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和社会性质发生改变的社会动态进程,要求有一个与之相适应的干部职业培训体制。在俄罗斯社会经济体制主体的活动范围显着扩大的条件下,在生产领域科技和工艺创新条件下,在对专家的职业和专业技能结构有特殊要求的条件下,职业教育的需求及其重要性日益增长是客观规律。
危机前近十年来的经历导致专业教学机构的活动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这些改变包括:
职业教育系统所提供的专业方向目录的扩展和服务内容的变化;创造条件加强教学机构与企业间的伙伴关系,企业给教学机构为其培养的专业人员提供就业保障;继续扩大把不同层次教学机构合并为统一教育综合体的实践;提高职业教育(特别是初等和中等职业教育)体制的区域针对性,表现为地方教学机构在内容和组织上转换成区域性的体制。
当前在俄罗斯职业教育体制势头良好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阻碍其有效发展及妨碍其履行适应危机条件任务等严重问题。因此,有时会发生与干部培训任务相矛盾的、有损于劳动市场需求满足功能的、职业教育功能在社会文化方面的拓展。当前可以观察到的一些消极倾向,如:职业教育机构的经费相当拮据,以致影响了其物质和信息的保障水平;职业教育被迫商业化,结果降低了它的大众化和开放性;职业教育机构与相关领域的企业和组织——潜在雇主之间的传统联系脱节,并对教育机构活动的最终结果产生负面影响;缺乏依据培训特长和专业细分来预测职业教育机构毕业生需求的方法。
受过中等职业培训的专业人员的比重最大,占全部劳动力的四分之一强。在行业层面上并没有观察到具有某种职业教育背景的专业人员能够成为行业领军人物的明确分布,不过在卫生保健、批发和零售商业等领域以受过中等职业教育的专业人员为主,在金融活动、房地产业务、公共管理和教育等领域以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员为主,而在其他领域则以具有初级职业培训水平的行业工人占主导。
整体来看,教育水平对居民就业具有正面影响。例如,在失业居民中具有高等教育水平的人所占比率极小,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受过职业教育的人。当然,不能忘记,后一类人中很多是中学毕业生,不过总的趋势证实,具有中等专业和初等职业教育背景的人在失业人口的总结构中约占40%。
这些资料证明,经济出现问题的环节不能满足技能工人的需求,这种情况在2005-2006年间实际上没有改变。最普遍的是缺乏技能工人,生产线专家/领导同样缺乏。很显然,劳动市场上供给不足的仍然是“懂技术的头脑”(而不是“劳动的手”),结果所导致的人才短缺不仅是当前企业经营的不利因素,也可能影响其未来发展。虽然它并未纳入按受教育程度和经济活动类别划分的就业统计数量分布的趋势,但仍可间接地证明职业教育是影响职工就业和降低失业水平的重要因素的结论。
应当指出,教育领域的许多问题都与由各层次职业教育机构来提供教育服务的市场不能在必要程度上适应市场环境下的运转、不能适应资金条件和来源的变化、不能适应劳动市场的需求变化有关。经济中的危机现象只会深化职业教育体系中的这种消极倾向。
充足的财政资源是职业教育体系有效发展的重要因素。当前俄罗斯职业教育机构的主要资金来源是联邦、地区和地方的预算资金。而且,教育水平越高,负债为其拨款的预算水平也越高。从表中可以看出,教育领域预算拨款占资金总额的一半以上,通常被视为教育体系资源质量及规模保障的重要指标之一。
经济危机严重影响了俄罗斯的职业教育体系。这首先表现为各级教育机构收入的缩减,甚至出现了无保护条款的预算支出被扣押现象,其中包括投资支出。这在未来不仅会对教育本身产生负面影响,而且会由于部分居民不能获得高质量的教育而在总体上影响到整个国家人力资本的质量。
总体经济景气低迷所引发的居民收入下降已经导致机构和居民对付费教育的参与度下降。特别涉及的是高等教育体制,其近30%的经费资源是通过教育服务收费的形式直接来自教育的最终受益者。
