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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喂儿子70颗安眠药,亲手将其捂死,法庭上哭诉:实在养不动了

历来现实历来现实2023-07-30 12:42:220

当王老太太看着陷入沉睡的儿子时,本该早已枯竭的泪水,又像洪水泛滥般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

虽然儿子已经四十六岁了,可是他沉睡的面容还是如同婴儿一般,那么干净,那么纯粹,那么惹人心疼……

突然,儿子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睡梦中的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和他年龄不相称的天真微笑。

满脸苦涩浑浊泪水的她,看到这一幕,手止不住剧烈地抖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想要去抚摸儿子的脸。

然而一股刺鼻的恶臭,却像无形的坚冰一样,冻住了她犹如枯树枝一般的老手。那是一股混杂着陈年的尿液粪便,以及褥疮腐烂的腥臭,即使她已经在这样的味道中生活了多年,每次重温时仍然忍不住胃强烈的抽搐,情不自禁地想要呕吐。

这股臭味让她认清了现实,也让她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孩子!认命吧!别怪妈妈……”

她老泪纵横地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像是在告诉儿子,又像是在告诉自己。随后她努力地抬起自己老迈无力的双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枕头,吃力地压向了沉睡中儿子的脸……

熟悉王宛兰的人大都认为,她的人生分水岭是在37岁那年。这倒并不是因为王宛兰恋爱结婚晚,而是因为她人生最大的变故,就是发生在她37岁那年。在那之前王宛兰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少年青年,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她长的不算倾国倾城,眉眼还算端正;她没有惊世骇俗的才能,学习成绩却也过得去。世界上确实有很多的天才,但王宛兰和你我一样,都是普通百姓,并不是其中之一。

她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在平凡和懵懂之中,无忧无虑地度过了童年,激情澎湃地踏入了青年时期。

不过王宛兰的运气不错,她虽然不是绝顶天才,但学习成绩还过的去,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一家无线电厂工作,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还算有余。对于那时候的王宛兰而言,日子虽然过得非常平淡,却也不至于让人觉得无聊或反感。

多年以后的王宛兰时常会想,也许人生本来就该是这样;能够在没有痛苦的平淡中度过,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就是美好的一天。

平淡的日子少有波折,平淡的日子岁月如梭。就是在平平无奇的日子里,王宛兰遇到了自己的人生伴侣——和她一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谈不上有多么英俊优秀,却同样年轻充满活力的工人小李。

普通人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资本,却可以像惊天动地的爱情一样甜蜜。王宛兰和小李的感情就是这样,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波折;家世相当,工作对等,父母双方也都非常满意。

于是在一个双方都觉得合适的日子里,王宛兰和小李几乎顺理成章地,携手踏进了婚姻的殿堂。王宛兰和小李的婚后生活也很平淡,但这份平淡却不妨碍他们的幸福美满。

1957年的时候,王宛兰和小李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小生命的诞生,在为他们不算富裕的家庭增加了生存压力的同时,也为他们带来更多的欢声笑语。

毕竟人活一世,还有什么幸福,能大过生命和希望在自己眼前延续?为了表示对未来的期盼,以及在困难中也要坚守希望的信念,王宛兰和小李给这个孩子起名叫“李建坚”。

虽然那个年代物质十分匮乏,王宛兰和小李都是工人,一家三口穷是穷了点,好歹不至于挨饿受冻。虽然有了孩子之后,王宛兰和小李有时候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几句嘴,总体上来说日子还算是古井不波,在平淡中一天一天的度过。

多年之后的王宛兰回忆往事时,想到这段时光总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曾经她以为的平淡生活,事后才知道那就是最好,最幸福的时光了……

人生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常常会有意外。人生最惊喜的地方,同样是常常有意外。幸福和痛苦总是突如其来,大多数时间生活留给我们的,其实只有面对现实的无奈。

王宛兰的人生意外发生在37岁那年。

那时候她的儿子李建坚都已经14岁了,她丈夫小李在工友之间的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升级为了“老李”,她自己虽然才37岁,也在不知不觉之间习惯了以“中老年妇女”自居。

命运却跟她开了一个玩笑;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例假很久都没来了,而且还伴随着恶心等症状。她本以为是加班太多,导致身体劳累所致。可是到医院检查之后,医生却告诉她,检查结果证明她怀孕了!

