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废后重生:美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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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确定是她?”他低哑的嗓音,带着浓厚的悲痛。

叶佩不语,只是点头,却也诧异他对自己的信任。

“福康,去把四夫人请来!”叶佩似乎是听到了他内心的挣扎,他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还是想放过了云侗,只是,无论如何,这句话一出,代表着,他绝不会姑息了云侗。

“是,少主!”看着少主铁青的脸色还有那汩汩流着鲜血的铁拳,福康不敢有半丝担搁,接了令就直往云榭方向奔去。

云侗,一会儿估计就回来了吧!叶佩抬眼看着沈羽威,忽然很是同情这个男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要强迫接受自己重视——目前叶佩只能用重视这个词——的女人,杀害了自己最为心爱——叶佩是这么猜的——的女人?原来三妻四妾,自有三妻四妾的苦处,正如同史书中所描述的帝王,往往要花出不少精力纠结于后宫的宫斗之中,又是何等的烦恼啊!

云侗进得雅阁内,见着沈羽威脸色阴沉,自知必然有事法身,她嘴角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轻盈福了福身,刚想向沈羽威请安,眼睛却瞥见了他指关节的皮开肉绽,身子猛的一僵,云侗眼眶中急急着就汇聚了大朵的泪花,慌不迭的从袖口掏出锦帕,边说着边疾步上前……

“爷,你怎么了?福康说爷脸色不太好,有事找我,爷你这是……”未及近前,云侗才发现立于柱边的一抹清丽身影,身子一顿,礼貌的朝叶佩笑笑。

“原来叶姑娘也在这!”说着,又转而上前,想着替沈羽威打理伤口!

只是……

叶佩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子,感受到一阵强劲的掌风自自己面颊边扫过,然后,“啪”,重重的落在了云侗白皙的肌肤上!

“啊……”云侗单薄的身影轻旋,随着一个“啊”字出口,伴随着的,是一口浓稠的鲜血,那血顺着嘴角滑落,映衬着她白皙面颊上的五指山,格外的触目惊心。

“你为何要杀苦剑,她是何处得罪于你?沈家的家务大权,我悖了爹的意思,交到了你手中,本想着你行事温顺体贴,对下人也是很贴心,平日里又小心谨慎,言行举止都是聪明玲珑,只是,却没想到你是心肠如此歹毒之人,你……”说道此处,沈羽威已是怒火攻心,无力再言。

而被一巴掌扇倒在地的云侗,呜呜咽咽的泣不成声。

悲啼道:“爷,云侗不知你是从何听信了谣言,苦剑姐姐对云侗的好,云侗只怕以这条贱命换她的性命,也是毫无怨言,怎可能谋害与她,爷,你要相信云侗啊!”

“四夫人,若是你真的待大夫人好,就不会趁着她胸闷散心,将她掳走,搁置在你冰冷的云榭地板上半宿了!”叶佩虽然诧异那一巴掌,但是向来,只怕是大夫人在沈羽威心中,当真是重要至极的人,所以他才会如此气急。想起那死去的两个年轻的生命,她再也许不得云侗的伪装,在她感觉,这四夫人云侗,像极了一朵罂粟花,虽然美丽动人,娇柔淡雅,但是骨子里,却隐藏着最为狠毒的因素。

闻言,云侗泪眼婆娑悲愤的注视着叶佩,道:“叶姑娘何苦要这样诋毁云侗,云侗想着与你今生无仇,前世无怨,你却为我设下这样的罪名,你居心何在。”回转头又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模样跪趴在沈羽威面前,“爷,你是听信了叶姑娘的胡言乱语吗?自古杀人犯发,都要拿出个证据,她凭什么就觉得人是我杀的!”

“好,你要证据我就一一道明与你!”叶佩无心再和她纠缠,这朵罂粟花,若是再由着她盛开,只怕有更多的人要受难,她看向一边的沈羽威,示意他也听着,而后缓缓开口。

“其一,你手心的勒痕,虽然说已经褪去,但是明显的,是强力拉扯布条所伤。你一个身份尊贵的当家夫人,怎么可能会去干粗活弄伤自己的手,所以,我推断,凤颦的死,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

其二,你看看你的手背,有明显的抓痕,虽然伤口已经结痂,痂斑也已经落尽,但是那几道浅粉色的伤痕,确是最佳的罪状。我细细观察过,这抓痕的尺寸来看,绝对是小孩的指甲,而凤颦死前有经过明显的挣扎,指甲斑驳不齐,有的甚至拗了过来,所以,我断定,你就是杀了凤颦的凶手。”

