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右翼步枪协会分子反对婚前性关系呢。”
“不,不,我们提倡,因此我们总是为自己扫清障碍。”
听到这话,她笑了:“很有独创性。”
公公看着她:“还有别的问题吗?”
温迪本来不想说的,但那些话却自己从她嘴里滚了出来。
“我收到几封阿里安娜?纳斯布罗的信。”温迪说。
公公没说话。
约翰是他唯一的孩子。温迪失去丈夫固然不幸,又有谁能想象父母失去孩子的痛苦。公公脸上的痛苦是活生生的、会呼吸的东西。永远不会消失。
“那亲爱的、甜蜜的阿里安娜想干什么?”他问。
“她在接受戒酒十二步治疗。”
“啊。你是其中的一步吗?”
温迪点点头:“第八步或第九步,我忘记了。”
前门突然打开了,他们的谈话被打断。他们听到查利冲进屋。他显然看到车道上的哈雷摩托了:“爷爷来了?”
“我们在娱乐室,孩子。”
查利满面笑容地跑进娱乐室:“爷爷!”
爷爷是查利唯一在世的祖父注:英语里的Grandpa。温迪的父母在查利出生前就双双去世了。约翰的母亲露丝两年前死于癌症。这两个男人——当然查利还是个孩子,但现在已经比他爷爷更高了——用尽全力互相拥抱,仿佛要把对方的眼睛都挤出来。公公总是这样拥抱,全身心投入。温迪看着他们,又感觉到了他和查利的生活中缺失男人的阵痛。
他们拥抱完之后,温迪恢复常态:“今天学校怎么样?”
“老样子。”
公公伸出一只胳膊搂着孙子的脖子:“我和查利出去兜兜风,你不介意吧?”
她正要反对,说查利明天还要上学,但又想到那有点太无情了,同时她看到了查利脸上充满期待。那个闷闷不乐的少年不见了,他又成了个孩子。
“你有备用头盔吗?”她问公公。
“随时都有,”公公冲着查利扬起一道眉毛,“你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碰上一个安全意识很强的女人想搭你的车。”
“早点回来,”温迪说,“嗯,你们出去之前,我们也许应该发布一条警告。”
“警告?”
“把小姐们都锁起来,”温迪说,“两位猎手出动了。”
公公和查利互相碰碰指关节:“耶,就这样。”
这就是男人。
她把他们送到门口,又和他们拥抱,心里意识到她其实想要的只是男人的存在,需要得到他们的拥抱,并从中获得安慰。她目送他们坐在那辆又大又笨重的摩托车上呼啸而去。她转身往回走时,一辆小车开过来,停在她家房前。
温迪不认识那辆车。她等着。司机座的门打开了,一个女人气冲冲地从车里出来。她眼睛红红的,脸颊上还有泪痕。温迪立即认出她了,是詹娜?惠勒,丹?默瑟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