在儿子李建坚出生之后,王宛兰和老李也曾经想过再要一个孩子,可那时候无论怎么努力都怀不上。如今她已经37岁,虽然还谈不上一个“老”字,也算不得年轻了。这样的年纪怀上孩子,对于王宛兰和老李来说,惊讶的成分远远大于惊喜。

不过夫妻俩在商量了几次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一来这好歹是一个小生命,二来生下来跟大儿子建坚做个伴,三来王宛兰的年纪不小了,也怕受不了流产的那个苦。

这个世界上所有让人不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源于太多的不确定性,一旦做好了决定,一切纷纷扰扰就会随之消散,日子就会再次回到原点。

王宛兰和老李决定生下这个“不速之客”后,他们的生活很快就再次安定了下来,只不过他们原本平淡的生活中,多了一些微妙的期盼。

随着王宛兰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厂里给她安排的工作也越来越少,老李怕她走路劳累,每天都用自行车推着她上下班。

普通人的生活可以平淡,但是细节之中往往藏着微不足道,却又有回味悠长的甘甜。至少对于那个时候王宛兰来说,生活就是这样的。由于是第二次生孩子,王宛兰虽然年纪大了点,却仍然觉得没有太大的压力,在平淡和甜蜜中和老李一起,期待着肚子里的小生命降临。

她甚至和老李都商量好了,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取名叫“李建恩”,因为她和老李觉得,以他们的年纪得到这个孩子,是老天爷对他们恩赐。

平淡的生活日复一日,在王宛兰和老李的期许中,终于到了她临产的日子。他们第二个儿子,在王宛兰撕心裂肺的疼痛,老李提心吊胆的等待中,终于出生了。

这个孩子一出生就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十分惹人疼爱。精疲力尽的王宛兰和惊魂甫定的老李,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都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生活确实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痛苦,但在这些痛苦之后,也往往会有很多结果让我们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生了小建恩之后,王宛兰在家坐月子,老李早出晚归地工作,虽然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还是会时不时的买一些鸡鸭鱼肉给她补补身体。一家人的生活仍然是平淡中带有微甜,一切都按部就班。这样生活一直持续到小建恩五岁的时候,被医生的一纸诊断书彻底打破。

这个世界上痛苦的种类有很多,但只有像附骨之蛆一样时刻伴随你,不惜天长地久的耗尽你每一分精神,每一分希望的那种痛苦,才是最残忍的。

而王宛兰和老李——甚至小建恩的悲剧,就是这种类型的。

小建恩出生之后,一直都白白胖胖的,身体也十分健康,连发烧感冒之类的小毛病都很少。王宛兰和老李也因此对这个幼子更加疼爱,对他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慢慢地发现了小建恩好像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有些事情确实让人觉得无法安心。

首先就是走路的问题。一般来说小孩子在两岁左右,应该就能够独立行走了。可是小建恩两岁的时候,即使是家里的大人扶着,也只能勉强地迈几步路,更不用说自己独立行走了。

那时候王宛兰和老李还想着是小建恩太胖,所以走路比别人迟一点也没什么。可是小建恩好不容易学会了走路之后,三四岁了还不会说话,连基本的“爸爸”“妈妈”都叫不出来。

王宛兰和老李一开始还觉得他可能是有点笨,可教了一两年还不见效果后,他们终于意识到小建恩可能不是“笨”那么简单,可能真的有什么病。

在王宛兰和老李几次商量之后, 他们最终还是带着小建恩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一脸和善的听了他们对小建恩情况的描述,随后又用近乎讨好的腔调对小建恩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

然而在描述小建恩情况的时候,就连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王宛兰和老李,也看出来了医生眼里闪躲的表情。

“这孩子……很明显是有'唐氏综合征’的症状……”

医生尽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王宛兰和老李,脸上的神情带着躲闪,却用尽量自然语气对他们说道。

王宛兰和老李都从医生的神情里看出来了问题,可是“唐氏综合征”这个专业名词他们却听不太懂,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老李忍不住追问医生:“'唐氏综合征’是什么病?很难治吗?”

