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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禅学奇书

第九十五章禅学奇书:《禅宗》

禅宗是中国佛教宗派之一,以专修禅定为主,故名。南朝宋末菩提达摩由天竺来华传

授禅法

而创立。由达摩而慧可(487~593)、僧璨(?~606)、道信(580~651),至第五世弘忍门下,

成北方神秀的渐悟说和南方慧能的顿悟说两宗,有“南能北秀”之称。但北宗数传即衰,独

南宗盛行,成为禅宗正系。唐代后期,禅宗几乎取代其他宗派,禅学成了佛学的同义词,影

响及于宋明理学。

南宋以来,只有临济、曹洞两宗

盛行,且流传到日本,余均不传。一代禅学宗师——钤木大拙,对其加以研究,从而写出了

一系列禅学著作。

《禅宗》的作者是铃木大拙是日本佛教学者和思想家。

钤木大拙关于禅的著作,由日本岩波书店出版了全部文集三十二卷,其中

《禅宗论集》、《无心之禅》和《禅学研究》,由美国威廉·巴雷特选编一部禅学奇书《禅

宗》。

《禅宗》论禅宗教圣典

《禅宗》论述了禅宗的意义、历史背景、方法、哲学,以及它与日本文

化的关系。

在此,首先解释一下禅宗,实际上很简单,禅宗就是同某些强调直觉的哲学和信仰一样,体

到企求传达无法传达之物的困窘。如同中世纪的神学,它力主直接契入人自身生命,从而领

悟真实存在,却蔑视以任何知性的或形式主义的方法去达到那种洞察。一句话,禅宗就是我

们必须保持的东西。

禅宗指出,中国禅宗的奠基人是慧能(638~713)。慧能为别人所诵的《金刚经》深深触动,

遂跋涉一个多月,乞求五祖弘忍收留他学法。弘忍认可了慧能的根机,把祖师相承的袈裟传

付给他(这个说法系慧能门下所述,也许不是真实的)。

按铃木的说法,慧能的“识自本性是禅宗发展史上一句最重要的话。”与这观念相关的是

慧能

南宗之“顿教”。同那种认为依消极寂寞的禅定就可得悟的观点相反,慧能强调自我在行动

中去领悟本性。慧能开创了直接地、直观地而不是知性地去获取真理的传统。

《禅宗》一书赞成佛陀的“四圣谛”,这个学说建立在生命是痛苦的基本主张上,为摆脱痛

苦,人必须克服情欲并寻找真理。每个人在有限和无限之间都存在着斗争,故人生命的本性

(它提供了一条消除自我内心冲突的线索)必须被直接把握。但经籍却无法提供这种帮助,知

性也同样不能,只有通过上述四句偈中所说的“直指人心”,才是成佛之路。

就跟佛陀拈花一样,直接的教诲或曰直指,有时是一种静默的提示。但它可能表现为使用一

种表面上看来毫不相干,甚或荒谬、无意味的话语。铃木告诫,若要正确评价直指的方法,

人们必须把学习的意图不仅仅看做消遣;对禅宗徒来说,禅是一种道德的训练,是一种把人

的精神力量升华到理想高度的尝试。禅师对其弟子问题的简短回答,绝无意于成为知性的谜

语或象征性的表达。用隐喻有的方式交谈不就是直指。也许我们可以这样说,虽然某些禅师

的表述看上去具有象征意味,但它们还是有着更直截了当的意义,这正是谈表述中的重要意

义所在。《禅宗》一书举禅师言语对话作为例子,问“禅是什么?”禅师答以“沸油泼烈火

”;对“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么?”禅师(马祖)回答:“待汝一日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

这种回答更令人难以解,但重要的不是那些咒语般的谜团或离题之话,而是对真理的“直指

”。西方心灵的倾向是用知性的态度对待这些话,“索解”出它们的意义。而铃木令人信服

地论证道,这些话对于禅宗徒是开悟的手段,完全可以“睁开第三只眼”来把握,由此达到

的顿悟可以使人洞察他生命的本性。获得顿悟的手段是专门的禅定(巴雷特先生解释“禅

”一词来自日文的“坐禅”,相当于中文的“禅”和印度梵文的“禅那”。禅宗之禅,其殊

胜之处在于禅定与行动的合一。铃木说过:“禅宗有自己的修禅方式。禅与寂静主义或心醉

神迷状态毫不相干”)。

要获致顿悟,必须包括“专注沉思那些不受知性或妄想束缚的,直接出于内心的言语或行动

。”禅师在表达禅的直指方法时,经常提到柱杖的例子,汾阳善昭曾说:“识得

柱杖,参学事毕。”慧清却说:“汝有柱杖,我与汝一根;汝无柱杖,我夺汝一根。”

