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巢已空情未了
15800400000031

第31章 巢起巢落篇(6)

合肥庐阳区,一位85岁的老人在家中吸烟竟引起火灾,家中一些物品被烧毁,房间也被熏得漆黑,就跟窑洞一样。据这家女主人介绍,当天一家人去亲戚家喝喜酒,只剩下85岁的老人独自在家。老人眼睛不好,爱抽烟,平时家人不让他抽烟,他就从外孙那里要来烟偷偷在家抽,谁知昨天竟把卧室里的杂物烧起来了。

住在楼上的王大爷介绍,当天14时许,他在家闻到一股焦糊味,到阳台一看,楼下人家的窗户里冒出大量黑烟,王大爷赶紧下楼叫人,却没人开门,他赶紧报警,并通知在外的楼下的邻居,消防队赶到迅速扑灭了大火。

但老人已被熏得昏迷不醒,救出后立即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现已转入ICU重症监护病房,目前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2011年3月19日上午8时,省城一名六旬老太,在家中一次误吞50片奋乃静药片,所幸被家人及时发现,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医生为老人清洗了肠胃,才很快脱离了危险。老人脱险后,脸色差,紧闭双眼。据介绍,老人精神状况一直不好,长期服用奋乃静片在维持治疗,“可能是今天早上发病了,结果就一下误吞了50片。”

奋乃静片是一种有镇定作用的药片,属处方药,病人一定要在家人协助下服用,每次不能过量,否则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医生说:“从我们临床经验来看,很多老年人都有误食过量药的经历,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很难防范这方面问题,因此,家中有老年人服药,晚辈一定要注意照管。”

如果家乐福店不是那样无理蛮横;如果子女们对老人多一点照顾体贴;如果城市人际间多一点温暖;如果弱势群体生活中少看到一些白眼;如果周围并非冷冷清清,老人如何落得凄凄惨惨戚戚。

他们渴望人间和谐,但拒绝被和谐,要的是真实、忠诚,怕的是冷漠、歧视。

怎该遗忘贫病纠结下的家庭

贫病纠结下的众生呻吟

王云飞,一个吃苦耐劳的硬汉子,20年前,靠着一辆小货车,勤勤恳恳的成了社区里的“首富”。他有两个女儿,30岁时喜得贵子,因此对这根独苗格外宠爱。给儿子起名叫王猛,希望儿子能勇猛顽强。10岁时,王猛的脚开始疼痛,半年后病情开始恶化,疼痛和颤抖让他写字都困难。这一切痛在父亲心里,王云飞带着儿子辗转南京、上海等地求医,最后诊断为肾炎综合症。由于病情严重,只靠药物维持生命。2006年一天,儿子再次发病送往医院,确诊为尿毒症晚期。

王云飞说:“他从小就听话,学习成绩也好,高一时是班上第三名,高二因为生病掉到第十七名。”谈起儿子老王心情复杂,如果不是因为疾病,儿子可以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记得高考那天,他高烧39度,一边考试一边吊水”。

走进王云飞家中,偌大的客厅空空如也,连一张桌椅也没有,楼上两间卧室,也早就租给别人,现在一家人寄居在大女儿家。老王看着家徒四壁的一切,尴尬一笑,指着墙上画像告诉说,自从儿子得病后,全家人都信了教。老王接着说,“每次儿子发病时,全家就为他祈祷,有时天不亮就跪到神像前,一跪就是小半天。”王猛每周要去医院做3次透析,每次450元。单靠房租和老王的微薄收入,远不能负担医药费和家里开销,举债度日已成唯一的办法。亲戚朋友能借的钱都借光了。估算了一下,为儿子治病最少花了60万元,还欠下20万元债。现在已无法再开口向亲友借钱了。

为救儿子,他付出全部努力,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件,拼命工作省吃俭用,却未能让病魔退却一步。他知道尿毒症晚期意味着什么,除了换肾能延续生命,把无选择。

老王动了换肾给儿子的念头,可是因为他年纪太大,医生告诉他不能帮他做手术。“3月份,儿子发病住院,我陪他时偶然看到报纸,一位老奶奶把肾换给了别人。我又增加了信心。”“经过医生检查,告诉我可以做换肾手术,但需要将近12万元的手术费。”他第一次看到了希望,可回到家中,又犯愁了,这十几万元的手术费该向谁去借,怎么借法。没等他细细考虑,一个惊天霹雳又向他袭来。几天后,医院打来电话,告诉他不能换肾,因为他的肾上有个囊肿。

初见希望,又遭破灭,再加连日的劳累,他的右耳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听觉。不管自己身体的变化,老王第二天7点就赶到医院,急切地找到医生询问肾囊肿的事。“医生最后告诉我,没有大的影响,还是可以换的。”虽然没有搞懂囊肿到底是什么,但听说还能换给儿子,就大松了一口气。

