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晚情续语:一位老师的教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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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读书札记与序言点评(3)

报告结束后,已经白发苍苍的数学老师对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孩子,当时我就知道你是作弊了,因为你的能力不可能考98分,但我想,也许你从此能发奋努力,所以,我给了你鼓励和信任。

那一刻,她的泪水流了下来,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刻,那个最懂得她内心世界的人没有把她当贼一样揪出来,而是给了她鼓励,让她有了改变自己的机会。正是这份可贵的宽容和信任成了她命运的支点。

“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这就是教育过程中的“蝴蝶效应”。因此教师一定要对学校中的每一次偶发事件保持敏感,找到教育事件中的支点善加利用,清除教育事件中可能存在的“蚁穴”。

请记住,伟大正是存在于细节之中。教育的有效和成功同样存在于细节之中。

一个沿口不齐的木桶,盛水的多少,不在于木桶上最长的木板,而在于木桶上最短的木板。这就是“木桶理论”。

教师,不仅应认清自己专业素质的长板(优势),更应明白自己的短板(弱点),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学习,确定改进的方向、努力的目标,在反思中自醒,在实践中更新,在总结中增长智慧,努力用教育智慧扣开学生的心灵之门,做让学生心动的智慧型教师。

教育需要智慧的惩罚

在现今中小学教育界,以表扬赞赏学生为价值取向的“成功教育”、“赏识教育”、“情感教育”已成为教育的亮点和主流选择,惩罚似乎成了教师们不敢触及的“高压线”。同时由于一些媒体对因惩罚学生而引发的学生离家出走、弃学等事件的大肆披露,使惩罚成为教师们“谈虎色变”的敏感神经。

对此,辽宁师范大学教育学院院长傅维利教授和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孙云晓则认为,在中小学教育教学活动过程中,要提倡表扬、奖励、赏识,但同时不应该忽视“惩罚”在教育教学中的积极作用。因为教育本身就需要十八般武艺,表扬和批评,奖励和惩罚,在教育过程中都有各自特有的功能。没有惩罚的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没有惩罚的教育是一种虚弱的教育、脆弱的教育、不负责任的教育。

其实孩子就是在磕磕碰碰中,在不断犯错和不断纠正自己失误的过程中长大的。因此,教育中的真爱应该是在尊重、信任和了解的基础上,给予适当的表扬和惩罚,让孩子明白自己行为的正误,并为自己的过失负责,从而达到教育人、唤醒人的目的。

但必须明确:惩罚不等于体罚,也不是羞辱,更不是心理虐待、歧视和对学生自尊心的伤害。

教育惩罚是一把双刃剑,是一种高难度的教育技巧和教育艺术,因而,惩罚需要教育者运用育人智慧。智慧的惩罚应注意运用以下四个教育原则。

1、智慧的惩罚必须以肯定和关爱为前提

以维护教师“面子”的发泄和抱负,不具备智慧惩罚的前提。

2、智慧的惩罚应该使受惩罚者认同并悔过

傅维利教授提出,教师在对学生实施惩罚时,必须注意三个问题:第一是必须清晰地区分过错行为和糟糕结果;第二是必须分清是故意行为还是非故意过错行为;第三是必须分清过错针对的是群体领域还是个人领域。在群体领域坚持群体利益和遵循规则优先的原则,在个人领域坚持个人利益和自由选择优先的原则。也就是说,只有当学生的过错行为是处于三种情况的前者(过错行为、故意行为、针对群体领域)时,惩罚才是恰当和必要的。

3、智慧的惩罚应讲究智慧的方式方法

方法1:要求学生反省并认识错误原因。

如:魏书生令学生写犯错误说明书,写犯错误“心理病历”。

方法2:让孩子承担犯错的责任。

如:里根总统的父亲让里根打工偿还12.5美元的赔偿费(打碎邻居家的玻璃)。

4、智慧的惩罚应关注惩罚后的行为重塑

斯金纳的实验证明,惩罚的结果只能抑制行为,而不能消除行为;真正要消除不良行为,有待于学生在内心真正认识到不良行为的有害性,并通过积极地训练掌握新的替代性行为方式之后。