除危机对金融与经济机制所产生的影响外,负面影响还表现为现有低效的组织结构甚至整个体制都陷入停滞,结构调整的要求已经相当迫切。“危机形势进一步使这些领域内国家机构及预算支出结构的优化问题被拖延,使向新筹资机制和提供相应服务及工程的有效的组织与法律形式过渡的问题被拖延。融资及提供社会服务的低效机制还将持续。”
危机的消极影响还将表现为劳动市场与职业教育体制之间的协调机制被削弱,导致教育机构所培养的专业人员结构与企业雇主需求之间现有的不平衡被进一步加剧。今天在劳动市场上观察到的结构失衡主要是由缺乏分析和预测专业人员需求的现实工具所决定的。与此同时,职业教育体制在危机条件下可以作为缓冲区,以减轻中等和高等学校毕业生在失业率上升条件下进入劳动市场所遭受的打击。
此外,今天职业教育机构在为因工业、建筑及服务领域企业裁员而失业的专业人员提供就业保障方面具有潜力。目前大多数地区都为被裁的专业人员提供了各种培训课程,以促进劳动市场压力的降低并减缓失业的增长。
5.7发展职业教育以稳定俄罗斯劳动就业市场
经济危机条件下俄罗斯劳动市场的形势要求采用各种措施来减少失业者,并防止新增各类无需求的专业人才进入市场。在这一过程中,职业教育体系作为可替代劳动力市场的居民就业选择,可以起到相当大的作用。正是在这方面,俄罗斯以反危机为目的制定了俄罗斯职业教育体制转型的国家计划。所有这些进程可以分成两大板块。
(1)第一板块,职业教育本身的转型——内部改造
其目的首先是提高教育质量,完善教育标准,为不同类型的消费者提供受教育的机会,向两级专家培训体制过渡,加强高校科研活动,稳定职业教育系统的青年教师队伍。转型进程的第二个重要环节是扩大各种所有制形式职业教育机构的经费来源,并使其多样化。应当指出,近十年来,从1999年到2008年在职业教育机构资源保障中国家的比例大幅增加,同时,居民在付费教育服务方面的投入也增加了,结果使行业形势相对稳定。因此,2008年公立大学每名学生的年度培养预算达到了70万卢布。
以建立反危机战略为目的,在完善教育体制的框架内,可以提出几个内部转型的关键点是职业教育结构的完善,即机构网络的优化及其制度改革,根据市场需求调整中级和高级干部教育培训的方向。在这方面正如俄联邦总统梅德韦杰夫所指出的:“今天职业教育应当充分考虑到21世纪劳动市场的要求,完全适应全世界的质量标准,为此必须实现高等院校、中级技术学校和初级学校的现代化,巩固它们的教师队伍,加强教学过程的实践方向。当然还需要加强产学研之间的紧密联系。”
据专家估计,今天有不少大学、科学院和研究所都不符合相应机构建设的认证要求,这反过来又严重影响了干部培训的质量,为专业人员职业培训与劳动市场需求之间的不平衡创造了条件。
这种情况需要更加认真地对待教育结构的优化,以保障各级教育机构的系统集成。首先,通过加强教育单位“横向”或者“纵向”的联系使其成为统一的综合体,这里集中了物力和人力资源,以促进一些大型、多功能、多领域的教育机构的建立。当前职业教育体制改革正是按照这样的路径进行的。因此,在2006-2008年决定对总共229个从事不同水平专业培训的教育机构实施重组。
这里重要的不仅是要把中等职业教育机构并入高等教育机构框架,而且要调整教学过程和培训计划,使其实质内容与高校的计划统一。这就要求管理人员和员工们为教育计划与劳动市场需求的协调而更加认真努力地工作。
在实施以满足创新经济长期需求为目的的高等职业教育机构结构改革的同时,确立了建立联邦高等院校网络的任务,以确保教学过程和科技研究的高水平。此外还要创建类似“国家研究型大学”的高等教育机构。在此类教育机构中,需要同等程度上的高等职业教育和研究生专业教育,并完成基础和应用研究。这些措施旨在建立一个与创新经济条件下的工作相适应的干部培训机制。
职业教育机构系统重组是国家政策,其资源基础为联邦预算所集中的资金,执行者以预算拨款形式,按照计划目标原则,通过国家、联邦目标计划及个别方案的拨款获得这些资金。当前借助联邦目标计划的拨款机制被认为是优先选择,因为用这样的原则来保障职业教育体系的资源与先前多年来国家干部培训机构一直沿用的预估原则相比更具效率。虽然目标导向的筹资原则不能说是绝对全新的金融工具,但俄罗斯教育系统多年来并未积极地使用这种方法。这一机制在很大程度上适应了经济的市场性,发挥了部门“发展预算”的作用,在教育经费总额中占据越来越大的份额。