医生告诉老王,如果顺利的话,5月份就可安排手术,但要他考虑清楚。换肾是他唯一能为儿子做的事情。他说:“能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不重要,我一把年轻已经无所谓,儿子这次要是挺不住,他也不会怪我。”在进行手术前,老王把欠的钱列好清单,给帮过他的人留个凭证,万一他出意外,还要子女尽点心。换肾是儿子唯一的希望,现在考虑的所有问题,就是怎样能够进行手术。至于手术费这个绕不开的门槛,他既要面对,又怕面对。“大女儿1万,二女儿5000,凑起来最多只有两万。”两万和12万相去甚远。他自己已经借不到钱,只有求亲戚去借钱了。离月底只有十多天了,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奇迹一定会发生。令人欣慰的是,所在的社居委给老王送来了8000块钱,是全社区50多位群众一点心意,虽然不能一下解决老王的困难,但危难时刻王云飞感到温暖,至少不是孤身一人。

老王盘算着,“等到这里拆迁,我家能拿到160平米的房子,到时候留下60平全家人住,剩下的全都卖掉来还债。儿子今年30岁,等到病治好,能娶个媳妇把香火传下去最好,娶不到我也不会怪他,只要他能健康的多活几年我就满足了。”经历过太多以后,王云飞的情绪已经波澜不惊,可以看出他始终坚守的信念:儿子和这个家只要闯过这一关就会好起来。老王满怀希望的在等待着,尤其关心着和他同病相怜家庭的境遇。

媒体不断传递,孤寡的花老太双脚坏死,需截肢手术,为了8万元手术费双眼滴泪。57岁的凌师傅,7年前因伤摔成腰椎骨折,2万元医疗费成了他的心痛。61岁的张大伯,一年前退休饱受疾病折磨,竟在自家居民楼下一棵树上自缢离世。重庆一名农妇因病无钱手术,挥刀自剖放出腹部积水。21岁的小姑娘小脑萎缩,辍学后生活不能自理,面对酒店打工度日的父亲,不忍提出看病。因为说了句公道话,被砍伤伤口长达25厘米的老李,交不出医药费离开医院,欲哭无泪。先富起来的房老板,拥有百万家产,不幸妻子久病多年而长逝,女儿又成“白血公主”,耗尽所有卖掉房产又负债98万元,正在焦急的期盼配型的造血干细胞中煎熬……

尽管中国目前总额3.2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年GDP仍以百分之八以上的飙升,但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0年4月发布的2009年世界各国人均GDP数据,2009年中国的人均GDP为3677.86美元,排名第97位。按照商务部新闻发言人的说法,中国还有1.5亿人达不到联合国一天一美元的收入(国际贫困线)的标准。中国是一个人均GDP排名落后,还有大量贫困人口,“未富先老”的发展中国家,这才是中国的现实。

改革开放让中国摘取了世界第二经济体的桂冠,金融危机中率先复苏,彰显了中国领导层的智慧与胆识。“看病难,看病贵”又无法回避的暴露出医疗领域管理的失误和疏漏。美国哈佛大学人口与发展中心兼职教授、世界银行投资部专家组成员卢春玲教授指出,中国的卫生投入还不及世界上最穷的国家卢旺达。国际社会提出,要建立一个行之有效的卫生体系,卫生支出最少占政府总支出的15%。世界卫生组织提供的数据,2009年,中国的比例是10.3%,人均政府卫生支出是89美元,大大低于同收入组国家的平均值(312美元)。这种投入规模和中国经济高速发展是不相称的。在卢旺达,人均收入只有500美元,政府却能将总开支的17%投入卫生部门。卫生服务的内容决定了它是一种“公共商品”,属于社会管理的范畴。总结西方国家历史,共识是:政府要为社会,尤其弱势群体提供“公共商品”的主导作用不可替代。

2009年开始的新医改,到现在已第三年,2011年两会前人民网做了一项调查,25万参与者,60%表示“没有感受到医改带来的变化”。中国的主要矛盾,即逐步拉大的贫富两极分化,以及改革开放的成果被少数阶层垄断,中下层民众被逐渐排除在政治生活的决策之外这一系列的关键问题。近20年来的得失,教育、医疗、住房改革加剧了贫富分化,借改革开放名义以国企私有化来鲸吞国有资产。这篇发表在2011年8月29日,新加坡《联合早报》上的文章的见解当可一读,并一语中的指出:“民生才是硬道理,公平也是生产力”的政治主张。

据测算,中国年诊疗总需求53亿人次,其中约31亿人次的诊疗是通过诊所、医疗室、自我医疗服务等院外医疗服务解决的。可见百姓对价廉、优质、方便的医疗服务最为看中。而幅员辽阔的中国,卫生资源的配置又严重失衡,存在着卫生资源利用不足与利用过度,卫生经济不足与消费增长过快的双重矛盾。早在1996年全国已拥有CT1500台,其中吉林省拥有45台,而人口1000万的伦敦市只有CT5台,人口不足300万的长春市却拥有15台,伦敦人口是长春的3.3倍,而长春拥有的CT却是前者的3倍。

