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假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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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假货同教育的关系(9)

我国过去也进行了这种尝试,但不是很成功,原因很多,其中一个是社会高水平教师的数量不够,私立学校往往招不到真正优秀的教师,而拥有优秀教师是私立学校实现高教学质量的最重要因素。因为优秀的教师往往已能够在公立重点学校享受着垄断性的优厚待遇,加上我国实际上对私立学校以及在私立学校工作的教师的权利保护又还不到位,优秀的教师在私立学校工作存在许多本不该有的风险,所以在主观上不愿去私立学校,在客观上也没有要想待遇高,只能去私立学校的压力。

在社会有了足够多的高水平教师之后,如果国家再进行有效的政策配套,私立学校就可以招录到优秀的教师,因为按国家新配套的政策,公立学校教师待遇一般不太高,同时多数学校情况都差不多,没有垄断性的利益可捞,重点学校非常少,容纳优秀教师的数量非常有限,于是大量高水平教师如果想收入更高,只能去私立学校。由于私立学校之间存在真正的竞争,会更有效率,同时也会为了在市场上保住美誉,不得不招收许多虽然付不起高学费,但素质高,能给学校争得荣誉的学生。

由于如果收高学费的私立学校教学质量仅仅是达到公立学校的水平,那么学生就不会就读而是就读不用交学费的公立学校,私立学校就会因不能招收到学生而关门,能长期存活下来的高收费的私立学校,都是教育质量确实高的。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局面,公立基础教育主要是保障公平,真正做到政府支配的资源不倾斜于任何小学和初中,如果保留极少数的重点高中,那也是完全公平竞争入学。私立基础教育主要是提供精英教育服务,这样就基本上能做到公费普及教育人人一样,私费精英教育有条件的人可以特殊享受。这样就能更好地解决教育的公平和效率问题。

在高等教育领域,也要大力发展私立教育,但根据多数发达国家的经验,精英教育却主要是由公立大学担负,私立教育目前主要是为提高普通国民素质服务。日本和美国都是基本上普及了高等教育的国家,1999年时,日本有本科大学623所,其中国立99所,公立66所,私立458所,短期大学585所,国立23所,公立59所,私立503所,高等专门学校62所,公立5所,私立3所,320多万在校学生,私立占75%以上,在学校的财政收入构成中,公立的政府拨款占60%以上,学费只占20%左右,私立的所得财政拨款则在20%以下,学费占50%以上,由此可见,私立学校在日本能实现普及高等教育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美国全部在校大学生中,私立大学的占30%以上。虽然也有德国、英国、法国等许多发达国家高等教育基本上是公立的情况,但大力发展私立高等教育是世界高等教育的趋势,俄罗斯等原东欧国家,南美洲诸国等许多高等教育还不够发达的国家,都通过努力发展私立大学来作为提高高等教育普及率的重要途径。

我国改革开放后也开始发展私立高等教育,但数量一直不够,许多办学不规范,质量没有保证。上世纪90年代后期大学扩招后,许多原来主要以公立大学落榜生为生源的私立大学招生越来越困难。我国2007年高等教育入学率只有23%,远远低于发达国家水平,许多公立大学却已人满为患,而社会上又有大量的资本,如果能将这些资本引导到投资私立高等教育上来,并予以科学规范,将能大大加快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发展。

实行市场经济

我们在前文说过,真正意义上的计划经济假货较少,但真货质量也不高,市场经济容易催生假货,但也可以抑制假货,并方便高质量真货的产生,和在同假货的竞争中不断胜出。这种例子随手就可以拈来,如南方某市在上世纪70年代时,每个公社的供销社都做月饼卖,就厂家出厂时的实际而言,基本上没有假货,尽管当时对干部是分票限量供给,对农民则是仅供应持有诸如多卖粮、多卖猪给国家所得的奖励票据的少数人,但以今天的标准衡量,在质量档次上简直不能说是月饼。到了80年代初期市场经济发轫后,许多农户也做月饼卖,在销售环节,有人将农户做的月饼放人供销社月饼的盒子当供销社的月饼卖,还有的人伪造供销社月饼的模具,以此来伪造供销社的月饼卖,一时弄得月饼市场混乱不堪,消费者真假难辨。

