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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265:要注意反思自己的自欺欺人之处

紫网2023-10-13 17:45:280

学习内容:卷第七十四,魏纪六(公元238年—245年,共8年)主要历史事件:魏第三次讨伐公孙渊吴兵分四路攻魏司马懿率军救援樊城,吴军连夜逃走邓艾开掘河渠,打通漕运曹爽伐蜀,司马懿谏止马茂密谋杀死孙权,事情败露费祎抵达汉中,增加各要塞兵力【原文】吴主使中书郎吕壹典校诸官府及州郡文书,壹因此渐作威福,深文巧诋,排陷无辜,毁短大臣,纤介必闻。太子登数谏,吴主不听,群臣莫敢复言,皆畏之侧目。壹诬白故江夏太守刁嘉谤讪国政,吴主怒,收嘉,系狱验问。时同坐人皆怖畏壹,并言闻之。侍中北海是仪独云无闻,遂见穷诘累日,诏旨转厉,群臣为之屏息。仪曰:“今刀锯已在臣颈,臣何敢为嘉隐讳,自取夷灭,为不忠之鬼!顾以闻知当有本末。”据实答问,辞不倾移,吴主遂舍之,嘉亦得免。上大将军陆逊、太常潘浚忧壹乱国,每言之,辄流涕。壹白丞相顾雍过失,吴主怒,诘责雍。黄门侍郎谢厷语次问壹:“顾公事何如?”壹曰:“不能佳。”厷又问:“若此公免退,谁当代之?”壹未答。厷曰:“得无潘太常得之乎?”壹良久曰:“君语近之也。”厷曰:“潘太常常切齿于君,但道无因耳。今日代顾公,恐明日便击君矣!”壹大惧,遂解散雍事。

