点点红了。心下不禁心生悔意，轻轻地为她揉搓，柔声说：“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许胡说，开玩笑也不可以。”
“小气鬼！”
顾尘寰反问她：“如果我也跟朋友随便拿你开玩笑，随便拿你送人，你会开心吗？”
那她一定会生气！
咦？
好像是这样哦？
她一向有错必认：“对、对不起啦！”
“我也不对，不该打你！”
朗朗爽朗地笑了：“这也算打啊？算了吧，我可不像你那么小气，不跟你计较了！”
夏以旋在一旁看得浑身发冷，直起鸡皮疙瘩：“两位，拜托，想要表演恩爱肉麻大戏请回家，这里是公共场合，请自重。”
夏以旋的话音未落，手机响起。她拿起电话，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眉头不由得轻蹙了起来。
朗朗感到了好奇，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以旋也是面不改色，云淡风清得运筹帷幄。是谁的电话?居然令得以旋皱着眉头不敢接？好玩好玩，这里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她假装好心地关心：“以旋，为什么不接电话？”
以旋索性挂断了电话，头痛地说：“你不知道，我两个月前在上海进毛衣时，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从此他形同鬼魅，如影随形。”
这时，有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起，以旋打开看：“我在餐厅外面看到你的车，我请你吃饭。”
夏以旋连忙拨通了他的电话，打了过去：“你不要过来，我和朋友在一起。”
“什么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吧。”
“是我男朋友！”夏以旋挑衅地说，“怎样？还想要认识吗？”
“哦，那我就更加有必要认识一下了，输，也要让你的男朋友知道他是怎样输的，这样才公平，对吗？”
夏以旋无话可说：“你这个人真的是厚颜无耻得可以。”
“我去找你。”
话音刚落，电话竟然挂断。夏以旋完全是本能反应，拽起了朗朗扔到了一边，自己霸在了顾尘寰的身边，急促地说：“朗朗，你老公借我用一会儿。那个无赖就在外面，说要见我男朋友。你老公可比他要帅多了，刚好用来让他自卑。这一次，我要让他彻底死心，再也不会纠缠我。”
秦方向他们这一桌走过来的时候，夏以旋全力以赴，只顾着对付秦方了，没有留意到顾尘寰和林朗朗的表情。
顾尘寰难以置信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的秦方，终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从来都是被女生追得满世界逃窜的秦方，居然也有被人视为疯子、无赖和神经病的一天。想来好笑，又强忍着不能笑，实在辛苦。
林朗朗则是张大了一张嘴巴，完完全全地傻掉了。
秦方冷漠英俊的脸孔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他径自在朗朗的身边坐下，面对着以旋，问：“可以介绍你的男朋友给我认识吗？”
夏以旋挽住了顾尘寰的手臂，一张脸孔上都是幸福和满足：“顾尘寰，我的男朋友。”
她的介绍精短干练，说完，再也不看秦方一眼，只是盯住顾尘寰浅笑盈盈，显然为顾尘寰介绍他都嫌多余。
秦方饶有兴味地问：“尘寰，朗朗，我刚喝完你们的喜酒，你们怎么就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咦？哦？啊？
夏以旋眼底唇畔的笑容霎时僵硬在了脸上，她指了指顾尘寰，又指了指秦方，第一次嘴巴张了又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方好心地为她排疑解惑：“念初一时，我曾经和尘寰、朗朗同班一年，至今，我和尘寰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以旋张口结舌，恨不能地上有一个地洞可以让自己钻进去。
秦方的心情却是很不地道的大好，从听到她说有男朋友那一刻的纠结，到此时的豁然开朗，短短的瞬间，仿佛经历过了天堂和地狱。
以旋第一次这样尴尬，第一次这样下不了台，第一次这样人前恼羞成怒，第一次这样愤怒离席：“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吧。”
秦方说：“尘寰，我们改天聚。”
说完，追随着以旋离去。
朗朗直到此时此刻才回过神来，情急地唤道：“秦方，你等一等，我有话和你说。”
顾尘寰拉住了她：“你就不要不识相地去充当电灯泡了。”
“可是，秦方不可以！那是以旋，我不可以不管！”
顾尘寰不解地问：“为什么秦方不可以？秦方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啊。”
“秦方他、他、他、他、他、他——”朗朗“他他他”了半天，也没有他出个所以然来，因为着急，小脸涨得通红。
顾尘寰的大手抚上了她的：“不要着急，慢慢说。”
她脱口而出：“秦方是一个同性恋，他怎么可以拿以旋当挡箭牌？他去找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找以旋，我不能让他毁了以旋的一生。”
顾尘寰差一点从座位上跌到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你说什么？”
为了以旋的幸福，她不可以再帮着秦方藏着掖着了。她说：“你不知道，秦方是一个同性恋！”
“你怎么会知道的？”他是秦方最好的朋友他都不知道，朗朗这个患有健忘症、又马大哈的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初一的时候，我、我、我——”
顾尘寰听得那叫一个费劲：“你到底怎么了？”