两条罪证一出,云侗强拉着沈羽威衣摆的手明显一颤,整个身子,就这样瘫软下去。

“伸出你的手来!”沈羽威粗暴的踢开脚边的女子,怒视着她。

“爷……我……”云侗此刻,再也无法伪装,甚至不敢正视沈羽威的双眼。

“不用了,我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不想浪费时间,叶佩看着大夫人厢房的方向,接着说:“至于大夫人的死,我已经断定梅园只是个抛尸点而不是案发现场,就是她死的第一地点,这就说明,她绝对是死于她杀,而不是胸闷病犯了晕厥在梅园,仍由着寒风欺凌冰冻而死。

刚刚在检查大夫人尸首的时候,我发现她挨着地面的部分皮肤有错落有致的条纹形印记,本大冬天的,衣服穿的厚实,就算身前受过虐待,也不能落下这么多这么错落有致的伤痕,只怕是死后很长一段时间,身体被搁置在特殊的地方,血液由于死亡而停流,沉积在了压迫处,我看了半晌,终于找出了这么个地方,就是你的云榭。满地都是竹子铺成,想必大夫人死后,就是被搁置在了竹地板上,遂形成了身上的一道道间隔,形状一致的红痕,就如同夏日人久久躺在竹席上,背上会留下竹席的条痕。我说的没错吧?”

一段话下来,云侗已是面色铁青,跪倒在地上,而沈羽威,则是大手一紧吗,那尚还在流血的手,“豁”的一下,紧紧勒住云侗的脖颈,眼神死死的盯着她失了血色的面颊,看着她的呼吸一点点在自己手中变得急促,手更是一紧,像是巴不得现在就送她下地狱。

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叶佩始终相信,无论古代现代,能决定一个人生杀大权的,只有王法,而且,还有很多事,她觉得没那么简单。所以,赶在沈羽威送云侗下地狱的前一刻,她急步上前攀住沈羽威的手臂。

“她杀了人,自然要由王法定夺,你不可滥用死刑!”

沈羽威闻言,手中确实更加一紧:“我就是王法!”

“你……”叶佩见这不奏效,只能再此企图将他的手松开,一边道:“她是有同谋的,你若是杀了她,我查的麻烦,或许我可以从她这,问出些什么!”

“砰!”一声重重的落地声,也是在叶佩此言出后许久,想必沈羽威是思虑了半天,是否要暂且留下云侗的性命,但是最终理智还是取了胜,他额间暴起的青筋慢慢的平复,叶佩知晓,虽然他心中尚有杀了云侗之意,但是也算是听进去了她的话,她便趁着这势头而上。

道:“你先命人关起她来,她现在也给你掐的晕倒了,给她找个大夫吧!虽然说她犯了罪,但是我们不可以虐待犯人,一切自有王法来定夺。还有你的手,也该……”

“她还有同谋?”叶佩第一次,如此的关怀一个受害者家属,却被冷不等的打断,她一时有些语塞,想了会,还是回道:“对,你先把手巴扎好,我自然会告诉你!”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就是想关心他,或许,今日对他而言,真是太过残忍了!

连绵的阴雨,下的天气越发的寒冷,整个沈府,都沉寂在死气沉沉的压抑之气中,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热闹尽,云侗自从那次醒来后,便疯疯癫癫不省人事了,每日只说着一些胡话,唱着一些不着调的小曲,沈羽威终究还是不忍心,只是一辈子,都将云侗囚禁在了云榭,叶佩也不晓得他的不忍心从何处而来,但从他眼中,叶佩总觉得,这个男人的故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她更关心的是,如何寻出帮凶,如何快些拿到银两,莲心那连着阴雨天奇,风湿犯的上劲,老大夫虽然已经尽力,却奈何银子当前,他只能用着些廉价的草药帮着莲心治疗,叶佩知道,再没有银子,莲心这腿,怕是要废了!

沈羽威却已经颓废了好多日,日日闭门买醉,她就是有心查案,少了沈羽威的帮衬,总觉得力量单薄,首先是沈府的人,都不怎么认得她,她衣衫褴褛,至少对这连下人,都是上等锦缎棉衣的沈府来说,她确实穿的太寒酸,那些人见着她,都以为她是哪个刚买进府的丫鬟,对她置之不理冷言冷语不说,甚至是使唤来使唤去。再者,叶佩疯后,好多事情都问不出口,就算她精通心理学,也无法和一个疯子沟通,现在知道一些事的,一个疯了,一个醉的跟疯了一样,原本已经开始明朗的案子,也只能拖着停滞不前,她是当真着急,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