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不能掺一点点水｜阅读木心（6）

我不知道木心先生喝不喝酒，但他这句话我赞同。

酒就是酒，水就是水，他们可以互相成就，但绝不可以互相“掺”就。你想，掺，最常规的用法只是掺假。

掺假这种行为，就像一个阳痿的男人，借助无数种可以雄起的工具依然无法雄起一样，让女人失望、沮丧，甚至恶心。

性冷淡，是另外一码事。

男人在这点上，找不到禁得起推敲的理由。不行就是不行，你爹是局长也好，厅长也好，部长也好，不行还是不行。当然，孙女不一定了解爷爷这一点，所以可以为了虚荣心信口开河（也许是实话，谁说的清呢。）。一见钟情的事，希望你别遇到这种姓钟的姑娘。

继续阅读木心《文学回忆录》，随手记录随手分享。

书名：文学回忆录：1989-1994

作者：木心

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理想国

出版时间：2020年5月

P s：以下墨绿色字体为原文，阅读感触以正常字体显示。

思想一图解，文学遭到严重破坏。音乐、绘画、舞蹈、雕刻，概莫能外，不能碰思想。

木心先生这句话本身就不容易懂。

在我的理解，这里的“图解”几乎可以等同于"拆解”，所谓“拆书”"拆电影"一类都算。

一本20万字的书被拆迁户拆成万把字的提纲，一部时长一个半小时左右的电影被那些不男不女的拆迁户拆成10来分钟甚至4、5分钟的小视频。这基本上等同于把玉米面馍翻来覆去嚼碎了喂你，你不仅不觉得反胃，相反还吃得津津有味。

你根本不知道嚼这些馍的嘴，里面都寄生着怎样恶心的东西。

所以仔细品悟木心先生这句话，就会深有触动，或许一下子就断掉了一个人还想继续被投喂的念头。这是功德无量的事。

同样的道理，一首唐诗被如此“拆解”之后，除了越来越多的感受到拆解者浓烈的“口臭”之外，你并不会真正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自己去读，去品，去感悟和思考，才可能真正品味出一首唐诗里蕴含的自己喜欢的味道。

回到木心先生所说的"思想”，确实更不能如此“拆解”，一拆就碎成了渣渣。

这一点，又可以在深入领会"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个道理基础上去思考。

在这个骤然被剥夺了幻想和希望的宇宙里，人感到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至少，加缪是站在宇宙的视角上审视现实。他说，在这个骤然被剥夺了幻想和希望的宇宙里，人感到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很多人缺少这样的大视野，我们这片土地上的人更缺乏。

所以我们习惯了做一只蝼蚁，习惯说蝼蚁偷生。这种表达也是自以为是，甚至是一种愚蠢的表达。我们并不了解蝼蚁的真实生存处境，它们也许比我们以为的活得更自由更开心。

我们自以为是的话一出口，就暴露了我们内心的自鸣得意与掩饰不住的阴暗——语气里满是对蝼蚁的不屑。这本身也是奴性心理的一个直观反应，在主子面前，我们的卑微都成了一种习惯，甚至成为如影随形的一种下意识。

每一只蝼蚁，都活成了它们自己。

跟蝼蚁相比，我们袒露的是一种愚昧无知的自不量力。

想想挺可笑的，却让理解一只蝼蚁的人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命运之神最忙，要安排那么多人的命运，像电脑一样。

命运之神是我们为了给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寻找借口，或者为了给我们的颓废和恐惧寻找理由，而硬造出来的“神”。

实际上，命运之神往往是我们自己。为了掩藏我们懦弱和恐惧的内心，我们太多时候甘愿听从“命运之神”的摆布。

说白了，太多堕落都是自甘堕落，太多下贱都是自甘下贱。

木心先生已经给我们提供了摆脱“命运之神”胡乱安排的方法论——打破“电脑”，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用自己的双手去获得食物和水。

家禽出在大学。虎豹出在山野。

道理都懂，太多人还是把“虎豹”当成“家禽”来饲养，结果“虎豹”也长成了“家禽”。

只有思想、艺术，能让一个人获得巨大的力量。

尽管思想无法“画解”，一个画家如果没有思想，必然不会有称得上“艺术”的绘画作品。

艺术，以及体现艺术价值的“艺术品”，可以滋养一个人的思想，让一个人的思想越发宏大、成熟，然后有可能创造出更多“艺术品”。

思想才是根，才是源头，艺术不过是思想的副产品。

诗，是高贵。中国的酒、茶，很近于诗的本质。好酒、好茶，都有特质、品性，好酒不能掺一点点水，好茶不能有一点点油渍。这品性，就是上帝的意思。

好酒，好茶，得需要跟它们品性般配的好人来享用，否则难免“大猪拱牡丹”一样大煞风景。

现实里，见过太多这种“大猪”一样的附庸风雅者。汉字都认识不到半箩筐，却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摆满书橱，书橱里摆满古今中外的诗集。

鲸吞牛饮着好酒、好茶，张口闭口操他妈..…实在让人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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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