医生听了老李的话,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而是又快速地看了一眼他和王宛兰,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病历,斟词酌句地说:“嗯……这个病,它不是难治不难治的问题……它……它是一种先天性的缺陷……先天性你们知道吧?就是在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没法改变了………”

虽然医生说的很婉转,但是王宛兰和老李还是听出来了医生的意思:小建恩的病,没法治了。

虽然早就觉得小建恩可能不健康,可是在听到医生的诊断之后,王宛兰和老李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沉,泪水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医生,那……那我儿子还能活多久?”虽然胸口如同被重锤砸中了一样,但王宛兰还是近乎本能的挣扎着问医生。

那医生依旧没有抬头,眼睛盯着病历,用像是艰难又像是犹豫地口吻说:“这个病吧,它不是能活多久的问题。它……它会影响孩子的智力发育,这孩子的智力……嗯……可能一辈子都停留在儿童阶段,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听到医生这话,王宛兰才算是彻底明白了医生的意思。

尾声

从医院回到家之后,王宛兰和老李也曾情绪低落了很久。可是无论如何,小建恩总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他们必须照顾好他。不久之后,王宛兰辞掉了工作,在家专心照顾智力不高的小建恩。

好在小建恩虽然智力不高,却也不怎么调皮,比较听王宛兰的话,一家人日子过得辛苦一点,穷一点,倒也还算过得下去。

王宛兰始终没有放弃过,想让小建恩学会读书识字,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的努力。她也曾成功让小建恩认识了一些简单的字,学会叫一些常见的人。

可是正当她满怀期待的想继续教小建恩时,他的病情却突然恶化,出现了严重的脑萎缩,不但智力再次下降,连行动能力都丧失了,只能躺在床上生活。

而这个时候,其实建恩已经30岁,而王宛兰和老李也都已经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

在建恩脑萎缩之后不久,老李也因病去世了,只剩王宛兰一个人,照顾丧失智力和行动能力都所剩无几的建恩。

随着王宛兰的年事渐高,她照顾建恩也越来越力不从心;替建恩清理粪便和翻身时,她越来越觉得吃力,从每次累的气喘吁吁,到后来的用尽全力也只能掀动半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再也不能像年轻时那样照顾建恩了,以至于他躺太久生了褥疮,自己都没有办法处理。

然而真正让她感到绝望已经近在眼前的,是她一次上楼时眼前一黑,险些滚下楼梯。

那时候她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83岁了,在这个犹如风中残烛的年纪,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她不在了,不能动又不会说话的建恩又能怎么办呢?

大儿子家境并不宽裕,而且也已经六十多岁了,难道要把建恩留给他吗?不!这份苦她和老李已经捱了四十多年,不能再传给下一代了。

王宛兰在思前想后之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亲自送走建恩………

于是她先是喂建恩吃了70片安眠药,等建恩睡着后,又用被褥枕头捂住他的口鼻,老泪纵横地送走他之后,选择向警方自首。

王宛兰在法庭上做完自己陈述后,泪流满面地告诉法官:“我老了,实在养不动他了……”

法官和法警在听到她的话之后,也不禁流下了同情的泪水。最终法庭判处王宛兰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这样的判决无疑是对王宛兰法外开恩,可是这种“恩典”对于风烛残年的她来说,又有多少意义呢?

也许,人世间的善恶是非有时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俗世洪流中的我们之所以执着于它们,也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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