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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建造桥梁:通向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2)

另一个选择是使用商品研究局价格指数,其中包括金和其他商品。但曼指出:商品研究局给出的可能不是真实的典型价格,因为个人并非每天都在购买这些物品。他认为,更好的一个选择,是消费者物价指数,因为它记录了大众家庭常规购买的商品价格。在美国,消费者物价指数每月由美国劳工统计局拟备。用于计算该指数的价格来自于全国87个城市区域,并且涵盖了约2.3万个零售或服务企业的价格指数,以及约5万房屋出租者及租赁者的租金数据。

曼于1998年发表该文章时,当时的消费者物价指数约160美元。他建议将1里格尔的价值定位为消费者物价指数的1/160,约相当于1998年物价的1美元。将美元中价值1里格尔的物品费用换算成其他货币中该物品的费用,那就是简单的数学问题了。现在,消费者物价指数中用以记录通胀率的“核心指数”已将价格波动剧烈的物品排除在外,包括食物、能源以及购买(而非租赁)房屋的费用。但为了公正地反映出任何特定时期的消费者物价,这些实质性的花费也应被统计在内。

新型布雷顿森林体系

这些提议涉及私人国际货币兑换,但在官方国家货币的交换中,也可以使用类似的方法加以稳定。众多创新人士曾提出过此类汇率应对方案。除了英国的迈克尔·罗博瑟姆之外,还有马哈蒂尔·穆罕默德博士。他曾任马来西亚总理,帮助马来西亚避开了拖垮众邻国经济的“亚洲金融危机”。(参见第26章。)中东新闻机构AlTazeera将其誉为“伊斯兰世界中有远见的人”。我们曾在前文中提到,伊斯兰国家的货币改革活动具有特别的意义,因为石油储备丰富的伊斯兰国家正积极寻求保持其货币储备的上佳选择,并可能成为率先脱离全球银行家私有货币机制的国家。在全球性会议及论坛上,伊斯兰学者对于货币替代机制的讨论十分热烈。

2002年,马哈蒂尔博士召开了为期两天的研讨会“跨境交易中的金第纳尔”(第纳尔为伊拉克等国的货币单位——译者注)。在该研讨会上,他提出并阐释了用金第纳尔替换美元用以结算贸易结余的观点。通常,伊斯兰学者提出的货币改革建议都会倡导恢复金本位,因为其认为黄金是唯一“稳健”的货币。但马哈蒂尔博士强调,其并非倡导恢复“金本位”,即纸币可以兑换成需求中等值的黄金。他倡导的是唯有贸易赤字可以用黄金清算的机制。一个名为“免税黄金”的网站是这样解释金第纳尔机制的:

这种机制并不是要求持有真实的金币或是使之用于日常交易。金第纳尔将会成国家银行间用以结算的国际会计单位。例如,如果在某结算周期内(也许3个月),马来西亚和伊朗之间的交易是:伊朗购入价值1亿马来西亚令吉的物品,而其售予马来西亚的则是价值0.9亿里亚尔的物品,这两项金额之间的差额就可以用金第纳尔偿付……根据马来西亚会议的报告,我们可以推算出,1金第纳尔相当于1盎司黄金或与其同等的价值。

在2002年的研讨会上,马哈蒂尔博士承认,黄金的市价不适宜用作国家货币或国家商品价值衡量的尺度,因为金价波动幅度过大且与美元一样也会受到投机人士的操控。他表示,自己正参考“一篮子货币”的标准试图确定金第纳尔的价值。将第纳尔与整个“一篮子商品”挂钩,比与黄金挂钩稳定得多。金第纳尔被誉为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直接挑战,因为它是禁止与黄金挂钩的货币。但如果第纳尔实际上如马哈蒂尔博士建议的那样是根据“一篮子商品”确定价值的,便可以规避这一责难。它不是黄金“货币”,只是国际会计单位,一种用于衡量价值的标准。

摆脱全球银行家的债务陷阱

其他伊斯兰学者正讨论如何摆脱全球银行家设下的债务陷阱。塔雷克·埃尔·迪瓦尼是一位伊斯兰金融方面的英国专家,著有《利息的问题》一书(2003年出版)。他于2002年在剑桥大学的一次演说中援引了1997年的一份联合国人类发展报告。该报告强调了因为亏欠国际银行家资金而不负重压的大规模死亡的人数。该报告称:

如果负债累累的国家不用每年偿付巨额的债务,便可以将该等资金用于投资。单单非洲就可在2000年以前挽回约2100个小生命,并为9000万女孩和妇女提供基础教育。

埃尔·迪瓦尼对此评论道:“其并未说是银行家杀害了儿童,而说是债务。但是谁创造了债务?当然是银行家。而且他们创造的债务还是凭空产生的,而发展中国家则需每天偿还7000万美元的债务。”他在剑桥的演说是这样结尾的:

但是,希望还是存在的。发展中国家无须认为其无力面对压迫者。他们现在的最佳武器就是债务危机本身的规模。一个协商好的、同时发生的大规模国际债务违约,会轻而易举地摧毁西方货币机制,西方人是知道的。当然会有战争或者战争威胁,或许还会伴随着华盛顿做出的金融道德说教,但如果已经没什么可输的,那又何须惧怕?在此过程中,每一个被压迫的人都渐渐明白,活得卑微不如死得英勇。所有放贷人都应该记住这一点。

我们西方人可以坐等其反抗,或者主动从根源解决问题。我们可以从立法开始,通过立法撤销私有国际银行债务蜘蛛的权力,并授予全球民众权力。为让其有效,该等立法应在全球范围内协商,并且应纳入与全球市场国家货币挂钩或有助于其稳定的协议。

建立国际货币尺度

这让我们回到了这个问题:怎样才能最好地稳定国家货币?最简便且最全面地建立国际货币尺度的建议,似乎是曼提出的根据消费者物价指数来确定的提议,应据此作出一定的修改来反映消费者真实的日常支出。为了展示这种机制如何运作,此处举一假设的案例。假设1单位的国际货币单位等于消费者物价指数,或其修订版本乘以某个约定的分数。

假设现在是1月1日,计算机根据所有国家市场的数据算出1国际货币单位在美国等于1美元。在美国用1美元可以购买的物品在墨西哥需要10墨西哥比索,在英国则需要半英镑。这些都是在该国境内用该国货币计算的所选物品的真实价格,其价格由供需确定。当你跨进墨西哥,你可以用1美元兑换10比索,或用1英镑兑换20比索。在国境两边,1国际货币单位可以购买其各自币值的这些钱可以购买的物品。

假设在墨西哥做生意的卡洛斯从山姆处买进价值1万国际货币单位的物品,而山姆在美国做生意。卡洛斯为这些物品支付10万比索,山姆将这些比索,通过当地联邦制美联储分支机构,按当时的汇率兑换成1万美元。美联储将这些比索按当时汇率,卖给有兴趣在墨西哥做生意的人士。一旦美联储的比索累计过多(或者是贸易盈余),其便以当时的汇率将该等比索卖给墨西哥政府换回美元。如果墨西哥政府美元不够,那么美国政府要么将盈余的比索作为储备,要么在墨西哥购买其出售的任何物品,包括但不限于黄金和其他商品。

第二年,墨西哥大选,政府更迭。新政府决定用新印发的货币为众多新的社会项目提供资金,因而墨西哥的货币供给增加了10%。在传统的货币数量论中,该等货币供给的扩张会导致价格通胀,从而将国际货币单位与墨西哥比索的汇率变为1∶11。这是颇具争议的理论。凯恩斯认为,如果新印发的比索用以购买新的商品或服务,则供给与需求同时增加,价格不会通胀。(参见第16章。)不管谁的观点正确,这里的重点在于,比索的价格在本假设中,将由修正后的消费者物价指数中所列的物品由墨西哥的实际市价确定,而不是由投机人士在国际货币市场上交易的墨西哥货币数量确定。

货币不再以商品的形式交易从而增加市场压力,并且货币也不再容易遭受投机行为的冲击。货币只是国际公认价值的表现形式,其稳定性足以让交易者信赖。如果一国的劳动力和原材料比另一国便宜,那是因为其储备丰富更容易获得,而不是因为其货币已因投机人士的活动而被贬值。国家货币将会成为民众预期的形式——将一定价值的物品或服务对应同等价值偿还的契约或保证,而其价值确定标准则是全球公认的衡量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