他平时并不是一个是非三八的人，可是这件事，事关秦方的身家清誉，他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是非曲直。
算了，这件事关系到以旋的终身幸福，她那一点点小小的糗事应该不会是重点吧？她破釜沉舟地说：“就是初一的时候，我很喜欢秦方……”
顾尘寰脸上一副要笑不笑的死样子，激怒了她：“我会喜欢秦方很好笑吗？那时候班里一半的女生都会喜欢他……”
顾尘寰若有所思地说：“可是也有一半的女生没有喜欢秦方。”
顾尘寰的言下之意就是说——所以，不要为你的花痴找借口。
朗朗一着急，说出的话总是会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还有一半的女生都在喜欢你这个坏家伙，我才不要喜欢你这个万恶之源！”
顾尘寰无辜地揉了揉鼻子：“我怎么就是万恶之源了？”
朗朗恶狠狠地瞪圆了两只大眼睛，他说：“好好好，你说，我再也不打岔了。”
“我知道秦方他就快要转学走了，就说想在他走之前，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心意。我想了好久好久，也犹豫了好久好久，他离去的日子一天天地逼近，我一咬牙一跺脚就去向他表白了。”
顾尘寰的脸上溢满了笑意，心中暗暗追加了一句，希望，有一天他也可以有这样的荣幸。
“有什么好笑的？只允许男生向女生表白吗？女生就不可以向男生表白吗？”
他笑得开怀：“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在赞扬你，你是一个勇敢的女生。”
朗朗充满怀疑的看着他，哼！笑笑笑，笑死你好了！等一会儿，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结果，你知道秦方对我说什么吗？”
他很久没有笑得这样开心了，懒洋洋地接了她一句：“什么？”
“他说——”朗朗凑近他的耳边，忽然放大了音量，“他说他喜欢的人是你！”
有了第一次的惊吓，顾尘寰这一次比较能够镇定自若了。他平静无波地看着她，脑海中却如电影中的快镜头一样，飞速旋转。记忆一年一年的向前推移，最后定格。他开始笑，笑得轻松。朗朗不是没有吓住他的，有那么一刻，他还真的是被她唬住了。
他了然地说：“这就是那么多年，你讨厌我的原因？”
朗朗不依地说：“这样的你还不够讨厌吗？秦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男生哎！如果他喜欢的是一个女生，我虽然不甘心，也就认命了！可是——”
事隔多年，想起当年的情景，她依旧情不自禁地又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地说：“我居然败给了一个男生，一个男生哎！一个比女生还要漂亮的男生！一个比女生还要像狐狸精的男生！这是我人生中永远也不可磨灭的奇耻大辱！”
原来，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他说：“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为什么要给我取个绰号叫做狐狸精？狐狸精不是都是指女生的吗？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朗朗依旧在控诉他：“就是你，害得我再也不敢正眼看秦方一眼！就是你，害得我天天恨不能在你面前变成一个隐形人！丢死人了！”
“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秦方不是同性恋，你也没有败给过任何人。”顾尘寰握住了她的手，含笑说，“那只是秦方拒绝喜欢他的那些女生的一个小招数而已。”
她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耐心地为她解释，“秦方从小到大都被女生环绕，实在是厌烦透顶。有的女生还好，说了他有喜欢的人，就知难而退。而有的女生，怎么说都不听，纠缠到底。最后，就让他想出了自己是同性恋这个损招。他刚刚转学到我们学校的时候，我们两个就一见投缘——”
朗朗暗地里偷偷地做了一个鬼脸：“我看是臭味相投才对。”
“秦方就问我可不可以帮他一个忙，我说好啊，就应允了他。”
朗朗气结：“你是一个笨蛋吗？这种忙怎么可以帮？”
被笨蛋骂作笨蛋，好像有一点点丢脸。可是时至今日想一想，被自己喜欢的女生冷眼相对，只为了当初一个随口应允的、自己觉得帮了哥们一个没有什么问题的小忙而已。自己好像，真的有一点冤枉。虽然有点晚，但是，终于解开了误会，还是好事一件。
“现在误会已解，你就不要再气我和秦方了，好不好？”顾尘寰小心翼翼地讨好她，“秦方这几年把精力都放在了公司和工作上，从来没有女孩子让他动过心，他也从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以旋，不如，你就帮帮他吧。”
“不帮！”朗朗决绝地说，“当年他害得我闹出那样一个大笑话，我不扯他的后腿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顾尘寰接得快：“那好，我们一言为定，你不帮秦方，也不许扯他的后腿。”
朗朗的眼睛里堆满了怀疑：“你们之间，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这样帮着对方，真的是无法不让人心生疑窦。
顾尘寰笑了：“这点你不用怀疑，我和秦方只是好朋友而已，其他的，再也没有。朗朗，等你再了解秦方一点的时候，你会知道，秦方是那种值得生死相交的好朋友。”
“那才有鬼了！”朗朗拈起一块肉，放进嘴巴里，狠狠地、用力地咀嚼，像是将顾尘寰和秦方吃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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