潘浚求朝,诣建业,欲尽辞极谏。至,闻太子登已数言之而不见从,浚乃大请百寮,欲因会手刃杀壹,以身当之,为国除患。壹密闻知,称疾不行。西陵督步骘上疏曰:“顾雍、陆逊、潘浚,志在竭诚,寝食不宁,念欲安国利民,建久长之计,可谓心膂股肱社稷之臣矣。宜各委任,不使他官监其所司,课其殿最。此三臣思虑不到则已,岂敢欺负所天乎!”左将军朱据部曲应受三万缗,工王遂诈而受之。壹疑据实取,考问主者,死于杖下;据哀其无辜,厚棺敛之,壹又表据吏为据隐,故厚其殡。吴主数责问据,据无以自明,藉草待罪;数日,典军吏刘助觉,言王遂所取。吴主大感悟,曰:“朱据见枉,况吏民乎!”乃穷治壹罪,赏助百万。丞相雍至廷尉断狱,壹以囚见。雍和颜色问其辞状,临出,又谓壹曰:“君意得无欲有所道乎?”壹叩头无言。时尚书郎怀叙面詈辱壹,雍责叙曰:“官有正法,何至于此!”有司奏壹大辟,或以为宜加焚裂,用彰元恶。吴主以访中书令会稽阚泽,泽曰:“盛明之世,不宜复有此刑。”吴主从之。壹既伏诛,吴主使中书郎袁礼告谢诸大将,因问时事所当损益。礼还,复有诏责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等曰:“袁礼还云:'与子瑜、子山、义封、定公相见,并咨以时事当有所先后,各自以不掌民事,不肯便有所陈,悉推之伯言、承明。伯言、承明见礼,泣涕恳恻,辞旨辛苦,至乃怀执危怖,有不自安之心。’闻之怅然,深自刻怪!何者?夫惟圣人能无过行,明者能自见耳。人之举厝,何能悉中!独当己有以伤拒众意,忽不自觉,故诸君有嫌难耳。不尔,何缘乃至于此乎?与诸君从事,自少至长,发有二色,以谓表里足以明露,公私分计足用相保,义虽君臣,恩犹骨肉,荣福喜戚,相与共之。忠不匿情,智无遗计,事统是非,诸君岂得从容而已哉!同船济水,将谁与易!齐桓有善,管子未尝不叹,有过未尝不谏,谏而不得,终谏不止。今孤自省无桓公之德,而诸君谏诤未出于口,仍执嫌难;以此言之,孤于齐桓良优,未知诸君于管子何如耳?”---【原文华译】----孙权派中书郎吕壹典校诸官府及州郡文书,吕壹因此渐渐作威作福,罗织罪名,蓄意毁谤,排挤陷害无辜之人,诋毁大臣,揭人之短,就算是一点细枝末节的事,也要打小报告。太子孙登数次进谏,孙权不听,群臣都不敢再说话,畏惧吕壹,到了不敢直视的地步。吕壹诬陷前江夏太守刁嘉毁谤国政,孙权怒,逮捕刁嘉,投进监狱审讯。当时同案的人畏怖吕壹,都说听到了刁嘉毁谤的话,唯独侍中、北海人是仪说他没听过,于是审讯转向是仪,穷追猛问,诏书一次比一次严厉,审了好多天,群臣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是仪说:“现在刀锯已经架在我脖子上,我岂敢为刁嘉隐瞒,自取夷灭,成为不忠之鬼!我希望能把我所知道的前后经过详细汇报。”于是据实回答,没有改一句口供,孙权于是不再追究,刁嘉也得以免死。上大将军陆逊、太常潘濬忧虑吕壹乱国,每次谈起来,就相对流涕。吕壹又举报丞相顾雍的过失,孙权怒,诘责顾雍。黄门侍郎谢厷在闲谈时问吕壹:“顾公的事怎么样?”吕壹说:“好不了。”谢厷又问:“如果顾公被免职,谁能替代他?”吕壹没有回答。谢厷接着说:“会不会是潘太常呢?”吕壹说:“你说的也差不多。”谢厷说:“潘太常对您,可是切齿痛恨,只是弹劾大臣不在他的权限之内罢了。如果他今天取代顾公,恐怕明天第一个就要对付你!”吕壹大惧,于是自己把顾雍的事化解了。潘濬请求到建业朝见,准备尽辞极谏,到了之后,听说太子孙登已经进谏多次,而孙权不听。潘濬于是大请百官,准备在宴会上当众亲手杀死吕壹,以身抵罪,为国除患。吕壹秘密接到消息,称病不去。西陵督步骘上疏说:“顾雍、陆逊、潘濬,志在竭诚,寝食不安,一心念着安国利民,见长久之计,可以说,都是心腹股肱、社稷之臣。应该对他们各有委任,而不要再派其他官员来监视考核他们。这三位大臣,工作考虑不周的地方或许有,但他们岂会欺瞒辜负君上呢?”左将军朱据的部属应该领受三万串钱,却被工匠王遂欺诈冒领。吕壹怀疑朱据其实已经领了钱,拷问主办官员,结果把人给打死了。朱据哀悯他的无辜,将他厚葬。吕壹又上表说,朱据的军吏为他隐瞒,所以朱据厚葬军吏。孙权数次责问朱据,朱据无法分辩,只是睡在草垫上待罪。过了数日,典军吏刘助查明真相,汇报说是王遂所取。孙权大为感悟,说:“朱据尚且被冤枉,更何况其他官吏人民!”于是穷治吕壹之罪,赏赐刘助一百万钱。丞相顾雍到廷尉断狱,吕壹以囚犯身份相见。顾雍和颜悦色,问他情况,临走,又问吕壹:“你还有没有其他话要说?”吕壹叩头无语。当时尚书郎怀叙当面辱骂吕壹,顾雍责备他说:“国家自有法律,何至于此!”有司上奏说判处吕壹死刑,有人说应该判火刑、车裂,以彰明他的大奸大恶。孙权问中书令、会稽人阚泽意见,阚泽说:“盛明之世,不应该再有这样的刑法。”孙权听从。吕壹伏诛,孙权派中书郎袁礼去向诸位大将道歉,并询问他们对时事的意见建议。袁礼回来,孙权下诏责备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等,说:

“袁礼回来说:'与子瑜(诸葛瑾字子瑜,以下依次是另外三位的字)、子山、义封、定公相见,并咨询各位对时事的建议,哪些事优先,哪些事放后。你们都说自己不掌民事,不方便说什么意见,全部推给伯言(陆逊字伯言)、承明(潘濬字承明)。而伯言、承明见了袁礼,涕泣不止,言谈悲苦,有心怀危怖,不能自安之心。’

我听说之后,十分怅然,深深地感到内疚和疑惑!为什么呢?

只有圣人才能没有过失,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能看清自己。人的举措,哪能全都正确。

我与诸君共事,从少年时代一直到老,头发都花白了,自以为表里如一、公私分明,大家相互都是看得很清楚的。名义上虽然是君臣,而实际上恩同骨肉至亲,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忠臣不隐瞒实情,智士不隐瞒计略,大家的是非标准应该都是一致的,你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同舟共济,我不问你们意见,又去问谁?

齐桓公有善行,管仲没有一次不赞叹;齐桓公有过失,管仲没有一次不进谏。如果进谏他不听,就一直进谏不停止。

我自问确实没有齐桓公那样的品德,但各位谏争之话还未出口,就已经自己在那里猜忌担心。从这一点来说,我自问并不比齐桓公差,而诸位又比管仲如何呢?”

【学以致用】01,孙权的这个调调,有木有一种给人熟悉的感觉?就是那种清醒中带着点自以为是,其实背后还是偏固执的那种老板这种带着一点“淡淡的”自以为是,其实是一种很大的“我执”,他以为自己是清醒的,是通情达理的,是能够听取各方建议的,但其实真的是这样吗?经历过类似这种现象的人,或许就能体会的到孙权在讲这段话的时候,他一定是很真诚的再讲,但是,下次还能不能这样,就不一定了如果他真的能做到“不贰过”,那么,他就能意识到,他曾经数次拒绝他的太子孙登的进谏,真的要反思,就反思的狠一点要给大家举例子,就举大家看得到的事实,大家才会觉得,确实有点深刻只要这个时候老板只讲“框架”,那么,基本上,下次,下下次,他估计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权力太集中,因为有生杀大权,就连吴国储君(他自己的亲儿子)的进谏都没用,这些朝臣能干啥?所以,陆逊等人重臣只会更感觉到生活在恐惧当中。

02,权力要关在制度的笼子里面当一个人成为最高领导,不管是在哪种组织(公司)里面,尤其是待的时间长了,就很容易处在一个“绝对正确”的幻觉里面,别人只能拥护与赞同,哪个反对就得被他敲打这是不自觉的自欺欺人,这也是人性,不当领导的人,身上可能也有这种毛病,也需要自我省察。比如“大家长”,那受伤的就是子女了其实到这个时候,孙权“老糊涂”的现象越来越多了我们应从孙权这种现象,引起一些反思比如,创业者,我们经常处在领导岗位,是不是也变成了这样子呢?这让我想到了一个画面,不完全记得是哪部影视剧(可能是《换了人间》)教员出访苏联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个现象,就是斯大林已经变得让苏联人民感觉到害怕了。这个事情让教员产生了很大的反思。如果一个组织的领导人,一个公司,一个集团的领袖让下面的员工,身边的高管感觉到恐惧,那就相当危险了。虽然在企业环境里面,老大最多把人裁员了,但反过来想,谁会愿意待在有这样领导人的企业里面工作呢。所以,为了防止自己出现“老年版”的孙权状态,需要健全一些制度,用现代化的制度来治理企业,免得自己的权力过大,思维上出现偏差又听不进意见而把企业带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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