本书用一些富有启发性的话语,把禅的方法尽可能如实地传递给西方心灵。直指方法为什么

对禅师们成为可能,倘若考虑到充溢于生命全体的禅定在各方面都是无限启明的话,我们就

可以正确评价那些表面上毫不相干之语的相关性了。倘若一个人的参学以识得禅师手中的柱

杖为终极的话,那么如铃木所提示的,也可能以识得裂墙中的小花为终极。丁尼生的比喻也

许在许多方面与禅师的比喻意义相同。谈到佛教的经典,铃木强调“述悟一体”、“有限即

无限,无限即有限”,以及“错误就在于我们把实际上一体的东西割裂为二。”这一切使我

们联想到玄奥的神秘主义者的哲学,相当接近于诸如库萨的尼古拉和布鲁诺的观点。当下

意识到万物一体,并承认在一启明的瞬间识得人的本性即万物本性的统一性,故禅师的离题

之话无非是使人注意到任何事物的本性,这当然不是一种知性的作用。因为用于“索解”的

知性将会剥离完整的意蕴,就好像一个人试图以疏理织毯的经纬线及其联系去把握整条织毯

的品质一样。悟的发生只能是瞬间的“把握”,“突然”的了知,所以禅师们的离题之语作

为一种当下直指就很正常了。

《禅宗》在“悟”的语文中把悟定义为“与分析的或逻辑的理解相反的,对事物本性的一种

直觉洞见。”它包含着一种全新的立场。一种观照这个宇宙的全新方式。禅师们所强调的并

非是指导和说教,以见人本性,而见万物本性,脱离生死轮回方成佛。

《禅宗》又着重指出禅师的方法是使求悟者离开这个悟字:“一僧向赵州求教,……请他解

释什么是禅。赵州问:‘吃粥了也未?’僧回答:‘吃粥也。’赵州便说:‘洗钵盂去。’

据说,那僧听了此话,便恍然大悟禅的真理。”

对于想识得一切的意欲,禅师们以诉诸平常事物的方法而指涉了一切。在表面上看来毫不相

干地方,他们显示了万物的融通无碍。《禅宗》描述了悟的主要特征,非理性,即意志非逻

辑的跃迁;直觉的洞见,亦即奥秘微妙的知识;信实性,即亲身体知的终极性;肯定性,即

对一切事物的接受;超越感,即消解自我感而化入整体感中;非人格性的品质,没有任何爱

或“精神性”的感觉;奋扬感,即生命解除束缚而独立的满足;瞬间性,一种突如其来的体

验,一种“从新的角度观察”的当下认识。

在“禅的实际开导方法”中,讨论了如何才能达到对事物绝对“禅宗”合一的认识。要完全

评价这些方法,即便是概略性的,也需要依靠详尽的解释和大量的例证才行,但此处不妨揭

示一二。禅有时利用悖谬法,不过是用具体的比喻,而不是用抽象的概念。另一种方法是力

图使人意识到真理不能用通常的肯定和否定的逻辑,这就是“超越对立”的方法。第三个方

法是矛盾否定,即否定业已认定或似乎认定的东西。

《禅宗》中“禅的无心之说”,考察了禅宗的基本原理,尤其是有关慧能的教说。这里

强调了无心、无意识,以积极的、非推理性的、直观洞察揭示其基本内容。如果人避免有意

识造成的知性式理解,并投入日常活动,那么就为顿悟作好了准备。

《禅宗》还认为禅与实用主义不同,实用主义强调思想的实际有效性,而禅宗却强调无目的

性或“摆脱目的论”。铃木把禅描绘为生活,这完全符合禅的非知性主义,盖禅包含着人生

各方面活动的意义。但禅并不像对行动者的见识那样去关心行动的性质或方向,它强

调的是“知见”。同存在主义一样,禅认识到有限与无限的矛盾并揭示出联结表面对立的可

能性;与存在不同的是,禅不包含有任何绝对的对立,从而也不承担任何“无法担负的

责任”,或面对行动的必要性产生厌恶之感。对有限与无限、个人与他人的分裂,乃知性分

析的后果,假设个体性的观念为整体性的观念所取代,那么就不再存在陷入深渊的恐惧了

另外在对禅与日本文化的讨论中,禅宗还揭示了水墨画(以墨在宣纸上勾勒轮廓,不假修饰)

、剑术和茶道对禅教是怎么表达的。

弘扬禅学饮誉世界

铃木大拙的《禅宗》是具有世界性声望的大部头著作,该书在禅学方面的贡献受到全世界

的重

视,在那些致力于弘扬禅学的学者及其著作中,无人能出铃木大拙和其《禅宗》之右。《禅

宗》一书凝结了中日禅学文化的精华,它对评价东方宗教和哲学带来不可估量的贡献。它描

写了人生的意义及东西方智慧的精华。铃木大拙在书中为人类与世界的前途指出了一条充满

希望与幸福的道路。同时,此书还有助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研讨,也可窥见东西方文化的碰

撞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