据俄罗斯联邦教育署主任H.N.布拉耶夫所言,使用目标导向原则的机构份额逐渐增多,“如果2004年这一比例为9.2%,那么在2008年它增加到了32.4%,总预算拨款约为820亿卢布,增长了近2.7倍”。
但是在危机条件下,正如我们已经指出的,来自联邦预算、地区预算,特别是居民和企业的教育支出预计会普遍下降。此时,对完整而高质量的高等教育的有效需求首先减少了15%~30%,这可能也会使部分高校失去生存能力。与此同时初等和中等职业教育相反可能会因参与由各级预算拨款的失业者再培训计划而胜出。补充教育体制也会因能够提供劳动力市场最需要的能力培训项目而胜出。无论是个人还是雇主,在这种情况下都有可能成为这一有偿服务的客户。
因此,俄罗斯教育体制所有的内部变化都不可能与劳动力市场危机条件下更加尖锐化了的需求、问题及矛盾无关。
(2)俄罗斯教育体制转型的第二板块,涉及教育机构与各行业企业之间相互关系的外部变化、专业人员的培训质量、它们满足雇主需求的能力、满足对毕业生技能和专业的结构性需求
在我们所研究问题的框架内,应当特别关注外部转型,并对计划用于稳定劳动力市场、考虑到教育体系的能力而采取的措施进行描述。显然,一系列外部变化的实施不能不涉及教育体制的直接变革。因此,这一板块的问题我们也会在下面有所涉及。
危机前就业已存在的劳动市场对某一领域专业技术人员的需求与培训水平之间的不平衡从2008年末异常尖锐起来。高等与中等职业教育机构所培养的专业人才与就业领域的现实岗位之间不匹配的结构性失衡越来越明显。俄罗斯教育系统的领导者们不止一次地指出,经济学家、经理、律师以及人文学科方面的专家已经“生产过剩”,与此同时,像工程师,特别在经济创新发展计划框架下,却明显不足。据统计数据显示,2006年30%以上的(公立和私立)高校毕业生获得了经管类的毕业证书,而1997年他们的比例大约为14%。值得注意的是,2007年经济学家的比例有所下降,为27%。
大多数高校毕业生从事非本专业工作使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了。由于现在高校毕业证的含金量比中等职业学校要高得多,以至于许多中学毕业生会报考竞争率较低的高校,他们图的只是一张文凭,因为早就知道将来不会按照所学的专业去工作。根据2007年进行的俄罗斯职业教育系统在读学生的调研结果,只有50%的大学生计划将来按照所学专业去工作。近年来人文科学的高等教育过剩,毕业生人数超出经济实际需求约3/4。
与此同时,在指出高等职业教育系统培养出大量经济和人文领域专业人员时,还需要说明的是,高质量的教育在俄罗斯并不多,而“生产过剩”主要来自于“大规模”的中等质量的高等教育。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在于,面对需求浪潮大多数高校不管自身专业特色(技术、人文、古典),都开始创建经济系和法律系,而其培养却受到并将持续受到形式主义和低水平教学的困扰。
因此,一方面经济类毕业生数量很多,但拥有足够能力的专家却不够。正是这种非单纯的经济学家过剩使2009年招生计划的预算额度再分配任务更具现实性。另一方面,当前职业教育机构向劳动力市场输送的毕业生,在工作岗位总体锐减的情况下就会处于特别危险的地带。首先受到冲击的将是中低层管理人员、营销、广告及公关等领域的专业人员、银行职员等。此外,缺乏工作经验也是当前的风险因素,而这些经验只有在生产实践过程中或者学习期间的兼职中能够积累。尤其是缺乏类似实践的、2009年的高校毕业生将会遭受打击。
为了减轻失业对居民生活水平的影响,俄罗斯联邦政府在教育和科技部的参与下制订了一个反危机措施的一揽子计划,旨在解决职业教育与劳动市场的几个相互关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