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皮这几日可真奇怪,前几日一直没什么胃口,这时却饿得似能吞下一头牛,难道是她以前养尊处优,练功练得不够之故?
彩云飞津津有味地低着头吃着,故意无视月露天一直凝视她的眸光,殊不知,当她开始吃东西之时,月落天心中所有的不快全都灰飞烟灭,嘴角上扬,宠溺地看着她的小嘴可爱地动个不停。
“云儿,有本王陪着,是不是吃什么都香?”见彩云飞终于吃饱,坐在一旁的月落天不由开起了玩笑,心中想着今日的晚膳他也一定能吃得香了。
彩云飞瞪了他一眼,躺在软榻上养精蓄锐,想着再过一会儿,等她恢复了体力,留他一人在书房自言自语好了。
可等彩云飞养够了力气,准备起身离开之时,身边的男人似能看出她想逃的心思,颀长的身子倏地压了下来,吻随即覆上。
彩云飞的心虽然仍很抗拒风影以外的男人,包括月落天,但她的身体却很不争气地迎合着他、迷恋着他……在他的挑逗下重新绵懒瘫软,一副请君采撷的姿态。
而几日没有碰她的月落天,****早在抱着她的时候就已点燃,只是一直莫名等到了这个时候,才再也忍不住喷发,且无所忌惮,似乎只有这般痴狂地吻着她,不断制造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绝美声响,这些日子因赌气而生出的荒废,才可有所弥补回来。
风停雨歇之后,疲累至极的彩云飞不知从何处汇集了一股力气,忽地爬至月落天光裸的背上,一动不动,月落天讶异之余,只当她嫌软榻太凉,却不知她是为了悄悄看他因她而留在背上的疤痕,虽已过去了好多天,可为何他后背上的疤痕还在?
“云儿?”半饷之后,月落天感觉趴在他背上的女人情绪有些怪异,不由沙哑地唤了一声。
“王爷背上的疤痕为何还没有消去?”彩云飞轻轻抚摸着月落天脊背上的疤痕,小嘴无觉地噘了起来,这么好看的脊背,爬着一块疤痕,实在太煞风景了。
闻言,月落天心中甚甜,低笑出声道:“展卿衣那种不留疤痕的药膏本王只有一支,上回给了云儿,本王不好意思讨回,一直等着云儿送药,可惜却怎么也等不到。”
“是你自己不说,我怎么知道?”彩云飞嘴上怪罪着月落天,心中却懊恼不已,早知道那****就把药膏放下,如今他背上的疤痕或许再也消不掉了。
“本王是男人,多留几道疤痕没什么要紧。”月落天闭着眼睛,似很享受彩云飞伏在他背上的感觉,体内的欲火似因她这样的举动而又蠢蠢欲动。
“对不起。”彩云飞这三个字说得很轻很轻,比蚊蝇还轻,月落天听了,正想高兴地开怀大笑,却蓦地惊呆了,因为背上女人微凉的小嘴正在轻轻地****着他的疤痕,一下比一下柔,他却感觉一下比一下热。
月落天抱着彩云飞的身子霍然起身,将她放至他的腿上,上下打量着她姣好的身段,闻着他永远不会厌倦的体香,忽地低吼一声,将彩云飞一提一放,动作迅速到令人咋舌,彩云飞的尖叫声只发出了一半,便被他火热的唇舌全数吞咽。
一波又一波的情潮在书房内的软榻上重新上演,只有月落天一人知晓,怀中的女人是谁,而迷失到分不清方向的彩云飞仍不知晓他就是他,单纯的她还天真地以为,身体与心是可以分离的,重要的是心,不是身体……
二人从这日起,又开始夜夜同眠,有一夜,彩云飞忽地想到赵宛静,便在月落天怀中问道:“王爷,你爱王妃是吗?”
这是她心中很是确定的事,虽然看起来月落天总是和她在一起,但彩云飞只当赵宛静因为不爱月落天,是以故意把他往她这里推罢了。
“云儿,本王此生只想爱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必然也爱本王。”月落天不知彩云飞为何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她。
“王爷爱的人难道不是王妃吗?”彩云飞不懂,若说月落天爱的人是赵宛静,他怎可能纳妾为他传宗接代?难道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惩罚赵宛静不爱他?
