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昆昊丨21世纪20年代水族古籍整理与研究情况简述
注:本文节选自《中国民族古籍70年》(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23年)第六章,此为作者Word版,引用请以该书为准。感谢牟昆昊先生授权发布!21世纪20年代水族古籍整理与研究情况简述
牟昆昊水族自称“睢”,他称“水家”、“水家苗”等。1956年12月21日,国务院“同意将水家族更名为水族”,至此确定了“水族”这一固定称谓。水族主要分布在黔南桂北比邻的龙江、都柳江上游地带,相对应的行政区划是贵州省的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以及广西壮族自治区北部的河池地区。水族居住相对集中,三都水族自治县是全国唯一的水族自治县。据2010 年人口普查,全国水族人口有411847 人,贵州境内水族人口348746 人,占全国水族总人口数的84.68%。水族有古老的文字,水族称其为“泐虽”,他人称其为“水文”、“水字”、“反书”等等。水族文字是一种借鉴汉字构形的方块字兼图画文字,以表意为主。它与汉字有密切联系,同时又有自己独到的特点。历史上的水族先民使用水书文字写下了大量的历史文献。其内容涉及宗教、哲学、历史、伦理、天文地理、医药卫生、文字艺术等诸多方面。水书文献多由水书先生使用和保存,民间并不普及。由于缺少广泛的社会基础,水族文献长期以来面临着濒危与失传的危险。水族古籍的系统专业研究开始于20世纪80、90年代,之后进入到研究的蓬勃发展阶段。进入到21世纪第10个年头之后,水族古籍的整理与研究承续之前的发展态势,又有了诸多新特点。作为贵州省的少数民族文化名片,水族古籍的关注程度一直保持高涨,学术会议召开不断,论文著作层出不穷。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中央民族大学古籍所、贵州民族大学水书文化研究院、黔南师范学院、三都县档案局、荔波县档案局等单位或机构,水族古籍研究人员最为集中,也是诸多会议、活动、研究作品的主要组织者和生产者。
会议方面,从2010年至2019年,除了对水书古籍的翻译、整理、研究外,贵州省三都水族自治县、荔波县等地,由政府出面持续组织了水书文献搜集、整理和保护工作,制定了一系列相关法律法规,召开了多次水书古籍学术研讨会。其中,每年的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年会,是水族古籍研究学者与全国民族古籍工作者交流学术的重要平台。而贵州水家学会年会,则是省级水族古籍研究的重要交流平台。除此之外,各种地方性会议、政府组织会议也促进了这一阶段水族古籍研究的进程与规范。比如2016年10月18日——21日在贵州三都召开的“水书习俗与殷商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由贵州省民族宗教事务局、贵州民族大学主办,贵州省三都水族自治县人民政府、贵州省民族古籍整理办公室、贵州民族研究院、贵州民族大学水书文化研究院承办。该会议积极探讨了水书古籍的来源与发展,有着积极的学术意义;而2017年7月18日在贵州都江镇召开的“水书及水书传承人普查工作推进会”,则可以看作政府鼓励、规范水书古籍研究的典型事例。会议指出,水书作为三都水族自治县独有的少数民族文化,水书申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工作任务艰巨,工作难度大,但要做到不忘初心,继续打好水书这张有利的名片,充分利用县庆的契机,认真做好都江水书普查相关工作,为水书申报打好基础;另外,2019年12月17日在黔南州召开的“水书学术研讨暨申遗工作交流会”,则是为加快推进水书申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工作而进行的努力。