告诉学生:怎样做才是正确的,有用的,并坚持下去,从而以新的行为替代原先不良行为习惯。

指导方法,提供机会很重要,尤其是对长期不良行为的重塑。

教育者(教师、家长)运用智慧的惩罚,不仅需要理解上述教育专家们提供的教育原则,而且需要掌握相应的教育方法。下面是一位母亲成功运用“违者受罚”方法教育女儿的案例。

一位女教师上五年级的女儿小佳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队。暑假期间,学校组织文艺演出队到部队进行慰问演出,时间定在下午4:00时。演出地点到小佳的家有三站路,骑车要10分钟左右。演出就要开始,小佳发现她忘了带舞蹈伴奏带。立刻用辅导员的手机告诉在家休息的妈妈,要妈妈帮她把带子送来。妈妈很平静的说:“女儿,忘了带伴奏带是你犯的错误,你不应该用自己的错误惩罚妈妈,大热天让妈妈给你送带子。你自己想办法吧!”听了妈妈的话,女儿哭起来了。妈妈又说:“你不用哭,动脑筋想一想,会想出解决的办法的!”说完,妈妈挂了电话。

小佳想了想,找辅导员老师把自己舞蹈的顺序往后调整,急忙骑车回家拿了伴奏带,没有影响演出。

看了案例,人们都会被这位母亲的教育理性和惩罚艺术所感动。对于孩子的错误,教育者既不要包办代替、无休止地提醒,也不要一味指责和生气。给孩子一个机会,让他去改正,给孩子一次挫折,让他去磨练,给孩子一个困难,让他去解决。在孩子接受“惩罚”的过程中,他才能真正汲取教训、懂得反省、认识纠错的意义,学会自我管理、自我约束。运用“违者受罚”的方法,教育者应注意以下几点:先和孩子(学生)沟通、约定好规则,告诉受罚的结果;结果必须是负面的,和他们的行为有关;让孩子(学生)有选择的余地;教育者运用理智,坚定地执行约定的规则。

行为的重塑不会一蹴而就,需要过程。矫正和重塑是一个长期交替、反复实践的过程,需要教育者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

珍惜老年

——读《生命的借记卡》

近日读了作家毕淑敏的新作《生命的借记卡》,感触颇多。反复品读文章,不忍释手,有一种如坐春分的感觉。文章叙事娓娓道来,说理亲切动人;精妙隽永的语言,让读者回味再三,澄澈的人生感悟和严肃的生命拷问又令人深思良久……

精彩语段再现:

“在你的亲人还没有为你写下名字的时候,这张卡就已经毫不迟延地启动了业务。卡上存进了我们生命的总长度,它被分解成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树木倾斜的阴影就是它轻轻的脚印了。”

“很多银行卡是可以透支的,甚至把透支当成一种福祉和诱饵,引领着我们超前消费,然而它也温柔地收取了不菲利息的。生命银行冷峻而傲慢,它可不搞这些花样,制度森严铁面无私。你存在账面上的数字,只今一天天一刻刻地义无反顾地减少,而绝不会增多。”

“当你太老的时候,或你太小的时候,你有一些时间将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当然,如果有另外的人清楚地记录着你的支出的话,我想那些时间应该被称为‘成长’和‘休养生息’。”你幼小的时候不能工作和学习,这不是你的过错,只是你的过程。你年老的时候不能创造和奋斗,这也不是你的过错,而是你的必然。“人类的进步带来了人类的长寿,那多积攒出来的时间,基本都是晚年。”

“如果我们能够知道自己生命中有效能够利用的时间到底有多少,我相信一半以上的人,都会活得更加精彩。”(着重号系笔者加,下同)

无须多引用了。我在想,从年龄看作者眼下还是一个中年人,何以对生命有如此独特深刻的理解?或许因为她丰富的人生经历:17岁参军——士兵、卫生员、助理军医、军医——11个年头的军旅生活;而后转业到企业工作,创作、升造学习——文学、心理学;社会角色:内科医师、注册心理咨询师、专业作家。或许由于创作的需要,她观察、分析、研究了各类社会人物的复杂的生活经历和多样的人生故事,从中参悟出生命的真谛,洞悉了人生的过程和生命的价值,方能有《生命的借记卡》中对生命意义的独到见解。

阅读是同作者的心灵对话。作为已经熟悉退休生活的老人,我由文字激活的联想自然是老年人的生命历程和生命质量,因此便生发出“珍惜老年”的感悟和认识。正像作者在文章结尾处写到的:

“你的借记卡就是你的藏獒。当我们最后驾鹤西行的时候,能带走的唯一物品,是我们空空如也的借记卡。当那个时候,我们回首查询借记卡一项项的支出,能够莞尔一笑,觉得每一笔支出都事出有因不得不花,并将这笑容实实在在保持到虚无缥缈间,也就是灵魂的勋章了。”

“其实,当你吐出最后的呼吸之时,你的借记卡就铿锵粉碎了。但是,且慢,也许在那之后,有人愿意收藏你的借记卡,犹如收藏一枚古钱。”