“月落天只爱彩云飞。”虽她不知他就是风影,但月落天极不喜她误会他,坚定地说完这句后,便吻住了她,不让她在今晚再说出一个有关其他女人的字眼。
彩云飞凌乱的心除了震惊,还有无尽的彷徨,心中只有一句,他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月落天,我不爱你,你说你只爱我,我以为,这未必是真,或者说,这是一件无法让我信服之事。
彩云飞如是想着。
她可以感受到月落天对她的喜欢,却无法接受他对她有爱,更别提那种非你不可的爱。
他是有妇之夫,她是有夫之妇,可他们却本不是夫妻,而是他人的夫或妻,彼此结合得本就荒唐,若再言爱,只能显得更加荒唐。
彩云飞不想为这种事情困扰,更不愿风影以外的男人霸占自己的思绪,便再也不问月落天与赵宛静的事,亦避免在他面前谈及爱与不爱的话题。
在她看来,无论月落天对她的情义如何,两年到期后,她再也不是他的谁,茫茫人海,但愿彼此永不复见。
是以,她一味认定彼此无爱也好,继续装傻也罢,都比面对他的真心要强。
展卿衣身上的剧毒完全解除之后,便回到了芳华医馆,等彩云飞从玉钿口中意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展卿衣回双竹城已经足足有五日了,可却反常地一点音讯都没有给她。
彩云飞惦记着月落天背后那个久久没有褪去的疤痕,便想去问芳华医馆问一问展卿衣,有没有更好的药膏,可以完全消除逾期未消的疤痕。
迟六像以往一样兴奋地推了推展卿衣,窃窃地问道:“师父,要闭馆么?”
展卿衣顺着迟六的目光看到正从门外走进的彩云飞,心狠狠地顿了一下,却面无表情地说道:“闭什么馆?休想偷懒。”
“师父你——”迟六诧异地看着展卿衣,师父每次看到彩夫人来医馆都分外激动高兴,还喜欢闭馆接待,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做事去,别烦着我,不然罚你。”展卿衣只看着手中的医书,声音那是前所未有的冷淡,迟六被他异常的反应吓到,再不敢造次。
“展哥哥。”彩云飞笑着和展卿衣打招呼,可展卿衣却连头也没有再抬一下,仿佛她是陌生人一般。
彩云飞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药柜前,默默看着展卿衣,想着他为何不理她?难道是她上回独自离开释情谷,是以他生她的气了?可那次完全是姑姑的决定,他应该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反对的余地。
“展哥哥,既然你这么忙,那我改天再来找你。”彩云飞知晓,今日展卿衣心情不好,不论她提出什么请求,想必他都不会满足,她还是离开为好。
彩云飞走出芳华医馆的大门,刚转了个弯,展卿衣忽地从医馆内追了出来道:“小飞虫——”
彩云飞欣喜地转身,以为展卿衣打算与她和好了,谁知展卿衣脸色未改,定定地看着她半饷,方道:“小飞虫,我想过了,只要你选择的男人是风影,或者是月落天,我……我……”
这些话,展卿衣说得很是艰难,而彩云飞不但听得一知半解,还突然没了下文。
展卿衣继续支吾着,彩云飞不解地看着他,却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希望他将接下去的话说完。
许久之后,憋红脸的展卿衣终于把话说出来道:“我……我便同意。”
闻言,彩云飞“噗嗤”一笑,她选择的男人是谁何须展卿衣的同意?可这话从展卿衣口中说出,彩云飞却听出了莫大的苦涩与成全。
展卿衣没有说他不反对,也没有说他成全,更没有说他放弃,却固执地说了“同意”二字,可见他虽看透了许多,却仍没有完全放下,毕竟要放下一个执着了多年的人不是一件易事,这点彩云飞可以理解。
“谢谢展哥哥。”彩云飞仍旧很是欣慰,展卿衣能说出这话已是不易,她不知盼了多少个日月,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为何他能容忍她选择的男人不单是风影,会多了一个月落天?
“小飞虫若是选择了其他男人,展哥哥一定会重燃斗志,对小飞虫穷追不舍,直到把那男人吓跑或者气死。”展卿衣以威胁的口吻补充道。
“放心吧,展哥哥,我只想和风影在一起。”彩云飞以为在展卿衣面前表现得坚定些,他便会将她放弃得彻底些,谁知,她却想错了。
说完那些成全彩云飞的话后,展卿衣的心仍旧疼痛着,却无端通畅了些许,蓦地,一股邪恶的心思从他心底涌现。
展卿衣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道:“小飞虫,其实月落天比风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