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在2016年获批的《中国水书国际编码提案》,该提案由潘朝霖、赵丽明、赖静茹等专家学者组成申请团队,2014年在斯里兰卡提交提案,2015年在日本松江会议得到受理,2016年美国圣何塞在修正补充后水族《中国水书国际编码提案》获得通过。水族文献通过国际编码申报,对水族古籍的宣传,文献整理的规范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著作方面,回顾之前研究情况,总结历史研究进程的研究综述类作品开始出现,突出代表就是《中国民族古籍研究60年》(2010年)和《中国少数民族古籍保护与发展报告(1982-2012)》(2013年)。《中国民族古籍研究60年》中的水族部分,将20世纪50年代至21世纪初的水族古籍研究进行了概览式的梳理;《中国少数民族古籍保护与发展报告(1982-2012)》中的《水族古籍保护与发展报告》,从古籍工作的理论与实践、古籍保护、古籍翻译整理与科学研究、学术交流、困难与问题、经验与教训、建议与展望等多个角度进行了回顾与总结。而影印、翻译与整理类研究成果,为水族古籍十年来研究成果最为丰富的部分。主要有:陆春等的“中国水书译注丛书”《婚嫁卷》《麒麟正七卷》《正五卷》《金用卷》《秘籍卷》、《起造卷》等(2010年—2019年),陆春等的《水书·九星卷》(2015年)、《水书·九喷卷》(2016年),潘中西的《水书·六十龙备要(上下)》(2017年)、《水书·吉星卷》(2017年),王传福等“荔波县馆藏精品水书译著丛书”《金银择吉卷》(2017年),赵丽明的《清华大学馆藏十本水书解读:水汉对照》(2018年),韦章炳等的《水书·太平卷》(2019年),陆常谦的《水书·金堂卷》(2019年),梁光华、蒙耀远等的“珍本水书校释丛书”《八宫取用卷译注》(2019年),陆春等的“中国水书”《春寅卷》(2019年)、《降善卷》(2019年)等。除此之外,中央民族大学中国少数民族语言与古籍研究所、国家民委少数民族古籍保护与资料信息中心合编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字珍稀典籍汇编》(2017年)水族部分也是精彩的水族古籍影印书籍。就水族古籍的影印、整理、翻译而言,近十年有了以下特点:首先,新型拍摄、复刻、影印技术的使用,使水书古籍更加真实地呈现出来,其文献学上的价值不言而喻;其次,翻译整理作品由影印部分、四行译注部分、扩展研究部分的规制被普遍运用,制作精良,整理规范的作品层出不穷;最后,整理翻译的水书古籍选取面不断扩大,出现不少大部头、多册数的水书翻译系列丛书。研究、介绍类著作主要有:贵州省档案馆、贵州省史学会的《揭秘水书:水书先生访谈录》(2010年),陈思的《水书揭秘》(2010年),罗世荣的《水书常用词注解》(2012年),梁光华的《水族水书语音语料库系统研究》(2012年),三都水族自治县的《水书传承人名录》(2012年),韦章炳的《水书文化与中华断代文明——水书历史档案文献探究》(2012年),潘淘洁的《水书绘画书写艺术》(2013年),CCTV《走近科学》栏目的《解密中国:水书之谜》(2014年),唐建荣的《水书:抢救保护与利用研究》(2016年),韦宗林的《水书赋》(2017年),潘一志的《民国荔波县志稿》(2017年),卢延庆的《黔南水书传承研究》(2017年)等。除此之外,有贵州民族大学水书文化研究院组织、潘朝霖主编的《水书文化研究》论文集,一直在约稿、编纂、出版,至今已出版到第八辑,成为水族学者,乃至南方民族古籍学者交流的优秀平台。综上,水族古籍的研究不仅在深度上有进一步的发掘,不少学者还从不同角度扩展着水书的内涵与外沿。最近十年,水族古籍研究相关的论文也层出不穷,当然水平也参差不齐。