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色皇子太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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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如果审出对世子有用的消息,世子可别忘了要谢我啊,千诀宫的当家也该谢我,毕竟我这是替他们清理门户。”穆羽风大笑,这话说得弦外有音,纵然霍洵昃在她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她依旧是对他的身份有一定了解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只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拍了拍手,好似方才拉起那个女人脏了她手一般。但,她这双手早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生命,早就不在干净了,不是吗?

“时候也不早了,打扰了世子的休息,真是抱歉得很,等你哪天有时间了到落雁楼来,我请你喝酒当是赔罪。”穆羽风抱拳浅笑,打算告辞。

“外面在下雪,不如留下来住一晚上,等明日雪住了再走!”霍洵昃淡淡地看着穆羽风,这么夜寒风硬,冰天雪地,他怎么忍心看着她再来回奔走?但又怕穆羽风嫌弃这世子府简陋,便又说道:“虽然世子府的房间没有落雁楼的奢华舒适,但却很清静,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晚。”

“外面下雪了?”穆羽风将目光转向外面,果然扬扬洒洒地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以往这样的大雪都是要到隆冬才会下,今年才初冬竟就下起了这样的雪。穆羽风是个怕冷的人,一见这雪就觉得浑身发冷,心情也跟着不爽起来,咒骂道:“妈的,这天真他妈变态!”

“下雪有下雪的好,瑞雪兆丰年,这代表明年是个好年头。”祁云归突然说道。

好年头?穆羽风挑了挑眉,照这势头下下去,不雪灾就好得很。西边北境的战事现在僵持不下,霍甚似在有意耗着,越秦有士兵许多都是南方人,虽然在玄疆驻守了不少年,但终是对那里的戈壁气候有着不适应,他在等到隆冬?

一旦天气越发寒冷恶劣,时势就越利于西北霍甚,他们终年生存在那种天寒地冻的苦寒之地,对于御寒能力自有一套,相较而言,一旦到了隆冬,越秦就拿不出好的御寒作战计划,这一仗就只能输。

越秦东至东朝黑天岭,西至玄疆江岭,就是越秦抵御外强的一道大门,只要中间破开一道口子,北方的猎猎狂风就会作势强贯而入。

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画栋,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光可鉴人,明黄的纱幔拖曳在地,随着有人从旁边走过时带着的微风轻轻飘动。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静静地走到暖炉前,往暖炉里加了两块炭,又到香案前,用银针拨了拨香炉里的香片,让整个大殿里都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书案后面的软榻上,霍甚一袭明黄盘龙锦袍,领口和袖口是祥龙腾云,只见他神色慵懒,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今天早朝,几个大臣都提起西南边境的布雅族和鄂克族联姻,且打破了近一千年的独立部族状态,二族竟推选了一位国主,成立了一个新的边陲小国——风国。

这个不足一万人口的边境小部族,就是几个部族合并在一起,也抵不过一个伊聿,何足为惧?

他现在真正该谋划的应该是越秦和游竺,似乎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等到隆冬,他这边一旦战开,端木临南就会在越秦背后再放一把火,只要一把火,到时候莫痕双拳难敌四手,措手不及,这个越秦的天下大半就揣进他的手里了。

但他有他的算计,别人有别人的谋划,所以的事情并不一定都是按照当初预算好的轨迹运行。

霍甚是支持端木临南谋朝篡位,眼瞧着马上成功之际,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局势一夕改变,虽然他终是让端木临南成功做了这个摄政王,让萧太后一手掌了后宫的权,但端木合手里的一脉势力短期之内就无法除根除,而这极有可能就是影响全局的一大要素所在。

但好在游竺的兵权还掌握在端木齐的手中,他可以直接越过端木合这一层,让端木临南令端木齐出兵。

穆羽风终是在世子府里留宿了一晚,她就是怕冷的,下那么大的雪,她可没有冒雪回去的精神。而且这世子府,似乎她并不讨厌,这里有一种她熟悉的感觉,许是这里冷清得和曾经的凌诀宫太像了。

躺在硬板床上,被窝并不暖,听着外面呼呼作响的风声,沙沙的下雪声,穆羽风却怎么也睡不着。终究,她还是悄悄爬起床,蹑手蹑脚地到了霍洵昃的房间外,见霍洵昃的房间窗户依旧敞着,轻轻一推门,依旧没有上栓。

或许是府里人太少,根本不用设防,所以他才能如此?

