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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咖啡能重新振作起来吗(1)

在当前这个牛市的早期,咖啡的确落在了其他一些商品后面。对咖啡市场最有利的是:多年来咖啡价格到现在已经探底了。还有一个对咖啡有利的因素是:全球供应戏剧性的变化导致咖啡价格涨跌,而这从长期来看会影响咖啡的供应能力。

我跟别人一样,喜欢来一杯特浓意大利咖啡,以便打起精神度过繁忙的一天。但是我得承认,我被星巴克或者美国城市里许多其他看上去很热闹的咖啡吧里的那些顾客弄得很烦。在过去15年,世界各国的顾客一边啜饮着他们那3美元以上的、咖啡因减半的咖啡或低咖啡因的咖啡、脱脂拿铁咖啡,一边抱怨“咖啡好贵”。

实际上,在21世纪早期,咖啡价格降到了数十年来的最低。特别是在世界各国咖啡交易所场内,这种低价显而易见。美国比这个星球上任何其他国家消费的咖啡都多,我打赌大多数喝咖啡的美国人,不管是离不开他们那杯咖啡的“瘾君子”,还是在专业食品店用鉴赏葡萄酒的劲头去嗅咖啡豆的人,都完全不知道咖啡跟石油或铜一样是一种在全世界交易的商品,以及他们加到他们最爱的饮料中的糖(和牛奶)也是这样的商品。实际上,咖啡在特定时期曾是世界上第二重要的现货商品,价值仅次于原油。

然而,咖啡生意多年来对咖啡生产者来说简直是糟糕透了。去研究世界咖啡市场的形势,就是去阅读一大堆大字标题上写着“危机”的报告。据商品研究局(CRB)的历史数字,在2001年和2002年年初,咖啡价格达到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最低。那个创纪录的低到41.5美分每磅的合约发生在2001年12月。当时,一些级别的现货咖啡价跌到了20世纪60年代以来都没有见过的水平。咖啡价格在2003年有所回升,但是近期期货合约价位仍在50~70美分每磅。即使在1994~2004年这10年间,你家附近食品杂货店咖啡的平均零售价可能也下降了65美分。

由于咖啡的价格多年来低于生产成本,全球14个左右主要咖啡出口国的咖啡种植者们正纷纷退出这个行业。世界最大咖啡出口国巴西的咖啡农已经对近年来的低价作出了回应,他们拔掉咖啡树,种上了更赚钱的甘蔗和大豆。那些仍在咖啡商场上挣扎的人为了省钱,裁减工人,减少对咖啡树施肥及其他维护。哥伦比亚咖啡种植者已经拔掉了他们的咖啡树改种古柯--生产可卡因的原料。对于咖啡生产商(更不用说老练的投机商)而言,1977年3.25美元每磅的咖啡历史最高价似乎像一场最不可能的梦。

咖啡能重新振作起来吗?在当前这个牛市的早期,咖啡的确落在了其他一些商品后面。对咖啡市场最有利的是:多年来咖啡价格到现在已经探底了。还有一个对咖啡有利的因素是:全球供应戏剧性的变化导致咖啡价格涨跌,而这从长期来看会影响咖啡的供应能力。咖啡作为一种作物,很大程度上受其特殊生长习性的影响,跟大多数农作物一样,多产的咖啡树必须要适当地施肥和保护,而那是要花钱的。像我们在分析其他商品时已经看到的,当供应充足且价格便宜时,产量会下降,对生产能力的投资会枯竭,导致供应缩小。当生产者退出生意或者忽视他们的树时,正如整个咖啡生产界正在发生的那样,很可能给供应带来持久的萎缩。伴随世界上咖啡越来越少,即使需求保持不变,价格也很可能上涨。

价格会上涨,并且会维持一段时间。因为跟大多数其他农作物不一样,咖啡树苗要好几年才能结果实,所以即使当价格涨到足以激励农夫们回到咖啡生意上,他们也必须等待数载,直到被忽视的咖啡树恢复成型,新栽的树长大。从这个角度来说,咖啡不像农作物,倒更像金属,是那种需要花时间恢复市场元气的商品。过去40年,咖啡价格的历史就是大起大落的历史。现在的供需趋势显示出:咖啡有潜力在商品牛市扮演好它的角色。

