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霜月》：人生的抉择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同样，出仕还是归隐，也是一个问题。我们的一生，会面临许多抉择，到底应该如何选择呢？宋代诗人陆游在《霜月》一诗中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首诗的原文如下：枯草霜花白，寒窗月影新。惊鸦时绕树，吠犬远随人。

出仕谗销骨，归耕病满身。

世间输坏衲，切莫劝冠巾。

“枯草霜花白，寒窗月影新”，枯萎的荒草间凝结着雪白的霜花；冷寂的窗前洒下一片新月的光。诗人开篇使用起兴手法，描写寒冬夜色，这晚的月光淡淡的，借着这月光，他看到墙边的枯萎的荒草上凝结着霜花，与月光相映，为冬夜增添了萧瑟凄凉。诗人独坐窗前，这时，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照进诗人心中。

“惊鸦时绕树，吠犬远随人”，惊醒的乌鸦不时绕着庭树飞翔；狗吠声随着远远的人声响起。在这一联中，诗人的笔触由静入动，他看到栖息在树上的乌鸦被月光惊醒，不时绕着树枝飞翔；他听到远远地传来的狗吠声和人语声。这些冬夜的声响，使这晚更显寂静，在这寂静的冬夜里，人的思绪也变得悠长。

“出仕谗销骨，归耕病满身”，出来做官被谗言中伤几乎置于死地；辞官归乡之后却又疾病缠身。在这一联中，诗人的笔触由景入情，他回望来时路，顿觉颠沛流离，曾经，怀着理想主义者的美好憧憬出仕为官，却处处碰壁，几乎被谗言置于死地。如今，他辞官归耕，本想颐养天年，却又疾病缠身，满心沧桑。

“世间输坏衲，切莫劝冠巾”，要以僧人的超脱对待纷扰的世事；千万不要再劝人读书入仕了。在这一联中，诗人抒发自己的人生感慨，如何才能过好这一生？诗人的答案是，不如像穿袈裟的僧侣那样超脱地对待世事，持守内心的宁静，千万不要劝人读书科举，入仕为官。这是诗人的愤慨之语，是对理想成空的惆怅。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孟子对仁人君子提出的人生追求，古往今来的文人士大夫们纷纷把这个标准作为人生准则，希望进则大济天下，退则独善其身。然而，更令人落寞的，是理想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