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中俄社会保障制度问题:比较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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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金融危机条件下面向就业的教育体系转型(6)

第一组问题——提高职业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的就学机会,使中学毕业生在危机阶段仍能留在教育体系中,从而成为他们进入其劳动生活初始阶段的失业保险。应当指出,一定意义上俄罗斯今天所处的“人口洼地”,以及它所具体表现出来的——9~11年级毕业生数量的减少,降低了新生代对劳动市场上的总体负担。近年来中学生人数减少,例如2007-2008学年学生人数略高于1400万,而1993/1994学年俄罗斯这一数字为2000多万。此外,毕业生总人数也在减少,2009年中学毕业生的人数预计是89.8万人。

据教育和科学部专家估计,2010年中学毕业生的数量为75.9万人,且还将继续缩减,直到2017年情况不会改观。为此,2009年俄罗斯联邦教育和科学部增加预算内名额的计划可以被看做是一种通过把年轻人留在教育体系来反危机的措施。

目前的人口状况为愿意在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机构继续学习的中学毕业生创造了十分优惠的条件。作为提高高等教育就学机会的系列措施,俄罗斯联邦政府从2009年开始采用统一的国家考试作为国家(最终)认证的强制形式,在此之前这种形式曾做过试验。这样就宣布了三个主要目标:让所有中学毕业生有平等的机会就读大学;使用一次考试即作为中等教育机构的最终认证,同时作为大学入学依据(以降低考生的生理、心理负担);与高校系统的腐败作斗争。与此同时,因2009年是广泛使用统一国家考试的第一年,可能会出现组织方面的困难,所以相反若有人因各种原因没能得到统一国家考试的证书,则可能会使录取工作复杂化。

正如联邦教育署主任H.N.布拉耶夫所指出:“考虑到对于顺利组织大学一年级入学来说非常重要的是及时通知考生2009年入学国家统一考试的规则、科目,使其了解各个学校要求的特点,以便能够选择报考学校,我们在会上商量好了,要在(2009年)2月1日之前将所有这些信息在高等教育机构的网站上公布。”应当指出,从结果上来看,限定的期限过去了,然而不是所有的高校都不折不扣地履行了这一要求。

作为国家统一考试入学制度顺利实施的额外困难,我们需要指出的是,根据专家的预测,不是所有中学毕业生都能通过国家统一考试,达到高校入学水平。结果,潜在考生的数量下降(据某些预测显示减少了15%),甚至许多大学的预算内名额也没有竞争,而中等和初等职业教育则失去了以中学毕业生为代表的重要储备。

尽管国家统一考试的实行引起了众多来自社会与专业人士的争议和责难,但这一工具的合理使用,可以使一部分原本因各种物质、资金等原因没有机会通过大学入学考试的中学生有了成为大学生的机会。

尽管中学毕业生人数比2008年少,而且预计大学申请者的数量也会由于部分中学生没有通过国家统一考试而有所下降,作为俄罗斯联邦教育署2009年推出的另外一个措施,高等教育机构录取的规模控制仍会被保留。统计资料是这样的:实际上2009年中学毕业生预计有89.9万人,而高等教学机构的计划招生人数为从每千个中学毕业中录取554人。

2009年公立大学总计划招生人数为55万人,其中高校全日制学生人数为37.7万人。

注意,2008年俄罗斯高校共录取预算内学生52.7万人。

此外,2009年具有中等职业教育背景的专业人员培训数量确定为28.9万人,具有初等职业教育背景的专业人员培训数量为15.6万人。

这样,可以推定总体上不到两个人竞争一个高校名额。同时如果考虑到部分中学毕业生以中等职业教育系统为目标,而约15%的学生因没有参加国家统一考试而不能成为大学申请者的话,上大学将完全没有竞争。一份2009年春天进行的抽样调查显示,近79%的中学毕业生计划夏天报考高校。这一过程中积极的方面是大多数中学毕业生会继续读书,而不会在失业率上升的条件下获得寻找工作的机会。

虽然2009年总体上保持了2008年的规模控制水平,但是在专业和培养方向上的配比会有变化。再分配的计划是,凡属危机后市场所急需的专业,则扩大其培养规模,而从劳动市场需求来看当前已经过剩的专业,则要缩减其培养规模。

