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九年春天,鬼子让村里每户出一个人去看守铁路。我当时刚满十六,我爸说,你去吧。我就去了。晚上,我们站在铁道边,十几米一个,延绵出很远。不一会我困了,问旁边的五叔几时回去,五叔说,要到天明了。我心情就很不好,盯着月光下两条冰冷的铁轨,搞不懂它们有俅看头。一辆火车开来了,速度很快,带起了我的头发和衣角,我看着它,不知道它从那儿来,到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