房间里极是昏暗,穆羽风小心翼翼地走到霍洵昃床前,虽然看不清楚霍洵昃此时睡着的神情,但她却可以想像得出那紧闭的眸,颤动的睫,白皙的脸颊,一丝不苟英挺的眉……

真的是你吗?如果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相认呢?穆羽风的手轻轻抚上沉睡中霍洵昃的眉,为什么他们之间越走越远了,为什么他不一开始就和她相认呢?

难道就因为他是霍国的世子?就因为他是千诀宫的当家?就因为他还有很多不可预知的事情要做?

东槐发生的事情真的是他吗?如果是……

穆羽风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手也缩了回来,就算他们相认了又怎样?他们之间已经存在了太多隔陔,已经无法再心无旁鹭去爱了。

从房间里退出来,穆羽风直觉心烦气闷,伸手接住玉竹叶片上那不堪重负滑落的雪,冰凉彻骨,似不能激走她心浮气躁。

现在她想如果醉墨没有给她那么多提示多好,如果她再笨点猜不出多好,如果他们不曾再有交集多好。她的诀还是留在她心中,纵然是好不了的伤,纵然许多年以后想起来还是会痛,她现在就不会这样犯愁地犹豫了。

但她只能这样啊!复仇的路她已经走到一大半,骑虎难下了,她只能一直走下去。

西边那边终于传来了一些消息,穆羽风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信函,唇边微微上翘,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看来正按照你的计划在走,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不用看信上的内容,只要看到穆羽风嘴角那满意的微笑,醉墨就能将信上的内容猜个一二。如今这势,除了西北那地方还会出点让人高兴的事情,真不到还有什么令人高兴的。

“霍甚他不是瞧不起我这风国的国主吗?这一回,我不得送他一份大礼,让他刮目相看?”穆羽风挑了挑眉,“他想等到隆冬时候给莫痕一个致命打击,岂有那么容易?”

“你这么帮莫痕,可看不出来你恨他啊!”醉墨微微抬目看着穆羽风,眸子里带着些许疑惑,穆羽风现在的举动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她比起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多了很多疑惑,而她现在正做的事情看起来似是而非。

“哦?你倒说说看,我要怎样才算恨他?现在提着刀剑直奔着玄疆而去,把他头颅砍下来当球踢?”穆羽风挑眉,反问。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帮他。”醉墨说道。

“我没有帮他,我在帮云还,也在帮我自己,如果我现在一刀把莫痕给结果了,我想信现在北方两头雄狮一定立马杀过来。说到底莫痕虽然可恨,但现在一时还不能把他怎样!”穆羽风神色淡然,声音平静,说道:“那个被莫痕带到玄疆的倪妃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的身份北景很复杂,我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一丝端倪来。”醉墨为此也感到郁惑,那个女人表面看似霍甚的人,被霍甚送来转去,实则不然,或许连霍甚也不一定就知道她的背景。

现在明里暗里可以看得出的势力,西北的霍甚,东北的游竺,最为复杂的便是越秦,莫痕的势力在明,暗中也不知有多少布署,千诀宫一直隐在暗处,其势力究竟有多庞大也无人知晓。现在京城里又杀出一个陆怀安来。

对于这个陆怀安,穆羽风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怀疑,总觉得不把这个人查清摸透,她心里就不踏实。

“那个陆怀安你查过没有?”半晌,穆羽风突然问道。

“你看上他了?”醉墨不答反问。

“论长相,他的确是优良品种,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那种男人不适合我这种女人,否则他会死得很快。再说了,说不定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也不一定,你不是被他占去不少便宜吗?”穆羽风就知道那天醉墨对她说的话真真假假,就是不想让她去见那个陆怀安,难道就是因为那男的太好看,怕她被色诱了去?

把她道行也看得太浅了点!

“哼。”醉墨听穆羽风又提起那事,还夸陆怀安比他长得好看,这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怎么说他也是人中龙凤,论能力相貌哪一样,也绝不输于那个陆怀安的。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他似乎对我的一些过去很了解,他知道我曾在西月山庄拜过江疯子为师。”相信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穆羽风曾在西月山庄拜过江疯子为师,可陆怀安常年在京城,他如何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