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一个富婆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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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激烈争辩

外面的天气还是很寒冷,冷风乱吹吹得花草树木左右摇摆不定,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叫。不过时不时被犬吠声盖过。

岑克爽知道眼下这件事算是了结了,他一边往候审厅走去一边想。那么自己跟喻小华的许诺也该有个了结了。当然,他知道这种想法或许是错误的,因为一个人根本不能了结什么事情。当他走到辩护人席位的一半时,他意识到自己来迟了。法官边步七早已坐在法官席位上了,听众已各就各位,当他走进来时大家都在看他。他们还以为我是故意来迟的呢。

岑克爽落了座,范中从法官席上用责备的眼光看着他说,“岑大律师,准备好了吗?”

“OK!”

黄奇朝他侧过身子说,“我还以为你临阵脱逃,把这事撂给我了呢。”

岑克爽不屑一顾说,“一个鸡雏能奈我何,黄奇。”他站起来朝陪审团走去,手里并无片纸只字,站起来之前也未扫一眼他的那些记录。

“各位,我没有更多的话要说,因为我想审判庭前面的这些证人,已经说明了此案应该说明的问题。所以我获准来到这里说服你们,然后是范律师获准站起来以另一种方式说服你们,继而我再找机会回来,最终由边法官依法做出判决,具体程序就是这样。”

他停顿片刻,审视着他面前的张张面孔,这些人大都是黄奇挑选的,而且同时在挑选陪审团成员的事情上他相信黄奇的判断力。

这时,陪审团专心致志地听着,岑克爽故意把声音讲得平稳而低沉以促使他们更加认真地谛听。审判庭里出现了整个审判过程中从未有过的安静,连一声咳嗽和沙沙的响声都没有。

“那么,我这里要说的事是需要摆到陪审团面前来的一件事是喻小华立遗嘱的精神能力问题。对方律师另外还指控某种外在势力曾向其施以威胁手段,但是这一指控根本就不能成立。”岑克爽淡淡一笑,算是对陪审团的张张笑脸的答谢。他接着又说,“眼下我们就请别再谈什么恶毒和古怪啦,不合情理啦等等。一个人就算他坏透了,立遗嘱也是有效的。她的古怪性格,她的思维方式,行为习惯以及她在世期间对于家庭问题的处理方式,完全可以抛开不去考虑问题之关键在于这个人有无立遗嘱的能力,而不是遗嘱内容是否合理。其实事实是这样的,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在其七十五岁生日那天来到我的办公室,让人将她最后的遗言或遗愿草拟出来。这份文件就在你们各位面前,而且你们也都看过了。你们在思考这一问题不要忘记,这份遗嘱唯一本身,并不能证明立遗嘱者精神不正常。我坦白地告诉你们,当时我劝过喻小华,告诉她这份遗嘱肯定会惹出争执的。而且这一争执将导致诉诸法律,造成她的财产的损失。但是喻小华持有清楚而充足的理由并在文件中用她自己的语言作了简单明了的说明。本遗嘱是要努力尝试矫正她自己过去的那些错误和一味地弱爱孙子孙女们,我认为合情合理,无可争议。她并没有剥夺她施舍对象的正常继承权,她只是给他们各自加上了某种各具特点的任务,作为得到那些财产的先决条件。大家听完了他们在审判庭上的证词以后,谁能认为他们这几位继承人不能改过自新呢?所以说喻小华有这个信心,这正是她立这份遗嘱所要达到的目的。”

岑克爽停了下来,在证明这一连串论点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提高了,他那抑所顿挫的语调回响在审判庭里。我发挥得非常好,他内心深处对自己发出了这样的评论。他没想到把整个陪审团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他乘机有意看了看喻小华那四个外孙外女们。当然他们各自阴沉着脸,愤愤不平。根本不相信他那沉着而有理性的阐述会失败告终。

他走到陪审团跟前,一只手扶着那道把他与众人分开的围栏说,“各位,我希望你们秉公裁决,支持喻小华及其遗嘱。在她做出决断时她确确实实是理智的,这是摆在审判庭里唯一问题,我们不要推翻她为矫正那使她的晚年痛苦不已的错误做法所做努力。我想这一点我无需多说。”

岑克爽坐在自己位置,呼呼地喘息着。他并没有做出戏剧性的效果,只不过就基本案情作了心平气和的描述。

“范律师,你准备好了吗?”边步七法官立刻打破沉默说。

范中站起来,他走到法官席前面的空地中央停了下来,看着陪审团。接着他洋洋自得地冲岑克爽摆摆手,岑克爽忽然心里暗想,我要把你驳得体无完肤,好让你及你们的证人们尝尝我的厉害。

“各位,我请你们看看这些证人,他们出于对自己外婆的爱,极不情愿地走上前来向你讲述真情。我想请各位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做这些好人所做的一切的话。公开在法庭上发誓并暴露家庭秘密,你们怎么想的?这都是一个年迈无力的老朽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立下的那份怪诞的违反常情的遗嘱逼迫所致。”

他接着说,“这事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喻小华自己已经证明她有多么明显的疯癫症状,这使她的遗嘱自然而然地无效。对此,我可以把一打证人带到这个席位上来,但是我并不想那么做,因为这样只会加深这几位爱她的外孙外孙女们的痛苦。”他的声音圆润而洪亮,讲的动情而又自信。顿时使岑克爽感到从客观上说,自己也很欣赏他这种风格,这种向偏见提出挑战的机智做法。

“你们只能为这个老太太感到遗憾,即使她扭曲的心里构成了这样一份摆在了你们面前等候裁决的痛苦的报复性文件,她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当然她不可能知道。这一点从这里提供的证词来看是显而易见的。,七十五岁了,到一个她以前从未表示过一点儿信任迹象律师的办公室里。”

“我反对,”岑克爽截断说,“我强烈反对,律师正在涉及的是所谓曾向遗嘱作者施以威胁手段的问题,该问题早在前面已被排除。”

“反对有效。”边法官说,“范律师,对此你比较清楚。”

此时,范中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了看说,“对不起各位,我对此案深切的同情心,冲昏了头脑。”他转向陪审团说,“我愿以我个人的名义提醒陪审团的各位先生们,对是否施加了威胁手段的问题我仍然保留我自己的看法。”话毕他犹豫了一下看着他们。他的声音低沉越发显得雄浑而圆润。

“但立遗嘱者精神失常的问题就摆在本法庭面前,正好在你们的处理范围之内。你们只有你们才能做出恰如其分的裁决,而且我告诉你们,此案只有一种可能的裁决。喻小华本人假如活着,而且精神正常的话,会为你们推翻这份违背常情的遗嘱而拍手称快的。

这时,范中又擦擦前额,犹豫了不定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他坐下,掏出手帕擦擦脸,然后把身子侧向一边抓住喻小武的手臂,冲他微微一笑,这笑容意味着祝贺,同时也意味着同情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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