进入21世纪,再看CT在中国早不稀奇,就连中等城市,进口的已是16层螺旋CT。双板DR、MRA、DSA、CCM、以及高精尖的PET医疗设备已不足为奇。作者去年曾陪同外国专家对京、津、沪、宁等地大医院进了一次参访,回到宾馆一位美国朋友不无惊恐的说:“了不起,如此尖端医疗设备在纽约、华盛顿也不多见。”假若能带外宾们再到小城、市井、乡镇走一圈,那校不准的汞柱血压计、拍不成片子的X光机,简陋的设备,微薄的待遇,对比反差,让从事多年医院管理的人士,不竟茫然又汗颜。

中国医患矛盾凸显,百姓生老病死的社会保障乏力,医疗市场良性运转掉链,风起水生,社会聚焦,成因复杂。但不难看出的是,如果公立医院要靠自己养活自己,看病难,看病贵的解决,只能是“天方夜谭”。而无序发展的医疗市场,滋生出民办诊所、医院,其中不乏救世济民之辈,综观之下确有紧抓世俗,大搞假体检,少女括宫、流产,美容整形等作为。公立医院在国家投入不足,管理缺失下,无视区域规划,粗放发展,大兴土木,抢购设备,成为院长们的政绩,中饱私囊,雁过拔毛,是“公仆”们的发家妙招。

一边是八星级医院病区,数十万元一张的多功能豪华病床,扫榻以待,笑迎宾客;一边是百姓们在“三长一短”(即挂号、交费、取药排长龙、看病只几分钟而过),“分解收费”(即一个项目,分成多次收费)中挣扎。更有甚者,坊间亲历,京、沪等地专家门诊一票难求,内外勾结的票贩子已成市场。统一定价如北京的协和、阜外医院某专家号为1000元,同仁、中日友好800元,天坛医院500元。医疗市场在卫生资源越少越浪费,越穷越铺张的怪圈里旋转而自得。

卢春玲教授客观而又深情的指出,从国际经验看,医改能否成功,关键是政府的政治意愿是不是很强。然后就是社会各方面的支持。中国能在短期内能达到医疗保险人均覆盖90%以上,实施大病救助,认真搞好新农合,大力推进伤残,重病的救助保险等等,早日成为现实,像王云飞、张大伯、房老板等芸芸众生,方可解救于倒悬。实现“民生才是硬道理,公平也是生产力。”让因病返贫,因贫致病的广大百姓健康生活,共享改革成果。

媒体载文说,健康是金,健康是福。在努力建设和谐社会的今天,让人“健康地工作着”不仅不是奢求,而应是每个人的生活理念,更应该是“以人为本”的生动体现。就国家而言,人民失去健康,发展还有什么意义?对个体而言,失去了健康,城市再美,生活再好,都是“白搭”。

在经济迅猛发展的快车道上,应当看一眼路边世界卫生组织的警世牌,在其成员国医疗服务的公平性名单上,中国赫然排在第188位。如此几近垫底的痛失公平公正的名次,是悲催、无奈,还是忧患?

空巢老人亟待法律的呵护

让爱心与法治守望老人们

中国已无法延缓老龄化到来的步伐,而空巢已经不是一个文学的描述,它真真切切的走进我们身边。据调查,我国空巢老人比9年前增加了11%,并向中年家庭逼近,预计到2015年,中国60岁以上的老龄人口将达到2.16亿,约占老年人口的近16.7%。随之而来的是空巢老人在生活照料、财产处理、婚姻情感等方面出现的种种矛盾、纠纷也日益凸显。

2010年5月,上海发生一起案件,其中的原告任世新说,他愿意当面向记者讲清事情的原由。可就在记者准备前往上海的前几天,年仅57岁的他却突然去世了。而本案的被告竟是他的前妻卞宝娣。

早在1989年,卞宝娣和任世新就离了婚。直到卞宝娣母亲的房子要拆迁,这才让卞家和前女婿又扯上了关系。原来,任世新的手上有一份老人生前和他签订的《遗赠扶养协议》,其中明确约定:已方舒老太,在本市曲阜路127弄16号的住宅动迁时应得的动迁款全部赠予甲方,也就是任世新。

但卞家人认为这个协议有假,老人自己有4个子女,怎么会把23万多元的动迁款全部留给已经不相干的前女婿呢?但据任世新的一些老邻居们说,这几年老人因为房子要拆,一直是住在任世新这里,常常在大家面前提及这个前女婿人好。对于那份协议,他们并不感到突然。

自从协议签订后,任世新对老人照顾更加周到。因为二人居住的房屋只有几平方米大小,为了让老人尽量生活得舒服些,任世新与相恋已两年的徐女士的婚事也暂时搁置了下来。直到老人去世前一年,他和徐女士才办理了结婚手续。

老人去世后房屋动迁也正式开始,23.5万元动迁款已被卞家几个儿子领走。任世新便拿着老人留下的那份《遗赠扶养协议》到法院起诉。一审判决:老人的23.5万元房屋动迁款由任世新继承。卞家人不服,提起了上诉。在二审即将开庭时,任世新却因突发心血管疾病去世了,因此二审法院追加他的女儿和妻子参加诉讼。最后,双方达成调解,由任世新的女儿和妻子继承13万元,其余归卞家姐弟所有。

专家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