这样,在2009年约有7000个名额将从经济和人文方向转向技术和工程方向。特别是计划增加一些专业的招生规模,如自动化管理、计算机科学与计算机工程、能源、电力工程和电气工程、航空和火箭、空间技术、交通运输、农业。此外,有关部门多年来首次建议在2009-2010学年扩大保健、建筑和食品仪表制造等专业的招生。

接下来,作为俄罗斯联邦教育署计划中的、通过提高职业教育就学机会来反危机的系列措施,应该包括2009年扩大自然科学领域研究生招生规模和人文科学专业考生规模维持2008年水平不变的建议。结果,2009年与2008年相比研究生招生总计划增加了10.9%,从1.73万人增加到1.92万人,其中全日制教学扩招13.4%,从1.31万人增加到近1.5万人。

还计划扩大硕士研究生的预算名额(从2万人增加到3.5万人),俄罗斯联邦预算为此总共拨出约25亿卢布。此外,还有近1.5万名优秀的俄罗斯大学生将被派往欧洲和美国的顶尖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和实习。

除此之外,还为获得专家毕业证书的高校毕业生提供机会,他们被纳入预算内的研究生计划(这一措施仅在2009年实施,因为它与《俄罗斯教育》法相抵触),同时,还规定以大学为基础为他们提供补充教育课程——包括英语、程序设计、会计核算等。为了延迟技工学校毕业生的就业要求,建议最大限度地简化接收他们就读高校三年级。如此一来,部分高校和技工学校(学院)的毕业生就被留在教育系统里,也就减轻了劳动市场的压力。

第二组问题,要减缓这类问题就要在教育系统进行变革——必须保留高等职业学校,特别是中等教育机构的学生名额,这一问题的尖锐性与一系列因素有关。

第一,统计资料显示,从20世纪90年代起定向培养的学生数量就不断增加,私立学校如此,公立学校也如此。

从20世纪90年代起,俄罗斯大学以每万名居民的学生数量计算的指标就一直在增长(从1995年的190人增加至2007年的525人)。按照俄罗斯的法律,联邦预算资金要在每万个居住在俄联邦境内的居民中资助不少于170个大学生就读公立大学。

据统计资料显示,2007年每万名居民中有437人就读于公立高等职业教育机构。

这里应当提请注意的还有大学生自费求学的问题。学费可能来自自有资金、来自家庭、或者是来自企业和组织为职工支付的子女教育资金。2006年自费求学的大学生占大学生总数的25.5%。同时,公立大学定向培养的学生占12.2%。在俄罗斯联邦教育和科学部下属的俄罗斯高校中,在2009年初以合同方式培养了230万人。

金融与经济危机削弱了许多俄罗斯家庭和企业的支付能力。结果部分大学生不仅没钱付学费,而且面临无法生存的困境,不得不去找工作,这样就更加深了劳动市场的困难形势。

因此学费和助学金援助问题的解决也是当前调整劳动市场问题的重要工具。

俄罗斯政府采取了一系列财政性措施使某些成绩优良的合同制学生在无法支付学费的情况下能够继续学习。

保留学生名额问题的尖锐性还与以下情况有关,即在教育拨款不足的条件下,作为提高职业教育资金可获得性的工具之一,也是全世界广泛采用的办法,俄罗斯从2008年2月1日起开始尝试为在国家认可的高等职业教育机构就读的大学生提供国家助学贷款。按照原计划试验完成日期是2010年12月。按试验计划应当有大企业和商业银行的参与,在2008-2010年间应当完成1.9万笔贷款,总额为1.927亿卢布。2009年申请参加高等职业教育机构大学生国家助学贷款试验的国家认可的大学有112所。然而金融危机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原计划,银行已停止支付大部分俄罗斯高等学校大学生的学费,定向培养的在读大学生甚至面临被除名的威胁。在2008年末有21所高校的970名大学生参加这项试验,其中有国立莫斯科大学、国立圣彼得堡大学、莫斯科鲍曼国立技术大学、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国立高等经济学校等。