文章将“借记卡”巧妙地喻为生命的“藏獒”,意在突现生命对于人的唯一性,不可借用,也无法替代,自然是异常宝贵的,实在有必要珍惜;又借“灵魂的勋章”和“收藏的古钱”,形象地表达了老年人生命的价值在于为后人留下永久珍藏的精神财富和传世之宝,的确值得好好珍惜。这里作者从生命哲学的视角真诚地表达了对老年人生命意义的美好期待。

按中华民族的传统观念来认识人的生命:“人生苦短”,“世人都是一样生而百样死。”这无非是提醒人们,人的生命是一个历经苦难而屈指可数的短暂过程;每个人步入老年之后,对生命的把握确有不少变数和不可预料的情况,因而老年人的最后归宿有许多不以人的主观愿望为转移的复杂性。面对此种情况,老年人应当有尽享天伦之乐、安度晚年的心态和生活。我们不能说这种认识是消极的。换一种角度看,它对人们或许是一种提醒,是一种警示:提醒人们务必珍惜这短暂的人生,警示老年朋友须加倍珍重最后一程的时光,努力使晚年的生活充满理性,洋溢智慧,闪耀光彩。

“珍惜老年”,首先需要认识老年,看清老年,还应当自觉主动地把握老年生活,做到有理智的生活、有尊严的生活、有乐趣的生活。这样,方能提升生命质量,实现“珍惜”的愿望。

有理智的生活

人步入老年,比名声、比财富、比成就更重要的是回归自己,营造好自己的心灵家园。每个老年人必须为自己的心灵保留一个自由、祥和的空间,一种内在的从容和悠闲。这是值得我们珍惜的内在状态,一种心灵的安宁、平和。这种心境会带来清醒地自知,使老年人能认清自己身体的底数和生命的份量,始终保持心灵的澄明,遇事不逞强,不充英雄,不提“当年勇”;善待他人又不苛求自己,不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做到:该忘记的就忘掉,该放下的就松手,该拒绝的就说“不”;绝不废寝忘食去“垒长城”,也不话一投机就酗酒,更不不分昼夜“陪”电视。这是一种有自控的圆润生活状态,是理智支配下的生活方式。

有理智的生活,让老年人沉稳而自如,大度而明智,自持而从容,这是一种淡泊宁静的人生境界。为了这种生活追求,应当珍惜当下的每一天,绝不可复演作者在文中提醒的那种生活:

“不要用你手中的卡,去做纯粹为了虚荣和炫耀的消费。因为那都是过眼烟云,你付出的是生命,收获的是荒凉。”在此,作者再一次告诫人们应当珍惜老年,理智地对待生命。

有尊严的生活

老年人要活得有尊严,最重要的是不断追求人格的完善。人的道德和智慧,是可以通过自己的主观努力获得的。这些东西是“求则得之,舍则失之”,因此要尽力去追求。这就需要老年人放开眼光,敞开心扉,关注时代风云,体恤民情脉搏,不断学习,努力吸取思想营养,不可使自己思想僵化,头脑愚钝。老年人的学习途径有多种,内容很丰富,可以读书看报,向书本学习;可以接受现代科技,向电视、网络学习;可以参加社会公益活动,在实践中学习;还可以亲近儿童和年轻人,向晚辈学习……老年人的学习,是追求一种学也无涯,思也无涯的人生境界,一种追寻人格尊严的人生境界。

老年人身体机能的衰弱,记忆力的减退,是一种正常的生理过程,谁也无法抗拒。但不可以此为借口,以“老”为理由,拒绝学习。老年人把学习活动作为自己生活的重要内容,不仅可以推迟大脑的衰老,而且可以涵养性格,增长智慧,培育美德,从而使自己真正感悟人生的真谛,升华生命的意义,构筑起美好人格的丰碑。

当然,老年人要有尊严的生活,除了要有丰富的学习活动,还应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中国古语有“老马识途”,是说老马之智可用。又说“老于世故”,是指老年人老练而富有经验。这些无非是告诉世人,老年人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宝贵的工作经验,完全可以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许多老年人走进老年大学传授知识,或者融入社区参加公益活动,或者发挥专业特长对年轻人传、帮、带……从某种意义上讲,老年人参加这些活动,发挥余热,同样是一种学习,因为最好的老师是生活,最好的课堂是实践;生活即学习,工作即学习。因此老有所为,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人格尊严。

在这个过程中,老年人会由衷地体会到老马嘶风的活力,乐此不疲的幸福。老年人的人格尊严好比是水泥柱子中的钢筋铁骨,而智慧和学向是浇筑的混凝土。没有钢筋铁骨,再多的混凝土也建不起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