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算上一卦,再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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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妖人出现

杀气——强烈的杀气——

不单是人类感觉到了,而且整个森林的动、植物都感觉到了。不断地散发出:这个森林,不安全的信息。

鸟类拍打着翅膀奔向天空,小兽们争先恐后地往森林深处逃跑,连花朵儿都吓得把花瓣

含羞地缩了回去。

这一切都预示着,这座森林,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去那边——”

仓促,非一般的仓促。

只听从森林远处传来一阵飞禽走兽的呜咽悲鸣,由风动而落的树叶一片黄色地凋零,视觉像受到火舞黄沙般干扰地,凌散、错乱。

“宾果,找到了。”

诡异,非一般的诡异。

首先——

几只体型高大,头小,耳短,上唇中央有裂痕,背具双驼峰,脚底下有宽厚肉掌,全身披以细密而柔软的绒毛,喷着鼻子出气的动物,叮当叮当地慢悠悠地出现。

“铁一师,那几只山峰似的动物,貌似叫骆驼,是吧?”伊竹萱吞了吞口水,吓得直往铁一师身边靠。

好似回应她的发问,骆驼示威性地发出嘶嘶、咕咕的叫声。

而且它们叫的方式也很独特,首先把声带从喉咙里吐出来,然后向里面充气发出低沉的呼噜声,鸣叫完了再把声带咽回去(特恶心)。

再来——

“哟西,你们两个,是人类吧?听得懂人话?”怪腔怪调地,其中一只骆驼上跳下来一个身穿白色褂衣,露肚脐装,宽松绑腿短裤的大胡子男人。

抱歉,是人类,听不懂鸟话。

“报告王子,是人类,不会说话。”怪调怪腔。

“喂,说谁呢!你才不会说话!”伊竹萱气极。

哪里来的番邦胡人啊,以为衣服穿得少,赤脚不穿鞋,就高人一等吗?她非常不爽地,恼怒着把一边眼帘往上吊。

没想到伊竹萱这一说话,大胡子哟西、哟西地上下扫了她一眼。

然后转身,神情很严肃地,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金矿,“报告王子,会说话,奴隶,是奴隶的语言。”

欧买尴,他这是吞了荆棘刺是不?不想活了?

“奴隶的语言,你才是奴隶的语言呢,你这只卷毛驴,我们中原可是泱泱大国,国富兵强,随便派支小军队都可以把你们这些番邦胡驴像小蝼蚁一样踩死。”

说着,还很不客气地做了个轻轻松松捏死树上蚂蚁的动作,朝什么也没有的掌心上一吹,一副胜利女王的骄傲姿态。

啪啪啪——

掌声。

“哟西,巫师说本王今天向东,会碰到不同一般的猎物。如今看来,这句话果然没有错。”

后知后觉,后知后觉。

原来骆驼与毛驴的后面,还藏有一堆妖精,汗——

啪啪,指令。

充满异域风情的轻衣薄纱,露出半截肚皮,身材若隐若现,双手捧着葡萄、美酒,十几个妙龄少女们,像当年摩西划开红海般地,迅速往两边退开。

这,这又是什么啊?

一张被放大了的,挂了透明的,随风飘呀飘的白色丝帐,由六个壮硕汉子抬着的奇怪豪华大床猛然出现。

从那张铺满了绒毛套枕,坐了斟酒、喂食葡萄的美女的床上。只见一斜挂了半边面纱的男子,蹬出了戴着闪闪亮亮的金链的双脚。

瞬时间,让人闪花了眼球。

一连串闪光的不明物体(据说,是钻石)水蛇似的缠了一腰,肩上搭着一块类似狐裘或疑似貂皮的披肩,头上还戴了顶白色方巾制成的皇冠,上面插了根不知是乌鸦毛还是孔雀毛的——

奇怪的、诡异家伙。

在两人错愕呆愣的目光注视下,以模仿传说之中天鹅起舞的优雅姿势,踮起脚尖旋转、跳跃,自我陶醉地闭上眼。

在炫目刺眼的阳光下,在斑斑树叶的影纹中,美丽优雅的白天鹅纵身一跳跃,跨越了太平洋和大西洋。

近在咫尺。

哐啷,时光的沙漏顿然间,被铃铛踩碎。呆愣,除了呆愣,还是呆愣。

久久——

“我,好像看见一只青蛙跳过来了。”某女托着下巴说。

“嗯,我也是。”某男附和着点头。

对于那人华丽丽滴飞身跳跃,再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中原人,很有勇气。”