2008年末许多银行停止支付助学贷款,结果使部分大学生处于不确定状态。今天这个问题仍未彻底解决,但教育和科学部指出,需要迅速调整试验的条件,使其有实质性的扩展,并对陷入困境的大学生给予国家保障。

为解决合同制大学生的名额保留问题,在教育系统中可采取的措施有:只为学习优秀的大学生提供贷款、把部分学术研究成果好的大学生调整到预算内培养、危机期间学费额度冻结、成绩优良的部分学生可延期缴费。这一揽子措施是联邦教育署主任布拉耶夫H.N.于2009年2月17日提出的,其中他还指出了这样做的必要性:考虑到当前的经济形势,向合同制大学生收取的以卢布定价的学费,在其整个学习期间固定不变;考虑提供这样的可能性,即将定向培养的、非常优秀的大学生在预算内名额有空缺的情况下、出于为其家庭提供社会保障的考虑,可以将其转入预算内培养;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考虑合同制学费的延期缴费。

俄罗斯联邦教育署对其下属的俄罗斯高校校长们下达的指令中,对这一任务的表述是这样的:“定向培养的在读大学生的学费与预算内的实际费用看齐,并在整个学期固定不变,没有任何形式的指数化,同时还考虑将非常优秀的大学生由自费转为预算内培养的可能性。”此外,今天关于有必要确定高校学费“上限”并将其限定为卢布的讨论越来越激烈。

现在俄罗斯联邦教育署准备了《关于实施为国家认可的高等职业教育机构大学生提供国家助学贷款的试验》(俄罗斯政府命令)的草案定稿,其中包括提高大学生贷款的国家担保水平。一方面,高校有义务为大学生提供25%的学费折扣,而对得到贷款的学生(在借款人失去工作的情况下)将推行按揭抵押形式的延期偿付方案。另一方面,这一方案中80%的学费应当由国家承担。对家庭而言,按照方案的设计,只需要在收入恢复到一定水平后支付利息。不过,在这一国家保障方案中没有考虑到一种情况,即部分自费学生是由企业缴纳学费的,而许多企业在危机时本身就面临很多困难。

专家中形成了这样的意见,作为俄罗斯联邦政府的补充措施,可以在危机条件下尝试加强教育赞助活动。例如,现在可以尝试利用赞助活动作为支持助学贷款的工具。而在将来,“要用吸引私人赞助制度取代国家担保的助学贷款制度”。

所建议采取的措施可以看做是刻不容缓的,且在危机条件下看上去也非常合理。但是也出现了一个合理的问题:高校将如何解决自己的资金问题?这将如何影响它们的发展潜力,它们将如何解决教育质量提高的问题?也正是因此形成了国家必须为高校提供补充经费,依靠国家资金来使大学生留在职业教育系统内的建议。例如,国立大学-高等经济学校校长库兹明诺夫建议,政府为此应当拨付100亿卢布的资金用于无法就业的毕业生的补充教育。此外,还建议国家为教育机构提供紧急资助,以帮助合作制的大学生。根据分析家们的估计,实施类似的措施2009年为此国库需要拿出210亿卢布。这些钱建议由国家预算拨付,并存入俄罗斯储蓄银行以用于助学贷款。

接下来,在对职业教育机构大学生和研究生的资金支持框架内,还为学术造诣和成就很高的大学生制订了一揽子奖学金保障措施。这将降低部分高校的全日制大学生因无法保障自己的正常生活水平而被迫进入劳动力市场寻找工作的必要性。作为提高奖(助)学金的一部分,建议国家权力机构将研究生奖(助)学金增加一倍,从1500卢布提高到3000卢布;博士生增加0.5倍,从3000卢布提高到4500卢布。

现在俄罗斯联邦教育署正积极参与俄罗斯联邦总统《关于给高等职业教育机构的大学生、研究生、学员提供俄罗斯总统奖学金》的法令草案的制订,这个草案规定加倍提高高校大学生的俄罗斯联邦总统奖学金,并使获奖总数增加到2000人。

第三组问题,要缓解这些问题就必须进行教育系统的改革——这里涉及的是毕业生的就业。根据俄罗斯各联邦主体的初步资料,2009年职业教育系统可能无法就业的毕业生将达十多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