后来有一家由国营改制的民营糕点厂坚持货真价实,还大做童叟无欺、假一罚十的广告,在全市各处设专卖店,专卖店可以从糕点厂赊货销售,卖不完者只要过了中秋节就可全额退货,但绝对不得做卖假货等有损信誉的事,若然要重罚,这等于专营店只要诚实就可以做无本且无风险的生意,于是人们纷纷加盟,该厂的专营店一下子开遍了全市的主要潜在销售区域。结果是逐步并越来越得到了消费者的信任,经过几年后,本地的月饼销售市场被它占领了至少80%以上的份额,其他百分之十几的份额也主要是由外地名牌高端月饼生产单位瓜分,本地的不用说家庭作坊,就是正规月饼厂也悉数被彻底逐出了市场。汽车、电视机等许多产品类型都有这种情况。

市场经济能遏制假货是必然的。人是复杂的高级动物,人中是有品质好、讲良心、重信用、能力强,永远也不制售已知假货的人,但也有唯私利是图,并且不择手段的人,并且这种情况永远存在,即指望人人都是前一种好人永远是幻想。现代社会制售产品常常不能一个人独自进行,只能是多人合作。在人和其他生产要素不能自由组合的制度里,不制售假货的人常常被迫跟想制售假货的人在一起,如我国计划经济时期,单位多是国有和集体所有统称公有,这种公有单位的售货员构成是全由公共权力机构安排,自由组合度和自由流动度都相当低,既然如此,就很难做到全单位的人都齐心合力来不制售假货,竭尽全力来保证和不断提高产品质量。由于缺乏市场竞争,单位破产概率非常低,花很大力气把产品做好,所得利益也不比糊涂混日子多多少,所以也缺乏对产品质量精益求精的压力和动力,并且在同一制度内到处如此,因而假货很少,但高质量的真货也不多。

市场经济是在法治柜架内的自由经济制度,真正成熟度高的市场经济的最本质特征是,人可以自由组合成生产和服务单位,各种要素多数都可以自由地流动,个人的权责利明晰,自由地公平竞争,优胜劣汰。这样,不想制售假货并且有能力不制售假货的人,能自由流动,寻找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共同组成一个生产或服务单位,共同通过不制售假货,并努力提高真货质量的途径来谋求利益,或者是愿意接受抑或是被迫接受雇主不制售假货并努力提高真货质量的要求,受雇于这种组织。

尽管这种组织在竞争中有的失败,有的胜出,有的是平庸地生存,但顾客在付出代价相同的情况下,多是倾向于接受真货排斥假货,于是总有一部分这种组织胜出,胜出的这种组织有的非常珍惜质量美誉,于是越来越得到人们的信任,胜出的优势越来越大,占据市场的份额越来越大,甚至形成了垄断。人们买东西时就是认这种单位的牌子,而不认质量信誉还得不到他们信任的单位,许多假货就被逐出了市场,真货在很高程度上就驱逐了假货。

这里所说的单位包括个人组成的单位,我国叫做个体户,在些西方国家叫自己聘用自己。货物和服务包括多种形态,如在自由传播的互联网上,有许多人有意或无意地给网民提供思想服务就是一种形态,在这一服务市场中,有的人写文章胡来一通,有的努力讲究也能做到科学求实,久而久之,人们一见前者的名字连看也不再看内容就走了,而一看见后者的名字就很信任,后者就将前者自然地淘汰出了思想服务市场。

当然,市场经济对真货驱逐假货的作用并不是无限的,如在一些过于贫穷的地方和时候,由于制售真货成本往往比制售假货高,因而售价一般也比假货高,人们无力接受真货的最低以上的售价,因而无法接受真货而只能接受假货,这时真货就无法战胜假货,而是反过来假货驱逐了真货,这种现象在落后国家和地区屡见不鲜。有些品种太多,构成要素太多,难以形成简单明了的标准,较难形成品牌,市场进入门槛低的,竞争过于充分的货物和服务,真货也不容易驱逐假货。如许多农产品,如蔬菜、活鱼,市场上打一枪就走的流动小贩等。同时,即使在市场真货能驱逐假货的有限范围内,还需要有许多前提,如廉洁的管理、良好的法治、顾客有较高的素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