一只魔爪伸出,半空中抓呀抓。

说时迟那时快,铁一师握了伊竹萱的手,保护味浓烈地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拉,害得伊人的芳心砰砰砰地猛跳,瞬时间被小鹿撞个眩晕。

“哟西,我喜欢。”

完全无视于第三人的存在,把目光直接盯上了一旁脑袋会错意的猎物,他微笑着,色色地点头,“嗯,姿色不错。”

对着,目瞪口呆的铁一师这么说。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撩拨性十足地,抬起她的下额,“本王子叫金穗(译为真衰),我容许你称呼我为我的主人。”

金穗,带了一边的面纱,裸露在外的脸印有一缕金色的稻穗图案。(注:原来名字是这样来的。)

抽、抽搐。

“美……美人?”伊竹萱傻了眼。

“喂,真衰,你的眼睛是有问题吗?”

完全看不出来他铁一师是个堂堂男子汉吗?原来他刚才伸出魔爪,想要攻击的目标是我啊,可恶的家伙。

“美人,谢谢关心,本王的眼睛木(翘舌音)有问题啊。”这名叫真衰的王子双手打开,故作粉帅气、粉英俊地说道。

抽搐,无止境地抽搐。

“你的眼睛是瞎了吧?而且不是一般的瞎。”铁一师大怒道,“我是男的啊,是男的,知不知道?”

他拍拍平坦的胸脯,豪气万千地说道。

以为这个叫金穗什么的,会被雷劈到,而且还会劈到面目扭曲的那种。

结果,金穗靠近,再次伸出魔爪,成功地按住他平坦的胸脯,老神在在地说道,“这个,我知道啊。”

还很高兴地,露出了非礼到对方的满足感觉。

而且,为了证明我什么都知道,再次伸手(涂了奇怪图案的手),指了一旁无言的伊竹萱。

“这戴了面纱的,丑女。”

什么?他的眼睛被蛤蜊糊住了吗?竟然说她是丑女。

“混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丑女啦?你这混蛋、王八。”生气,超生气,竟然当着神棍的面说她是丑女。

“我们国家的女子蒙面纱,那是因为沙漠的风沙大,还有身为女性的羞涩,而中原的女子则不一样了,十之八九都是因为丑得不能见人。”

抽——这个女性的羞涩,貌似是中原的产物吧。

“不信?这是有事实论证的啊,你,就是其中一个嘛。”伸出手,意气风发地指向她。

轰轰——

雷啊,电啊。

天上的雷电啊,随便哪一道雷、哪一道电都好,落下来吧,落下来把这只妖人劈死吧。

“丑女?你竟然说我是丑女?”抖啊抖啊抖啊抖,她这个堂堂元帅千金,她这个被全朝百姓公认为第一美女的绝色大美人。

如今,竟然被一个番邦妖人叫做丑女。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啊啊啊——”

她的拳头攥起,毫不留情地,直接冲过去。

咦?

面纱掉了。

不,是被轻轻松松地抽走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个丑女。”

那个抽走了她面纱的人,在看见了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面容后,虽然如她所愿地露出吃惊的表情,不过却是另一种吃惊法。

只见他啧啧啧地,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真糟糕,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然而,这都非但不算。

最、最、最让人不能原谅的,还是——

当着她愤怒扭曲的面,对着神棍美人露出了一个兴致勃勃的,瞧,我说得对吧急于讨赏的哈巴狗表情。

羞辱了丑女。

妖人金穗王子不无得意地,手掌,拍拍。

“来人啊,把美人给我带上座轿,启程回皇宫。”

“王子,那这个丑女怎么办?”怪声怪气。

“哦。”金穗侧偏着头,稍稍思考了一下,“这个啊,像货物一样绑在骆驼上不就好了嘛。”

“是的,王子。”

抽。

抽搐。

这一下,伊竹萱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愤怒得想要杀人了。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杀了他。

要把他整个都拆了,把他的肉割下来,把他的骨头卸了,把他全身骨头连带肉地剁碎,剁碎了喂狗,喂狼,喂麻雀,喂乌鸦,喂鲨鱼,喂食人鱼……

“来人哪,把丑女装上骆驼。”

杀了他,绝对。

十七年了,伊竹萱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非人待遇的。

正依那个真衰王子所言,他的手下把她的手脚都给绑了,丢在骆驼背上,如同运载货物般,一路上颠啊颠地。

那边,妙龄少女们在前面开路,轻歌曼舞,奏乐撒花。

六人抬的大轿上,轻纱薄幔,葡萄美酒佳肴,还有色胚王子金穗魔音穿脑的愉悦调戏声。

“哟,美人,你的脸是怎么了?是谁那么大胆弄脏的?”