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搜集到以下篇目的论文:张霁的《谈水书的研究和应用》(2010年),郑高山等的《基于Windows IME水书文字输入法的设计》(2010年),戴建国等的《水书不能普及的多维度分析》(2010年),饶文谊等的《明代水书泐金·纪日卷残卷水字研究》(2010年),廖崇虹的《水书文化开发性保护的产业化发展战略研究》(2010年),农建萍等的《象形文字的活化石——水书》(2010年),罗春寒的《水书传承式微原因探析——以黔东南州丹寨县高寨村为例》(2010年),陈思的《水书文字的兼容性探索》(2010年),欧阳大霖的《水书旅游产品开发的意义》(2010年),陈琳的《水书之仿木刻版本》(2010年),蒙耀远的《水书习俗及其文化内蕴》(2010年),蒙熙儒的《水书日常运用点滴》(2010年),蒙熙林的《水书抢救的政府作为与民间行为紧密结合》(2010年),蒋国生的《“水书”定义之见》(2010年),姚覃军的《水书翻译刍议》(2010年),韦世方的《从水书结构看汉字对水族文字之影响》(2010年),韦章炳的《水书内容的“气”与“坟”》(2010年),潘忠黎的《水书抢救工作扫描》(2010年),梁光华等的《连周共易风情古 水汉同源文化昌——黔南民族师范学院水书文化研究巡礼》(2010年),潘兴文的《无闰水书历法试探》(2010年),韦仕钊的《水书历法对民众生活的影响》(2010年),罗春寒的《水书传承式微原因探析——以黔东南州丹寨县高寨村为例》(2010年),韦宗林的《谈水书的古文字笔画元素》(2010年),潘朝霖的《水书地支多种读音探析》(2010年),牟昆昊的《水书“二十八星宿”声母总结分析》(2010年),白小丽的《水书正七卷纪时地支的文字异读》(2010年),唐建荣等的《水书蕴含的水族哲学思想解读》(2010年),陈思的《水书文字兼容性的探索》(2010年),王炳江等的《水书启蒙拜师仪式调查研究》(2010年),韦荣平的《都匀市水书文化传承调查研究》(2010年),戴建国的《水书与水族社会记忆》(2011年),陈琳的《水书的研究现状及申报国家珍贵古籍名录述略》(2011年),韦荣平的《水书鬼名文字研究》(2011年),王炳江的《水书启蒙拜师祝词研究——以榕江县水盆村为例》(2011年),李纪英的《公共图书馆保护地方文化遗产的实践与探索——以黔南州图书馆参与水书数据库创建实践活动为例》(2011年),吴苏民的《“水书易”的民族文化遗产价值》(2011年),黄千等的《水书字音编码研究》(2011年),戴丹等的《水书水字可视化输入中的模式匹配》(2011年),蒙耀远的《构建水书学学科的思考》(2011年),吴苏民等的《水书易是贵州最具特色的民族文化遗产》(2011年),蒙耀远的《略论水书中的阴阳五行》(2011年),牟昆昊的《水书“公”、“子”诸字形相关问题的思考》(2012年),王炳江的《水书启蒙拜师祝词押韵特点初探》(2012年),孟师白的《水书、周易、九星的数据对比研究》(2012年),潘朝霖的《水书师认为卵崇拜启示产生太极图》(2012年),蒙耀远的《入选国家珍贵古籍名录的水书古籍概述》(2012年),瞿智琳等的《水书传承与发展影响因素的深层思考》(2012年),牟昆昊的《水书天干地支与商周同类字形的比较研究》(2012年),戴建国等的《水书与水族阴阳五行关系分析》(2012年),张振江的《水书脱离迷信凸显民俗》(2012年),潘朝霖的《水书充满阴阳制化的哲学思想》(2012年),文毅等的《解读水书·阴阳五行卷》(2012年),蒙耀远等的《水书与易经的章法结构对比探究》(2012年),蒙耀远的《水书研究的困境与出路》(2012年),荀利波的《基于文献学的古敢水族族源考》(2012年),陈怀义等的《1980—2009年我国水族文献研究的计量分析》(2012年),瞿智琳的《水族水书传承探析》(2012年),吴彩虹等的《谈水书的书法艺术美》(2012年),陈笑蓉等的《水书键盘输入系统研究与实现》(2013年),潘永行的《水书美学价值初探》(2013年),林香等的《水书文本整理问题初探》(2013年),罗俊才等的《水书异体字机器翻译的自动获取方法》(2013年),瞿智琳的《水书档案存续研究》(2013年),林伯珊等的《论中国水族水书文献资源的系统征集》(2013年),龙光鹏的《贵州水族“水书”民俗钱币探秘》(2013年),周崇启的《结构与过程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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