从摩卡到爪哇到全美饮品

咖啡属于古老的作物,其早期的历史充满了传奇色彩。有考古学上的证据表明:在公元1000年前的北非(今天属埃塞俄比亚的地方),咖啡就已为人熟知;跟今天大多数人把咖啡豆作为原料烘焙后喝咖啡的理由一样,那里的人把咖啡作为一种提神的酒。咖啡树的果实,或者称“咖啡豆”,从埃塞俄比亚一路向前到阿拉伯世界,在那里第一次被种植。基督徒开始把咖啡豆烘干,带到远在地中海周边的修道院,并用来制成一种果酒,给那些需要重振精神、在祈祷中度过漫漫长日的上帝的忠实仆人。到15世纪,据说阿拉伯人饮用烘焙咖啡豆制成的饮料。大约在1600年,威尼斯商人把咖啡带到欧洲,罗马教皇很快宣布咖啡是一种好的基督教饮料。不久,咖啡征服了欧洲。1652年伦敦第一家咖啡馆开业;20年后,法国人也跟着效仿。

英国人可能是在1607年登陆詹姆斯敦时第一次把咖啡豆带到了新世界,那时,他们在美洲创建了第一个永久的英国人定居点。1690年,如咖啡传说中所说的,荷兰商人从摩卡的阿拉伯港偷带咖啡树到他们的殖民地锡兰的爪哇。一个法国海军军官偷???一株咖啡树苗带到了法国在加勒比海的殖民地马丁尼克。很快一个新的咖啡产业在那里兴旺起来,并传播到了整个中美洲和南美洲热带气候地区。在美国诞生之前,喝咖啡就成为北美殖民地人们的消遣。为抗议乔治三世国王对茶叶强制征收的声名狼藉的重税,大陆会议宣布咖啡为国家饮品。或许是作为新事物(和让人上瘾的咖啡因)的结果吧,在美国有更多人消费咖啡,胜过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

从种植到上市,咖啡要比绝大多数其他农产品付出更多的努力。两种咖啡豆主宰着世界市场:罗巴斯达(robusta)和阿拉比卡(arabica)。前者产量少一些。现在你也知道这个单词来自哪里了吧,罗巴斯达咖啡味道更温和,美国人和其他传统的人更喜欢。(阿拉比卡也含有一半的罗巴斯达咖啡因。)咖啡豆长在咖啡树上,更确切地说,是长在世界上雨水充沛的、年均温21摄氏度的、热带地区的常绿灌木上。植株开始长出咖啡果需要3~5年时间。典型的咖啡树保持在3米多高,以便于用手采摘“樱桃”。一般植株产豆量在15年内能达到最高,之后就被替换掉。阿拉比卡主要生长在巴西和哥伦比亚海拔910米以上的地方,这两个国家也是这种咖啡最大的生产国。阿拉比卡占世界咖啡生豆产量的70%。更廉价的罗巴斯达最大的生产国是越南、印度尼西亚、西非,还有巴西。

咖啡树先开出串串白花,数天后,小的绿咖啡樱桃出现了,随着成熟,会略带红色,不出6~9个月,变暗成接近黑色的色调,这时这些咖啡樱桃就可以采摘加工了。收获有用的种子或者咖啡豆有两种加工方式:“干燥式”,把咖啡樱桃置于太阳下暴晒,或者用专用干燥设施干燥,然后用脱壳机把果实和种子分开;“水洗式”,将咖啡樱桃浸泡,去掉包住两颗绿咖啡豆的果肉种皮等。大部分咖啡采用干燥式处理法,虽然水洗式花费更大,但产出的咖啡味道更好,价格更贵。

咖啡生豆的干燥、拣选、分级和精选,一般通过人工完成;生豆随后打包运往世界各国烘焙,在那里烘焙出受爱喝咖啡的人喜爱的、各种各样的褐色和香味。据咖啡生产商资料,制成一磅咖啡需用2 000颗咖啡樱桃(或者4 000颗咖啡豆),平均一棵咖啡树每年只能产1~2磅烘焙过的咖啡。咖啡袋装成60千克(132磅)用于搬运--一袋咖啡相当于66棵咖啡树的产量。过去10年,世界咖啡平均年产量约1.066亿袋,那需要大量咖啡树。

当然还需要艰苦的人工劳动。一旦你真正了解种植之外要得到适于销售的商品需要花费些什么,你就会忘掉你为卡布奇诺花了多少钱,开始支持可怜的咖啡种植者。当然,咖啡种植者一开始就知道艰苦的工作和风险。咖啡豆是不折不扣的中间派--不能太热,不能太冷,雨量也要刚刚好。但是大自然母亲爱玩她衷爱的偏激游戏,一些试图对天气作出预测的投机者已经在咖啡上损失了很多。好天气很可能增加产量,从而压低价格;糟糕的天气则能把咖啡价格送上天。1985年夏天,在巴西,经历了一场较大范围的干旱后,第二年产量下降了差不多58%。太多雨水会打落咖啡花,也会导致歉收,这刚好发生在同一产季的哥伦比亚,收成比前两个产季都少。咖啡价格看涨,从每磅80美分多一点儿涨到1.40美元--直到年底雨水落回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