这边,拉了一车廉价的亚麻布袋货物的骆驼队和凶神恶煞的侍卫。

(是我,是我怎么了?)

迎着风怒喊,伊竹萱呸呸呸地,吃了满口风沙。

“哟,美人,你在张望什么呢?那个丑女有什么好看的?”

(可恶,死妖人,我要把你杀了。)

呼呼呼——

可惜,再多的愤怒也吹成了一缕缕风沙。

在茫茫的沙漠前进中,原来他们已经被那阵飓风给刮到了千里之外的——

楼兰国。

托里郎卡宫殿。

这是一座在沙漠中,称得上是十分宏伟、壮观的宫殿。

除了现任楼兰王益瑟斯住的耶鲁郎卡皇宫之外,这基本就是全楼兰国子民最向往的豪华住所了。

还有,最向往的工作地点。

因为,这里不但是最尊贵的人才可以住的地方,而且,还是聚集了楼兰最漂亮男子的地方。

行经熙攘的市集中心,这里的繁华几乎与中原无异,楼兰的丝绸之路是历史上横贯欧亚大陆的贸易交通线。

所以,在这里各色货物,各国商人都可轻易见到。

中原人士对楼兰子民来说,并不稀罕。

可是,当那名粗布汉衣的少年不经意地探出头时,他们还是一阵止不住的惊呼和骚动,为了那夜妖般的绝色容貌。

“啊啊啊——”

那是人吗?那是妖精吧?

只有在夜色迷离,四下无人,缤纷斑斓的桃花林中,才会现身出现的桃花妖吧?

伊竹萱知道,这场骚动与惊呼,全是为了那个对自己容貌毫无自觉的笨蛋神棍。对于号称长安第一美女的自己来说,这真是个打击啊。

尤其是——

当那个死变态金穗,满脸嫌弃地指着她说。

“快来人,把这个丑女给我驱逐出境,在我居住的皇宫里,不高兴和丑字有关的女子出现。”

他讨厌这个女子,说不出的讨厌。

“喂,你这个死妖人,你够了哦,丑女、丑女地叫个不停,我忍你已经忍得够久了哦,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堂堂天朝之国护国大元帅的千金小姐。

本来,是想那样说的。可是,稍微一想,觉得自己被俘虏了,元帅府丢不起那个脸,转而气势磅礴地指着铁一师。

“我可是他……”

“别说大话,他不是你的。”金穗似乎看穿她即将要说出什么话似,斩钉截铁地,以眼神上下鄙视地扫了她一圈,强调道,“凭你这种货色。”

这句话,简直就是一根带刺的鱼骨啊,正卡住她的要害啊。(阴森森——)

“可恶,谁说他不是我的?”

双眼冒火,伊竹萱一个生气,上前踹了金穗一脚,无尾熊般地攀住铁一师不放,“我告诉你,这个人,是我的。”

生死宣言,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哟西,是吗?”

“没错,就是那样。”

啪啪,击掌。

“来人,把她清理掉。”金穗一个眼神指示,几个彪形大汉立马领命上前。左右开弓,架住连同美人一起俘虏回来的附赠品。

“喂,喂,你们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们,我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哦。”伊竹萱大感不妙,放声尖叫。

“把她给我丢到沙漠中央,让鹰给她吃掉。”想起金穗王子那死妖人,吩咐完毕,转而色眯眯地,对着铁一师(已经被封住口,无法说话)一脸淫相地说。

“来,美人,我给你宽衣解带。”魔爪伸出,抓抓。

铁一师拼命挣扎,可那厚厚的,象征贞操和清白的八件衣服,一件件地把扒下,对死命挣扎的弱质美少年霸王硬上弓,她就吓得直出一身冷汗和鸡皮疙瘩。(愤怒的想象进行中——)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铁一师,在我想出办法救你脱离魔爪之前,你一定要拼死保护好自己的清白,知道吗?”

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被麻袋似的拖着走,伊竹萱犹不死心、两眼含泪地大声叮咛。

“铁一师,你一定要保住清白啊。”

“无论如何,拼命、拼命地,也要为我保住清白啊。”

小猫咪一样把身子卷成一团,缩在又冰冷又黑暗的墙角边,伊竹萱还不忘喃喃自语地咕哝着。

救命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还有,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父亲,孔武尤力,小喜,你们现在在哪里?快点来救我啊。

自我犹怜了一分钟又三十秒之后,轰地,她火大地跳起来。“见鬼的,我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地方啊?”

