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符经》下篇(七)
人以奇期圣,我以不奇期圣。
上节言圣人外象似愚痴,而内在神妙,今颠倒过来言外象奇巧,而内里藏拙。此是以天地反复,颠倒妙用来示天地交泰,惩忿窒欲之道也。
张三丰曰:“凭慧剑剖破鸿蒙,舒匠手凿开混沌。却用阴阳颠倒之法,水火既济之道,乃行地天交泰,使阳居下,火必照上,令阴在上,水能润下,只要苦行忍辱,身心不动,己之性若住,彼之气自回”。
奇者,奇巧,奇妙
期者,相会,相应,即应物也。
人以奇期圣,此为真常应物,借假修真。此句表象言不求正法,好傍门小术之人,实则内含颠倒妙用之秘。前节已明彼我中三家,先天后天两个频率之别,以及知采也须知炼。当真一已得,我即生一正觉,正觉一生便与我身而应之,运用阴阳颠倒之术,使水上火下,此即真常应物也。真常应物者,以真应假,借假修真,若能应物不迷即为真常。所以欲求真一,当须关闭六识入无知无觉无识之死地,采后调炼于恍恍惚惚,如痴如醉之乐境,内不出而外不入,其外像如愚痴状,但内境妙不可言。而得真一之后返回我身开启六识,神游于外,则内虚空一切感应皆与我肉身相应,以此借假修真,而于内则自有主宰,洞然不昧,不被万物所移,此为真清真静。《百字碑》曰:“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
我以不奇期圣,此为应物不迷也。应物不迷则事来则应,事去不留,不沾不染,光明正大。我们世人的喜怒哀乐,爱恶欲憎变化无常,我们的心时刻被七情六欲所困。此皆因我们元神不凝,身内之水火颠倒不济,水火不济,便易生妄念,心性难以宁静。所以欲戒心止欲,必要以颠倒之术惩忿窒欲。惩忿者,火降,窒欲者,水升。水升火降即水火既济也。
而用此法须知而不守,知而不守者,中也,抱一也(注:抱一非守一),又以动复静,运神入内窍,内想不出外想不入。经曰:“着意头头错,无为又落空”。又曰:“若知真而不知行真,虽能无事,如同木雕泥塑之物,外虽无事,而内难免有事,所谓禅机本静,静生妖也。此乃闭门捉贼,假者不能去,而真者必受伤,何能真常乎?”
总之,要用颠倒必先明两重天地,先天后天,以真常应假物,应一切假物不迷本心。要知道真常之道,非静坐止念,也不是远避世俗,所谓炼己于尘俗,积铅于市廛也,此即和光同尘。因为此“光”是修真者于死地所擒之生机,即投胎之种子也。经曰:“人元遍大千”,人元即此投胎之种子,其散于天地之中,藏于太虚之内。在男女交媾,精子与卵子结合的一瞬间,此光入胞中形成受精卵,若无此光入胞中,则受精卵无法成孕。而丹法以假幻钩玄,用自身之父精母血,以心领摄,以心合道,入死地擒此生机返还我身重凝父母生我之本来面目。而此种子遍布尘世虚空之中,欲采此种子修补先天体,自然于尘世间修此法。故曰人元遍大千,此修世间法也。
《悟真篇》曰:“未炼还丹莫入山,山中前后尽非铅”。
经曰:“通邑大都,混俗和光,所以使人不识,而得以潜修密炼。慧能隐于四会猎人之中。道光复俗,以了大事,均是此意。”
又曰:“问曰:“修道者,原欲绝俗离尘,万缘俱寂。今曰混俗和光,得不染于尘俗乎?”答曰:“空寂无为,乃得丹以后之事。若未得丹,而即无为,则造化何由夺?生死何由了?混俗和光,正为夺造化,了生死耳!虽曰在俗,而实脱俗;虽曰在尘,而实出尘。到的大丹凝结以后,不待空寂而自空寂,方可绝俗脱尘。不应世事,行九年面壁之功,以期超脱也。”
故曰:沉水入火,自取灭亡。
沉水入火者,戊己之法。
自取灭亡者,对无道者言,不符合自然而堕旁门。对有道者言,于死地自擒生机也
水火者坎离,坎离有真有假,真为先天,假为后天,丹法以真应假,借假修真,取坎填离即以此后天中返先天,所填之阴即我家假阴,此阴为离中七般朱砂,于身中为涕、唾、精、津、气、血、液。黄鹤赋云:"离内七般朱砂,无真种则时刻难留。"欲留住这七般灵物,必以先天真阳制之,使灵物归真。先天真阳为坎中之阳,他家之物,取之真阳以填我离内之假阴,以先天点化后天,以真阳制假阴。故而假阴真阴不可混淆,若认假阴为真阴则堕旁门。
同样的,识得真阴,那么以真阳与真阴相合,然真阴真阳相合须用真土,经曰:“离坎若还无戊己,虽含四象不成丹”。又曰:“盖中土所以和阴阳,合四象,攒五行。修行若无此土,阴阳何以和?四象何以合?五行何以攒?”真土者,戊己也,黄婆也。要知道阴阳有真有假,中央土亦有真有假,用真土则可取坎补离,用假土则伤人性命,自取灭亡。以真土言,戊为坎中阳土,己为离中阴土,采药时,用阳土。沐浴温养时,用阴土。故而具此二土,以合坎离,则水火相济而结丹也。
自取灭亡者,以后天假之阴阳言,离中之假阴为不正不静之后天己土。坎中之假阳为不正妄动之后天戊土。于采药时,己土不迎而戊土不应,戊土不应则己土难施,故而水火不济而伤我性命也。反之同上所述用真阴阳真土则于死地自取生机,以己求人(戊)而采药。以戊土就己,情归性初而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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