被强迫换上又长又厚,颜色又暗又灰的袍子,刚被通知晋升为下等侍女的伊竹萱气得抓狂。

“丑女,很高兴地通知你,你被允许在这个皇宫工作了。”怪里怪气的,像被猫咬了舌头的异国腔调。

什么啊,****。

她有说稀罕在这里工作了吗?还说很高兴地、你被允许。

不,她一点儿也不高兴。

她现在只想着要怎么把金穗那死妖人剥皮拔毛,还有怎样才能把她的铁一师从****手中给拯救出来。

她现在整一个就是一个急欲屠龙的公主,她要把她的王子给抢回来。

等,等一下。

她的铁一师、她的王子?怎么会这样?唰地一下,她的粉嫩嫩的一张小脸就红透了,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用了那么奇怪的字眼?嗷敖,不,她疯了,铁定是疯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把那个无礼又无耻的江湖神棍给规划到自己的名下,成为了自己的所有物的?

她抓狂,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是,在太湖上给他赏了第一个耳光开始?

在黑暗又阴冷的房间里,一个因脸红而全身燥热得发狂的少女,像只来回不停地飞8字舞的小蜜蜂,嗡嗡嗡地烦恼个不停。

铁一师现在的情形,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由始至终,一缕万年不散的阴魂,始终像螃蟹钳子似的紧咬着他不放。

“美人。”

“住口,别美人、美人地叫我。”烦死了。

“为什么?”

“我是个男人,你懂不懂?”超生气。

“我知道啊,我懂。”

“你知道?你懂?那你还叫?”想杀人。

“可是,这样叫有什么不妥呢?”

“吼,你脑袋灌水了,是不?男人怎么可以叫做美人?”他是白痴吗?

“哦,关于这一点,这很容易懂啊。”故作一脸可爱地,伸出手指头,掰算着,“人类者,分为两性,即阳性和阴性,也就是我们俗话所说的男人和女人……”

(现在,用脚趾想也知道,一缕万年不散的阴魂是说谁了。)

“美丽,形容词,花呀草呀,鱼呀虫呀……总之,赏心悦目的都可以使用。容貌呼,无国界,中原人、胡人、阿拉伯人、美丽的女人和美丽的男人……”拉拉杂杂、叽里呱啦一大堆,非正常人类的思维逻辑。

铁一师面瘫,头脑犯晕。只有最后一句是听懂了。大概意思是说:美丽的男人,简称美人。

“美人,你对于眼前所看到的景色,还觉得满意吗?”妖人兴致勃勃地。

“这些,可都是本王子辛辛苦苦派人搜罗,亲自动手想象设计的哦。”双手合十,两眼放光,如痴如醉。

变、变态。

嘴皮抖啊抖地,某美人面容抽搐,几乎破相。

这种场景,问他满不满意?

酒杯、黄金制成,勺子、白银打造,珍珠玛瑙、葡萄形状(一串串的,应该是葡萄吧),椰子树、长满了酒杯和火山烤鸡,就连地上的一株小草,还镶嵌了泪珠形的水钻——

狂汗,都说沙漠缺水,没想过会缺成这样。

黄金白银、珍珠玛瑙、钻石珠宝、美酒佳肴……披金挂银,烁人眼球,到处地金光闪闪,到处地靡糜奢华,铺天盖地,满目苍痍(是苍痍吧,至少他本人就无法欣赏。)

整座皇宫直截了当地,就给人呈现一种主人作风不正,思想败坏的糜烂气息。然而,更让人冷汗直冒的,还是——

“那些,穿着透明薄纱走来走去的,都是男的吧?”铁一师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嘴角抽搐地问。

这里,是人妖国吗?

只见眼前来来回回,不停有穿着轻纱薄缦、扭腰摆屁、搔姿弄首的画着浓浓的艳妆,故作体态轻盈的男子,忙忙碌碌地从身边晃过。

而且,还穿得很清凉啊,注意,是很清凉——

估计,是为了引起某位变态主人的注意。

可惜今天他们的主人狩猎到了更好的货色,根本没空理会这班后宫旧人、庸脂俗粉。

是男人吧,是妖人吧。悠然地,脑袋不断漂浮这句话。

“哟,美人,可以看得出来吗?”金穗他一副你好了不起啊,我果然没看错你的赞赏表情。

吼,无力啊。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遇见这种脑袋有问题的怪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